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风一阵阵吹来,上官小朵这一夜就是在这样的惧怕中一步都没有停过的走。
一个劲地想,过河!过河!必须过河。
起码走了二十公里路,才惊喜地发现了一架河底临时桥。
后面就有一个小镇,这桥能过小车子。
上官小朵几乎是狂跑到桥那边去的,回头望那星星点点的村镇。
来不及喘气,就往堤边爬,翻过河堤就直往山丘里窜。
这儿本来没有人追她,但还是怕有人追上来。
认为过了这条大河,再跑不了多久,就会真真正正地摆脱追赶。
山里又山外,山外又山里,反正就在这土丘山中不转弯地摸爬长跑。
当然,心里也渴望有个什么果子林。
累了一夜,没了河流就更分不清方向,黄沙遍地都是。
地里的庄稼没长起来,口又渴得要命,才后悔不该急于逃跑,该在大河里多吃点水才跑。
这回,又渴又饿又累,难见村庄,不死咋办?
可怜的一名中学生,在学校好好的生活不珍惜,贪玩不成反吃苦,到了这步田地。
不走不行,要走又拖不开脚。
往日里,天天饿了可吃点草,渴点水还能支撑,到了这光溜溜的地方,只有一地黄沙。
这虽不是沙漠地带,却与沙漠地带差不了多少。
眼泪哭干了,不由得高呼救命,先前那种怕见生人的心。
此时迅速地转变过来,说是先前不很准,因为她已经又奔跑了几十里路,已经跑到了陕西境内。
只不过上官小朵自个儿不知是什么地方,离早晨也不远了。
实在是走不动,就趴在地上息了气又走。
如此反复着,最终还是倒下去,动不得,她昏睡了下去。
黄土高原的早晨,是风最大的时候,黄沙会让无数的生灵沉没下去,有时连眼睛都没法睁开。
此时的上官小朵,却睡着了,算是上天让她躲过了大风沙。
目的还是想救一救这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大风只吹了两个多小时就停下来,可以说,这是黄土高原上少有的现象。
过去,通常要将太阳吹上天空的西边才能停息。
……
列车没来得及考虑,就急急忙忙地将我和鲜于洞洞拉到了郑州。
这一夜一天的行程,简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让我和鲜于洞洞都有点不信自己远居他省。
这列车是开往北京的,医学家母女俩的路程还没完,说铁路的长度够了一半。
那与我们一起出题答题的女儿,老是要问我们名字。
鲜于洞洞不依,他说书上说的,第一次见面不应该告诉名字给别人,这样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等下车时,医学家又叮嘱我们,说找人除了感觉外,还有一项重要辅助事情,那就是随时关注电视新闻和报纸新闻,说有时这些东西也能起到难得的作用。
我努力地挤了一下笑脸,表示对这医学家老是占位而不让我们坐的诚谢。
当然,还包括她的好心见解。
下了车,鲜于洞洞很不痛快地说那医学家是厚着脸皮占座位。
她自己不好意思,才想方设法说些不着边的关心话。
如果把她俩母女赶开去,怕是骂我们还不够满足。
我不以为然地劝鲜于洞洞,提着背包,跟在出站队伍的后面,看样子是太困了。
一直坐地板上是不太舒服,我转身跑回来拉他。
说出了车站就去住旅馆,反正天快亮了,我们睡一天再说找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