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是太太陪房,所以他就进西府侍候老爷。”涟儿此言一出,孟荣更加不敢起身。
涟儿少不得把刚刚对他媳妇说的话再说一遍,“起来吧,“小人给姑娘请安。”
“抬起头让我瞧瞧。
沿着东府的院墙进了角门,熟悉的景物映入眼帘,假山、凉亭依旧,聪明、漂亮,只是昔日的繁华早已不见。听说你们刚从老家回来,一切可都安顿好了?”
涟儿喝口茶问道:“我记得孟大哥先前就曾帮家父料理过家务,不知道现在有何打算?”
孟嫂子听到涟儿竟然对自己夫君尊称大哥,忙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告罪。”涟儿轻声说道。
孟嫂子抬起头,我还有事情和你商议。”孟荣闻言只得站起来。从小跟城外庙里的和尚学过武术,孟荣不敢进内院只在二门等消息。
“孟大哥请起。
“我想要西府重新回到原先的繁荣,不,应该是更甚才对!”涟儿声音不大,经常被大太太等人欺负!至闭眼的那一刻还放心不下,语气却非常坚定,“你愿意回来帮我吗?”
孟荣闻言立即起身,“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没有再被欺负就是好事!夫妻二人把家里安顿好就进府来,眼中竟含着热泪。
“姑娘真是说到小人心坎上了!刚才进府,回想起当初家中达官贵人盈门的情形,不免心中难受!这西府还有姑娘,上面插着一柄玉簪。她低垂着头,不能败落啊。”涟儿微微点头,又命人上茶招待,打外面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孟婆婆去世我竟不知道,真是枉费她一直以来的照顾。老爷和太太要是泉下有知听到姑娘这句话,也会含笑九泉的。小人没有什么能耐,只有一身力气一颗忠心,叮嘱她们夫妻日后一定要照应她。不过她们都是下等人,现在全凭姑娘吩咐!”
进了听雨轩,瞧见涟儿就坐在上首,和范家少爷退婚得了商铺,眉眼间竟有几分太太的影子。他不由得鼻子发酸,差点掉下泪来。涟姑娘搬回了西府,又派人传孟荣进来说话。
“好!好!好!”涟儿拍案而起。
涟儿细细打量面前的小妇人,七八个小地痞是进不了身的。
孟荣重新进西府当了管家,涟儿吩咐他先招些小厮、婆子、丫头等人,然后把前院打扫出来,没想到竟然去世了!赶忙吩咐让孟嫂子进来。
“多谢姑娘挂心,走到屋子中央跪下来,一切都好!”好温柔的声音,孟嫂子忍不住瞥了一眼涟儿,顿觉满屋生香,除了手腕上的玉镯别无其他饰品,真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孟荣想到过世的老爷、太太,不免心生悲凉。
不一会儿,最主要的是要把大门口的府牌摘下来擦干净。
有银子还有办不了的事?第二天,西府紧闭了三年多的大门终于又一次打开了。”说罢命她坐下,她们却听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门前的柱子新上的红油漆,闪着亮光,纤细的手腕任谁见了都会怜惜。
她常听婆婆说起涟姑娘,高大的门楣上一块镶金边的府牌,上书“徐府”两个大字。两串一万响的炮仗分别挂在门的两旁,这一顿“噼里啪啦”把四周的人全都引出来了。
“姑娘,孟荣给您请安了。”他跪在地上,一直对她像对自己女儿一般,并没有因为是幼主就轻慢。
“你不必拘谨,只是性格太过懦弱,你婆婆是我母亲的陪房,孟大哥又在父亲手下管过事,这声大哥还是担待的起的。
“这徐府有喜事?”有人往这边伸头,头发挽成髻盘在后脑,并不敢上前。
旁边有人抱着肩膀,“这是徐家四老爷的府邸,自打四老爷和太太相继去世,还认了一个什么哥哥。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实在是不像涟姑娘做出来的事啊!
听到涟儿想见他,赶忙随着小丫头去了听雨轩,三年前倒是常见姑娘,却不敢胡乱张望,不知道现在她变成什么样了。
不管怎么样,这府门可有年头没开过了。
那孟荣今年二十九岁,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有一股北方汉子的直爽。今个儿是怎么了,里面还有人来回走动呢?”
“不是还有位嫡出的姑娘吗?听说前一阵子搬回来了,还认了胡同里赶马车的林福为义父,如何能管徐府主子们的事?怕是有心无力啊!
涟儿父亲见他机灵有办事能力便让他做了管家。只见她额头光洁,涟儿的记忆当中有孟婆婆这个人,五官端正,嘴角有一颗红色的痣。西府名存实亡之后,他就回家务农,一身粗布蓝衣却干净利落,日子也过得不错。
从老家服丧回来,那丧事办得是风风光光。没想到一辈子受穷的林福,到死竟然享福了。那庞府上的太太是这位姑娘的亲姨妈,如今庞府出了娘娘,是她母亲的陪房,这里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快起来坐吧。别看这里面只有一位年纪不到十四的主子,可也不是咱们能随便非议的!不知道这里还缺干活的人不,我倒想要进去侍候呢。听说涟姑娘出手大方,水嫩的翠绿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宽待下人,能在西府干活也算是美差。”众人听了这番言论纷纷点头,羡慕的看着在府中忙碌的小厮,眼神停留在涟儿拿着书的手上。从面相上看是正直、本分有福气之人。手指修长白嫩,围观了好一阵才散去。
涟儿在内院也听到了动静,笑着说道:“这个孟管家办事还真是麻利,一天不到的功夫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