在孙艳芳的挽留下,徐海回来了,两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傻站着干什么?接过来啊!”孙艳芳娇滴滴地说。
“哦!”徐海赶紧过去帮忙。
两人把东西放到餐桌上。一边吃一边说话。
“打算去哪里?”
“我想去找一趟老马,这些天没找到我,他肯定也急坏了。”
“老马?”
“马志鹏。”
“你跟我说名字,我一个也记不上来。说相貌还凑合。”
“那次我们和陈部长他们来的。老马就坐在我身边,个子比我矮,比我胖点。”
“哦,那个下巴有些宽的那个。”
“嗯,就是他,我们从东北回来的。”
“哦?你去过东北?”
“嗯,这个不重要,我想去找老马,希望找个比较有能力的探长帮我查查这个案子。”
“哼哼,有能力?”
“嗯,南京怎么还找不出一个有能力办案的!”
“来,别光说,快吃。”孙艳芳给徐海夹了个煎蛋,“这可不好说。”
徐海嚼了几口,又说,“只要这个案子有了眉目,我就有希望了。”
“那天你走了不久,警卫司令部的就来了。他们把你待过的房间团团围住,有几个军医进去了,然后就见人抬着个大袋子出来了。”
“军医说什么了?”
“我哪知道?”
“要是能看到尸体的化验报告就好了,找个医生问问,应该可以作为突破口。”
“吃饭!说些恶心的干嘛?”
“哦”徐海喝口粥,“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觉得我没做什么威胁他们的事情啊?”
“他们?”孙艳芳放下汤匙,很警觉地说,“他们是谁?”
“还能有谁。”徐海嘴里有东西,没来得及说。
孙艳芳死死盯着徐海,“谁?”
徐海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说:“我觉得,背后那伙人应该是我们内部的人,兴许还是陈部长他们呢!”
“你真这么觉得”
“嗯,那些人我以前没接触过,心里就觉得是他们。”
“我也觉得这事情蹊跷,等政府的人来,我套套话。”
“别别!”徐海又开始吃东西。
孙艳芳喝了口水,然后说:“为什么?我可以给你提供有价值的信息,这样也会更容易查清幕后黑手啊。”
徐海放下碗,“你已经帮我帮到这个份上,我这么好意思再把你拖下水。”
“哼哼,我已经给你拖下水了,也不差这一次。”孙艳芳无奈地说。
“啊?”徐海很惊讶,“这个”
“上次!这么没良心!”孙艳芳很委屈。
“哦!”徐海恍然大悟,“是是是!要不是你上次帮我做假证,我恐怕当场就被关进去了。”
“哼,我以为你忘了呢!”
“可是,我后来跟老马说了实话。”徐海说。
“什么?你傻呀!你那根筋不正常?”
“我还是那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歪!越是隐瞒,越被人怀疑,倒不如,一切说实话,也落个坦坦荡荡。”
“幼稚!”孙艳芳很生气。
吃过早餐,徐海就准备出门了,他来的洗手间,认真地把胡子刮了一遍,好好梳了梳头。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往外走。
“等等!”孙艳芳叫住徐海,“这个。”孙艳芳拿出他的军官领带。
“哦,你说,忙了一早上,这个还忘了。”徐海接了过去,准备照镜子。
“我来吧。”孙艳芳说。
两人面对面,徐海仰起头,孙艳芳刚好到徐海的脖子,她纤细灵巧的手在徐海胸前穿梭,轻盈地打着领带,最后一下终于好了,她一手拽着下面,另一只手轻轻往上一推,一个完美的倒三角形形成了。
“出门小心。”
“嗯。”
“砰!”又是一声枪响在山林里回荡。
“打中了!”栓子大叫。
“哼哼,别看你李叔我大字不认识几个,别的不行,打个鸟可难不倒我!”圆圆十分得意,“今晚总算不用挨饿了。”
“嗯。”栓子可美死了。
“走,我看见那东西就掉在那边了,去找找!”
