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施家恩和邹凯达将整修城墙的预算拿出来了,德庆县城的城墙16里长,护城河堆满淤泥,加高4米城墙和清理护城河,一共需要白银1.3万两,其中民工的工钱是按照平均每日50钱计算,要在8月以内完工,需要民工5000人以上。整修城墙需要的石块、泥土等材料,大部分就地取材,主要开支是民工工钱,需要9000两白银。
周世平当即拍板,定下了整修城墙和清理护城河的方案。
6月21日,德庆县开始动工整修城墙,清理护城河。
黄开旺早已经将大部分捕头派到乡下,通知各村里正,县衙准备整修城墙、清理护城河,各村有闲暇的人,可以到县城去修城墙,县衙支付工钱。
6月20开始,大量的人涌进县城,施家恩看到情况不对,索性在城外临时搭棚,所有人都到城外办公。
22日,来找事情做的人已经近万数,周世平没有料到短时间会有这么多人来。施家恩很高兴,人越多,工期就越短,完成时间就越快,16里长的城墙,不知可以摆多少人。
县城里的木匠、瓦匠等被招揽一空,施家恩还是觉得技术人手不够,这城墙可不是随便修的,将来是要抵御军队进攻的。
大量的人到县城来,城里的百姓看到了商机,整修城墙、清理护城河,县衙不管饭,但是付工钱,而且是5天付一次,头脑精明的百姓率先提供低廉的饭菜。天气炎热,来的人不可能自带饭食,但是,没有力气不可能完成每天的任务,官府监督很严格,不过,只要完成了任务,官府付工钱很爽快,毫不拖欠。
工地上,低廉的饭菜供不应求,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酒楼发现了端倪,迅速做出调整,开始供应低廉的饭菜,每天准时送到工地上,直到县城所有的酒楼、饭馆都开始供应低廉的饭菜了,工地上才勉强可以不饿肚子。
整修城墙的举措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了周世平的预计,德庆县城内突然多出了很多的商家,而且都是主动到县衙登记,如实申报买卖项目,原来有些冷清的县城慢慢热闹。县城里的房屋涨价了,不少商人开始动手购买房屋。
当德庆县招募3000府兵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县城里出现了异样,一些穿着华贵的人出现在县城里,他们不断打听情况,住在客栈里,偶尔到城外看看整修城墙和护城河的情况。
周世平听见衙役的禀报,没有说话,他明白,可能是真正的大商人来了,来观察德庆县的情况了,要知道,边关虽然危险,但是商机无限、利益巨大。周世平暂时没有心情搭理他们,如今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府兵身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组建府兵,让周世平知道自己的银子少得可怜。
3000府兵,每月粮食消耗约1000担,一年下来1.2万担粮食,按照边关的粮价,折合白银1.2万两,府兵每月军饷为3000两,一年下来3.6万两,接下来是兵器、铠甲、马匹等等的开支,鲁劲奎只是大约算了算,支撑3000府兵以及1000马匹,第一年需要白银8万两以上,以后每年需要白银5万两。
周世平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要这么多钱,虽然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不过,周世平还是被吓住了。
“鲁大人,照你说的,朝廷怎么能够养活如此多的军士啊?”
“周大人,征边军和府兵不同,其一是军饷,普通军士每月仅仅3钱银子,还不能按时到位;其二是粮食,都是朝廷调拨,各省供应的粮食,军队要耗去大半;其三是征战过程中,军队可以在地方上征收税赋,用以弥补军费的不足。尽管这样,征边军还是入不敷出,朝廷也不能够全力支撑。”
“鲁大人,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
“周大人,德庆县曾经上奏,请求征边军不要在地方征收赋税,州衙、巡抚衙门都做过解释,和县衙算过帐。”
“鲁大人,世平有些头疼啊,虽说军队需要钱粮,可没想到如此地步,若是十万府兵,岂不是要百万两银子。”
“周大人,这就要看是什么军士了,如果是装点门面的,3000府兵,万两白银就够了,若是想要精兵强将,少不了下官说的数目。”
“鲁大人,实不相瞒,世平暂时没有那么多银子啊,情况你都知道,秋收以后,按照最好的估计,能够入库粮食15万担,至于其他赋税,暂时无法估计,县城里商业刚刚起步,赋税不会有多少,维持府兵开支,实在是难啊。”
“周大人,下官知道德庆县的情况,不过,下官以为,这府兵还是要招募的,大人,招募的府兵是要做事情的,可不是天天养着。”
“鲁大人,快快说来。”
“周大人,据下官了解,德庆县附近的郡县,越是靠近济开州,越是匪患横行,那些土匪占山为王,征边军无暇顾及,各郡无力招募府兵,亦是无可奈何,有些土匪盘踞多年,集聚了大量的财富,若是能够剿灭这些土匪,府兵的钱粮自然有保证了。”
“好,这主意好。”
“周大人,下官还有一句话,那些土匪,多半是凶悍、不怕死的,要剿灭他们,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鲁大人,世平明白,招募的府兵,不经过厮杀,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精兵强将,都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鲁大人,6月之内,尽量招募到3000府兵,可有困难?”
“周大人,招募3000人本就很难,要人人都是强悍忠厚、服从指挥,下官不敢保证。”
“这话怎么说?”
“周大人,征边军每3年便要进行轮换,附近的郡县有很多从征边军退役的军士,所以下官勉力招募3000人,可这些人在军营中也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比如说骚扰百姓、好勇斗狠、寻衅滋事等等,以至于在地方上难以立足,府兵的管理不同于军营,稍微松散些,下官担心,这些人招募进来,无法驾驭啊。”
“鲁大人,这点你不用担心,尽管招募就是,余下的事情,世平来解决。不过,既然鲁大人说了,世平便有一要求,招募的府兵要是能够打战和见血的,训练的时间只有3个月,然后是要派上用场的。”
“周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招募到3000府兵。”
周世平不怕军士桀骜不驯,只要有严格的军令、严酷的法令和丰厚的奖赏,没有人不卖命,再说了,如今在边关,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办事,人命不值钱。
趁着鲁劲奎、周祥瑞招募府兵的间隙,周世平将100名征边军送回80里外的军营,同时找到了指挥使廖坤波将军。
周世平在军营里呆了3天,从军营回来时,身边多出了数10人。
7月5日,城墙正在如火如荼整修,护城河基本清理完毕。
德庆县城外东面的府兵营,招募的3000府兵整齐站在略显窄小的营地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