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霞用质问的口吻问圆圆。
杨连长把圆圆送回了张政委那里就带着队伍回到南边区域,圆圆又被分配的何霞那里,一同留下的还有张来福和栓子,因为他们也算是圆圆多次违纪的同谋。当然,圆圆和张来福还有栓子三人还是属于四连的,只是暂时作为“特殊模范”留在何霞那里接受不定期的特别教育。
现在,圆圆和张来福还有栓子三人在帐篷里接受何霞的指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霞背着手站在圆圆面前,“只是普通的违纪,杨连长不会生这么大气!”
何霞在圆圆面前转来转去,张来福和栓子就在圆圆后面。他们三人笔直站立,昂首挺胸,任凭何霞大声斥责。何霞比圆圆小好多岁,这样训斥圆圆她也觉得很不是滋味,毕竟,何霞是个尊老爱幼的好模范,这样和作为长辈的圆圆说话很不对劲。但何霞还是硬撑着,圆圆是自己带来的,惹了麻烦当然觉得脸上无光,更何况现在圆圆还是给人家送回来的。
圆圆在帐篷里接受了好久的教导,又是念课本又是写东西,把圆圆折腾得很不好过。圆圆最终留在了何霞所在连队,跟着队伍往沈阳去了,因为他们找到了他们的同伴,何霞暂时带着两个连队去打探打探情况。
“去的时候小心点,别出现上次的情况。”张政委低头对何霞说,还带着淡淡地舍不得。
“政委,您放心吧,日军已经彻底完了,现在的问题已经变了,我这次去又不是像上次那样一个人,这不还有两个连的战士陪着我嘛!”何霞说。
张政委笑了,“对不起,何霞同志,每次都派你出去。”
“哪里呀,这不是我的责任嘛,队伍里除了我适合做特派员搞联络活动,还有谁啊!”
张政委又嘱咐了何霞好多事情,告诉她联络好队伍,马上回来报告,禁止擅自活动。鉴于圆圆的特殊性,依然跟着何霞去,同去的还有张来福和栓子。张政委让他们留在何霞身边随时随地接收教育指导。
杨连长走后,圆圆接受了三天的特殊教育,然后就跟着何霞往南边去了。
徐海回到孙艳芳的住处,和孙艳芳进行了一次烛光晚宴,气氛好浪漫。两人面对面坐着,关了灯,只点着两根蜡烛。桌上放着几盘西式菜肴,一瓶葡萄酒,两副刀叉。
孙艳芳熟练地切好了牛排,把盘子推到徐海面前。徐海打开葡萄酒,分别倒到了两人的高脚杯里。两杯葡萄酒分毫不差,都有杯子的三分之一那么多,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徐海端起酒杯,“来,孙小姐,这杯我敬你,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徐师长言过了。”孙艳芳也端起酒杯。
“客气话我不多说了,你我相识也算是有缘,来!”徐海一饮而尽。
孙艳芳笑了,“你以为和啤酒呢!葡萄酒要慢慢品尝,像你这样,几瓶够你喝的!”
徐海笑了,要去拿酒瓶,被孙艳芳抢先。孙艳芳轻轻把徐海的手推开,自己拿起酒瓶给徐海倒上。
“孙小姐,我徐某要不是被你孙小姐关照,恐怕早已横尸街头了。”
“咱今晚这么好的气氛,能不说这个吗?老感激来感激去的,这浪漫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呵呵,是是是!”徐海恭维道。
两人吃了好久,边吃边谈,从政治到人生,把好多真心话都吐了出来,尤其是徐海,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讲起,一直讲到现在,这二十多年的记忆差不多被徐海翻了个遍。孙艳芳就这样一手托着腮,一手晃着手中还有些葡萄酒的高脚杯,微笑着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盯着徐海看。
徐海讲呀讲,孙艳芳听呀听,两人配合得好默契,一直到钟声敲响了十二下。两人意犹未尽,徐海还有好多好多要说的。
“呵呵,又没酒了。我再去开一瓶。”徐海晕乎乎地说。
孙艳芳一下拽住徐海的手,“不要再开了,我们喝得够多了,我都快醉了。”
两人都红了脸,尤其是孙艳芳,更是有些不胜酒量,比徐海晕得还厉害。徐海没有勉强,解开军装上衣领子的扣子,好让自己的脖子不那么紧。
“来,孙小姐,我请你跳支舞。”徐海踉踉跄跄地来到孙艳芳面前,身子稍稍弯下,一手背在后面,一手伸出了等着孙艳芳。
孙艳芳笑着把手搭在徐海伸出的手上,被徐海这么一拉就起来了。两人打开留声机,伴随着音乐声踏起舞步。徐海抱着孙艳芳的腰,孙艳芳就把手搭在徐海肩上。
“孙小姐,能问个问题吗?”徐海说。
“嗯,讲。”孙艳芳看着徐海。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徐海很认真地说。
“哼,我以为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孙艳芳用右手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徐海的脑门,“你说呢?”