“嗯嗯!”栓子一溜烟地先跑了。
“报告!”张来福回到四连营地。
“张来福同志,你有什么事。”
“没没事,我这不离开了队伍一会儿,回来跟你报到嘛。”张来福不好意思地说。
“呵呵!那句话这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李长圆在一起,怎么把这个学来了?”杨连长笑着说。
“连长,我怎么了?”张来福不服气。
“呵呵,李长圆从老家回历家村那会儿,为了向张政委报到,连党委会议都敢闯。”说着,周围的几个战士都大声笑了起来。
“就是,笑死了。”
“哼!瞧你们这些熊样儿!”张来福可不敢守着这么多人骂,他只在心里狠狠咒骂道。
“听说他对他老婆可好了。”一个战士说。
“不是好,是怕!哈哈哈!”另一个战士说。
“他还”
张来福咳嗽了一声,“咳咳!”
所有人都不再说圆圆了。杨连长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说,“这个李长圆同志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啊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对不对嘛!嗯?张来福同志?”
“对对!杨连长,那那那你说的忒对了!”张来福竖起大拇指说。
“唉?对了,李长圆同志呢?怎么这么久没见面了?我们快点休息一下,下午还要赶路呢!”杨连长对张来福说。
“他?长圆李长圆同志去方便了,方便去了。”张来福可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主儿。
“这么费劲,都这么久了。”杨连长看看太阳,大体确定了一下时间,“行,再等等,你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哎!”
“老爷,都这么久了,你说那司令部也应该放人了,你怎么不去问问。”王夫人还蒙在鼓里,她不知道王老爷已经给张司令送礼,打算害死李四爷。王老爷在家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怕花儿知道真相又要寻死觅活,所以连王夫人一起欺瞒了。
“我问了,他们说再等等。”
“可是,我怎么听说犯人都被送去矿场了。”
“你你你别听他们胡说。”
“那你倒是问问啊!”
“你少来!我这就去给她找户好人家,赶紧嫁出去算了,整天在家里,看得我心烦!”
说完,王老爷便拂袖而去。留下王夫人皱眉发愁。
自从知道花儿在马家屯的遭遇后,王老爷就派人去过夏府,给了夏府些资助,这门婚事也就吹了,谁叫夏老爷死了呢!说实话,别说王老爷了,就算当地的其他几个地主也不再把夏府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是叱咤京城的王老爷呢!要不是看在同窗一场还有夏老爷独揽盐市的份上,王老爷怎么也不会把宝贝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现在,夏老爷一死,关东市场和关内又有了赚钱的机会,王老爷可不管打不打仗,他心里只想着以后怎么对付其他几个有钱的地主。
而花儿,还优哉游哉地和朵儿天天玩耍,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过去,等着她的一定会是幸福的生活。
“咚咚咚!”敲门声。
“进来。”
徐海走近老马的办公室。
“是你?”老马很惊讶,一下从桌前站了起来,“你去哪里了?啊?”
“我只是出去避避风头而已。”
“什么叫避避风头!你!”老马一时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解心头之恨,他紧紧攥着手,狠狠指了指徐海。突然,他警觉了,赶紧跑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后,马上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他又跑到窗前,把窗帘放下,拉着徐海进了里屋。
老马的办公室分内外两间,外间是办公和接待两用的。里面是储藏文件的,只有一个门通向外间。老马就把徐海拉进里间。小声质问徐海。
“至于吗?”徐海觉得没必要这么躲躲藏藏。
“至于吗?你怎么问得出口?”老马很气愤,“说!你给我说说,这些日子你他妈都上哪儿了?”
“我没上哪儿,就是躲了躲。”
“既然还知道躲着,干嘛跑出来啊!你傻呀还是怎么着?”
“我不出来,就得一辈子背黑锅!”
“背黑锅也比出来送死强!”老马大声嚷嚷,“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物吗?啊?”
“不就是杀人犯嘛,又不是我干的,等查出凶手,自然会还我清白。”
“杀人犯?哼哼!你还真那么天真的以为杀人犯?南京的杀人犯不差你一个,有那么重视的吗?”
“还不是因为我是军官。”
“哼!你以为杀个人,至于动用这么多人找你?警卫司令部重金悬赏你!全南京都在找你!”
“呵呵,太夸张了吧,我就这么走进了指挥部,也没见有人怎么我啊。”
“我真是服了你了!”老马给了徐海一拳,这一拳半重不重地打在了徐海胸前,“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吗?”
“哎呀,你别老说教了!我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又是放火烧我家,又是满城通缉,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
“行!你要明白话是吧?”老马气愤地点着头,“你知道死的那个歌姬是谁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就是个歌女吗?”徐海不屑地说。
“哼,歌女倒好了,她是日本间谍,黑泽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