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一笑摇头道:“没事,只是昨夜失眠了!”
“奴婢去端一碗乌鸡汤来给公主补一补!”她说完不由分说的按我坐下,亲自去厨房忙碌了起来,阿皎本欲服侍我穿衣,一看我已经穿戴整齐便端了温水来让我洗面。
“嫂嫂,你瞧我带了什么来?”如风仍是个直性子,也不敲门一大早便忙忙的过来,唬了我一跳,阿卷正端了粥来,不由横了他一眼道:“什么东西这么忙?公主还没吃饭呢?”因着他的好脾气,连阿卷也敢训他了。
我正色道:“阿卷,我既嫁入王府,以后便不要称公主了,叫王妃就好了;还有,风儿,我虽是你嫂嫂,但毕竟男女有别,以后这里还是少来的好,以免惹来闲话。”
如风低下头,脸色阴云一片,我知道是说重了,这才微笑道:“你倒是拿了什么好东西来?”
他这才从背后拿出一个鸟笼,一只五彩斑斓的鹦哥儿正在笼中欢跳,如风逗道:“说话呀,畜生!”
那鹦哥儿也拍着翅膀尖声叫道:“说话呀,畜生!”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可巧因着天气放晴,岳出尘正由绿衣扶着在院中慢慢的学步,我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上前扶着岳出尘道:“绿衣姑娘累了一早上,我来吧!”
绿衣愣了一下,温柔地笑道:“正是呢,我为王爷准备的药膳粥快好了,我去看看!”
扶着岳出尘踱过一带花篱,遮过众人的视线,他才开口道:“风儿最近倒常去你哪里?”
我拿帕子拂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请他坐下凝视着笑道:“怎地,你吃醋了?”
岳出尘脸色微红:“不过是让他注意一下,免得惹闲话罢了,偏你的尖牙利嘴不肯吃亏!”
说这句话时两人都想起了他那日说过的话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从来就没有妇德,怕什么!对了,扶了你来这可是有件事儿求你的,以后你歇在我房里行不行?”因怕子衿又来骚扰,索性厚着脸求了岳出尘同房住,偏让他气得牙痒。
岳出尘微微讶异:“这样不太好吧?”
我微微斜眼道:“从来没有夫妻不同房的道理,我看你是怕某人不乐意吧?再则只是作个面子罢了,房间又大,用屏风隔开了,你我依旧各睡各的,也让爹娘不操心,岂不好?”
岳父岳母自从上次的事后,便对我改观了不少,曾多次暗示岳出尘和我同房而住,但都不了了之,岳父还故意当着岳出尘的面,叹息着对我说岳家对不起我,让岳出尘既尴尬又无奈。
这次由我主动提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倒让我不由地心虚,半晌才道:“也好,我只是怕累了你的名声而已!”
我微微一笑并不理会,见绿衣行了过来,这才扶着他起身道:“你的小棉袄来了,快些去喝爱心粥吧,仔细我待慢了你,让人家心里不痛快。”
岳出尘面上闪过一丝不快,看到绿衣过来这才不再作声。
早饭时候果然岳出尘宣布了此事,众人表情各异,岳父母是先惊后喜,如风则郁郁不乐,闷头吃东西,绿衣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很快脸上又是温柔的笑和恭喜声,我假装没看到只是端庄地笑着,要试她的真心有几分!
“公……王妃啊,那个混蛋怎么能搬来跟你一起住呢?”阿卷知道消息后瞪着圆圆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啊王妃,他以前那么欺负你,你不仅不生气还救了他,现在又让他住进来房来,王妃的肚量还真大呢!”阿皎了不满地附合着。
我轻吹着碧螺春茶,抿了一口才道:“你们都既然知道我是王妃,如何不知他是王爷呢?所以他要住进来是名正言顺,以后你们要悉心的照顾王爷,不准有怨言,知道吗?”
我自有我的打算,只是不能说与她们听,就是要岳出尘毁我名声!
两人相互看了一看,屈身道:“是,王妃!”
岳出尘移来后,发现与以前的布置颇有不同,不禁上下打量着房间,瞧见我自画的雪梅图微微挑眉:“原来风儿的话不错,画得倒有几分神韵!”又看到包着的琴干咳了一声道:“琴是高雅之物,闲来清弹一曲倒也能怡人性情,闲置着倒也可惜。”
我急忙弯身谢他,也不点破是谁禁止我弹来着,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开得正盛的梅花上赏了一会,这才坐了下来:“被你这满屋的琴韵梅画一引,倒引出了我的诗情,取了笔墨来!”
两个青衣童子急忙取来笔墨,岳出尘略一思索,一挥而就:梅香傲骨净插盆,琴音怡性自销魂。
字迹骨格苍劲有力,潇洒如行云流水,我拍手赞妙,命人裱了挂起来,岳出尘脸上不禁微有得色,正在这时绿衣捧着一盆兰花满面笑容的行来。
“恭喜王爷王妃和好同住,我这俗人也来添置一物助助兴,这盆兰花是极难得的双头并蒂惠心兰,其香味浓而悠远,正配了这琴梅的雅物,而且双开并头,预祝王爷和王妃举案齐眉,夫妻和睦!”
绿衣笑语盈盈,声音清脆地说着,人和兰互相影衬,更显得飘然空灵,兼得善解人意,怪不得深得岳出尘的欢心。
不理岳出尘对她略有歉意的目光,我忙命阿皎接过兰花道:“绿衣姑娘有心了,王爷的腿还靠姑娘医治,算来我要感谢姑娘才对,又让姑娘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绿衣放下花便要告辞,岳出尘急命人推着轮椅追了出去,阿卷不由地恼道:“凭她一个丫头也想跟王妃争宠,真是可笑之极,更气人的是王爷竟然追她出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