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笑非笑地看了夏执素一眼,他蓦地脸一红,低低地咬牙道:“只要你放了这位姑娘,我情愿让自己的人全部归顺于你!”
我知道,这是他能为我做的最大努力了!
正在这时,一个圆润如清风般的声音传来:“太子,二皇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声音入耳如清风拂过,让人听了说不出的舒服和雅致动听,抬头看时,一个身穿青色袍子的男子如御风一般缓步走来。
这一刻,我有一阵的恍惚,甚至怀疑他是从画中走来的谪仙,那如看透世间一切悲喜的眼神,如同春日里的碧螺春,幽香淡雅又令人酣然沉醉。
那淡淡的飘逸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挺拔的身姿,如夏日里的修竹一般,周身散发着脱尘的气质,让人欲要亲近,又生敬畏,似乎所有刀光剑影在他眼中不过是浮茶一杯,所有的纷斗在他面前都虚无起来,让人只愿意沉醉在他如仙般的气质中,再也不愿意醒来。
我只顾看得出神,只到他对我微微一笑,这才蓦然惊醒,发现他亦被一柄刀逼着,但是他浑然不觉,依旧清清闲闲地走着,脑中不由得浮现两句话:论雅致似竹露清风,看风姿是明珠玉润。但看到他被人挟持,竟无端的生出一股恼火,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竟被这些人所污,简直是太……
“国师?”夏执素忍不住惊讶地叫道。
原来他就是那个算过他有大劫的国师呀!
国师广袖云舒,风清云淡地说:“太子,今日便是你的大劫,只有这位姑娘能救你!”
什么?我,我有点晕乎乎的,但是我怎么救他呀?自身都难保!
接着他转向夏执念道:“人生有八苦,二皇子独占尽,但手足相残并非王者之道,还请二皇子细细的考量!”
夏执念见到时,脸上的凶戾之气稍减,冷冷地说:“国师又何必多生事非呢?本皇子一生凄苦,你亲眼所见,难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对吗?国师若能辅佐本皇子,本皇子担保你比在他身边更能施展才能,如何?”
国师温然一笑,似乎以月的风采点燃了日的光芒,整个世界瞬间明亮,所有的尘圬都远离他而去,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神圣的光芒。
“大皇子对我有恩,所以我答应留在这里一年,如今一年之期将满,我也不会久留,二皇子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清润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
“既然国师执意不肯,就别我不客气了!”夏执念眼露阴鸷之光,狠狠地说道。
国师闭目不语,衣袂轻舞,欲脱尘而去。
“不要!”看着那刀移向国师的脖颈,我大喝一声,猱身出拳重击身后的两人,趁他们分神之时,掷出一柄快如流星的飞刀,当一声咯断架在他脖上子的利剑,然后反扑夏执念,一枚银针夹在手心,悄无声息的送出,夏执念侧身躲闪,我后招又到,反踢他的后腿,另一脚把夏执素踢在地上,一把利剑架在夏执念的脖子上。
“放人!”我冰冷的暴喝,这才注意到夏执素狼狈的还末起身,又重新被包围了,国师而脸露无奈,叹息了一下,身形如浮云落叶,轻灵移动,没人能近他的身。
夏执念心思狠毒,一柄小剑从袖中滑出,不顾自己的性命在我手上,用力的向后刺去,我要躲闪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抹青色的人影闪过,我已经奇迹般的脱离了夏执念的攻击,稳稳地被卷在一个温暖安全的怀里,原来是国师!
我仰头看着他紧张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谢谢你,国师!”
国师神色归于平静,但眉宇间却是一片焦急的神色,因为夏执素身负重伤,马上就要不支倒地!
我朗声道:“夏执念,你难道没有想得到的东西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为你办倒,前提是你不要杀了他!”
夏执念挥手,手下的人停止了攻击,他玩味地看着我,薄唇勾起一抹淡笑:“有胆气,好,我们就来做一笔交易!你帮本皇子寻到岳家的藏宝图,本皇子就放了他,如何?”
夏执素一愣怒道:“岳家的藏宝图早就失踪,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寻到?真是无耻!静,青女,不要答应他,如果他杀了我,我的人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断……啊……”
夏执素没有说完,就被夏执念一脚踹在脸上,厚底的青靴把他英俊的踩得变形,夏执念冷冷地说:“你是不想试试我敢不敢杀你?”
这藏宝图别人不知道在哪里,我却知道,何况是这本也算是属于我的东西,早晚也要取回来,于是出声阻止:“我答应你!”
国师似乎早就料到如此,放心的一笑,将我放开,宽和地说:“太子请放心,我会一路保护这位月姑娘的!”
夏执素艰难地说:“有国师保护,我,我也就放心了!”
“把他带下去!”夏执念冷冷地说:“如果十天之内找不回宝图,哼哼,可别怪本皇子心狠手辣!”
夏执素依恋地看着我,不断的回头叫着:“青女,你要保重,如果找不到就不要勉强,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心道你还不值得让我送命!
我和国师一齐服下了夏执念的十日五毒盅丸,这才得以离开夏国的皇宫。
“国师,你武功这么高怎么会被制住的?”我奇怪地问道。
他淡淡一笑若秋日里的暧阳:“叫我逍辰就好,我当时被服了药,功力全失,那个时候刚好恢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