徐海开玩笑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呢!”
孙艳芳说:“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谁说的,我不就是吗?”徐海笑着说,可是手已经往孙艳芳身体上胡乱摸索开了。
孙艳芳一下抓住徐海的手,“你干嘛?”
徐海不动了,两人相互对视,谁也不说话,徐海就慢慢把头靠近孙艳芳。墙上映着两人的影子,那两个影子渐渐合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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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到底该怎么下手啊?”二子问。
李坤得到牛二的许可后就带着二子坐三轮摩托车再次来到辽阳城,送他们来的那个哨兵留在城外接应,两人偷偷去了城里。
“听我的,看我把那个人打趴下,你就赶紧把他绑了!”四爷指着一个守夜的说。
那守夜是城里报时的,天天提着灯笼,在大街小巷报时。四爷寻思,这城里大大小小的事,这守夜的肯定知道点风声。
“哎,守夜的!”四爷冲那人说。
那人见四爷从黑暗中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说:“你你是干什么的?”
“兄弟,别怕,我就是城外的哨兵,白天来偷着喝酒,结果喝醉了,在草垛里睡着了。这不,听见你报时了才醒来,发现忘了出城的路了,这大黑天的,找也不好找,我来问问,您能带我出城门吗?”四爷说得很客气,也很实在。
那人斜眼大量了一下四爷,看四爷的军装不像假的,就放松警惕,“哦!牛二的人啊,好好,跟我来吧。”
守夜的转了身,在前面带着四爷,四爷就在后面乖乖跟着。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栓子现在还在四连呢!”张来福走累了,开始埋怨起圆圆来了。
“嘿!现在不是吃肉那会儿了啊!啊?现在就忘义啦?这不还没见利吗?”圆圆挖苦到。
“什么忘义见利的?念了些书,认识了几个字就显摆起来了?忘了刚来时是谁罩着你的吗?”张来福来劲了。
“去去去,等以后有了好东西,看我还分给你!哼!栓子,咱们走!”圆圆拉着栓子走了。
张来福不看圆圆,故意把目光瞥向一边,听见圆圆真的走了,偷偷瞄了一眼圆圆,又赶紧转回去,“哼,谁稀罕!”
也许圆圆真的被刺激到了,也没和张来福吵嘴,一路就跟着何霞,不打不闹,乖乖地,很听话。圆圆双手对插在袖子里,跟以前的寒酸样一个相,抱着枪,低着头,拖拖拉拉地走路。偶尔听见几声鸟叫才抬起头稍稍来点精神,等鸟飞走了又耷拉下来脑袋,继续死气沉沉地走路。
何霞也注意到鸟了,她抬头看看飞过的鸟儿,又看看圆圆,和圆圆四目相对。圆圆明白何霞会说什么,赶紧低下头,像孩子一样跟何霞赌气。何霞也没再多说,转过头去继续赶路。
“呵呵,牛二的兵,你这幅德行,我见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守夜的说。
“让您见笑了。”四爷很不爽,但他觉得现在下手还太早,想套套那人的话再说。
“牛二一直和我们有矛盾,今天我帮了你,也算给了你们头儿个面子。你回去告诉他是我灯神张给你带的路。”
“是是,一定。”四爷看他那个小矮个就想笑。
那人又说话了,“最近城里忙,你们头儿不让你们进城吃酒,那也是有原因的,我想你肯定也不知道。”
“什么原因?”四爷赶紧问。
“什么原因你不用问,我要说的是你以后要注意,这都是规矩,不让你进城你就在外面好好呆着。就算想酒喝了也得忍着!”
四爷没说话。
“这次算你走运,你爷我今天发了财,心里高兴,把你带出去。要是爷今天心情不好,别说是打你一顿,那是轻的,我早把你带去见二爷了。坏了规矩,非让他把你活剐了不可!”
“二爷?黑风寨二当家的,苗鹏?”四爷说。
“哟!可使不得直接叫他名字,这有忌讳的!”守夜的很是慌张。
“什么忌讳?”四爷又问。
“还问!”守夜的说,“我就跟你说明白,以后你们头说怎样就怎样,一些事,该让你知道就让你知道,不该让你知道的你问了也白搭,还惹一身麻烦。想好好混就乖乖听话,说怎么地就怎么地!这不该知道的让你知道了,肯定有人想办法堵住你的嘴的!”
四爷心里憋得慌,很不爽这个废话连篇的小老头,他瞅瞅周围,看见儿子一直悄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