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候一个伙计走过来,道:“两位客官要些什么?”那女子道:“这里太乱了,可有雅静些的地方吗?”伙计急忙道:“两位客官对不起,二楼的雅座早就订了出去,您看,那边角上有一个地方还算清净,就去那里如何?”女子摇头:“那三楼也都订了出去吗?”伙计恭敬的道:“这倒没有,不过剩下的两个兰亭梅轩都是不能用的。”女子道:“为什么?”伙计道:“我们掌柜的说了,兰亭梅轩是给人留着的,万不能动的。还请少爷姑娘见谅。”
那女子还要说什么,倒是那位公子什么都没说,随便的就坐在了那里。女子一见,不依道:“琰哥哥。”看琰哥哥淡淡的样子,只好嘟着嘴坐下了。伙计急忙吩咐小二给上茶。那伙计也是个有眼色的,不敢上太差的茶,就将二楼雅座的茶拿了过来。女子喝了一口,道:“嗯,这茶还算可以,琰哥哥,你说呢。”公子点点头。一边站着的伙计终于松了一口气,又去忙别的客人去了。
两个人喝着茶,那女子东看看西看看,那位公子却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慢慢的品着茶。女子看起来就是安静不下来的,总是没话找话的说些什么,那位公子也不答话。又过了一会,女子道:“琰哥哥,你来过京城?”那公子点点头,眼中却越发迷离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就在这时,公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手指一挑,就听暗处一声‘唉哟’。公子淡淡一笑。
就见门口进来几个人。看到这几个人过来,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不少,有人认得,为首的那个男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妙手无影南宫荥,他乃是南宫世家的二公子,也是武林高手,拜他为师的也不少,只是年轻的他择徒很严,只收了五个徒弟,别看年轻,能力却是不容小觑的。他身边的女子,乃是他的夫人,也是出名的江湖人物,被称为‘踏雪无痕’的寒傲梅。他身边的五个年轻的公子,看起来就是南宫荥的徒弟了。
伙计急忙迎上来,道:“少爷,少奶奶,楼上请。”南宫荥也没理他,径直来到那位公子和姑娘的身边,拱手道:“公子,请。”那公子站起身来,看着一身单衣的南宫荥,眼中有了责备。南宫荥躲避着那位公子的眼神,道:“请。”那公子一抬手,做了个请的样子。南宫荥只得走在前面。
一行人进了三楼的雅间‘兰亭’,立即过来几个清秀的小厮,规规矩矩的上了茶点,然后退了下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看屋子里在没有别人,南宫荥拉了拉妻子寒傲梅,又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五个弟子,一下子跪在了那位公子的面前,恭声道:“见过大师兄……”
那位公子既没有扶他也没有叫起,沉声道:“南宫,这样的数九寒天,你一身单衣,合适吗?”南宫荥脸一红,道:“没有关系,习武人都是这样,师兄不知道,京城说人才济济是好听,实际上龙蛇混杂,在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显出些本事,是没有人敬服你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那位公子道:“狡辩,你现在的身份特殊,处境微妙,怎么还不知道谨慎,难道师训就是这样的?你可知道,你的一言一行关系到太子的安危,太子现在需要的是韬光养晦,要等到病痊愈后才能大展宏图的。你这个样子,能让别人安下心吗?能让人对太子放松警惕吗?”
南宫荥闻言低下了头,脸上也出了汗,那公子又道:“京城中皇室内,现在是各股势力互相抗衡,太子现在是处于低调,不参与朝政,所以现在他还是安全的,没有人对他动手,不是不想动手,而是要让太子自生自灭,如果过于招摇,你想会是什么情形?”
南宫荥跪在那里,想着前段时间太子的遇刺,心中佩服师兄的预见性,道:“小弟知错了。”然后悄悄抬头,看看师兄身边站着的师妹灵儿,没想到灵儿也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不言语。南宫荥这才想起,师兄平日里脾气很好,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可是当他生气或者不满意的时候,那你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师妹虽然调皮,也不敢轻捋虎须。那位公子看南宫荥满脸愧疚,又暗暗的向师妹求情,不由得怒气消了一半,暗暗觉得好笑,再看旁边的几个人,都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这才道:“好了,起来吧,以后注意些。牵一发动全身。你二师兄的病如何?”
南宫荥如遇大赦,急忙站起来。想到太子的病,心又是一沉,对师兄恭敬的道:“棘手的很,御医们都束手无策。除了被绑架那次中的毒,前一段时间太子晚间出去,又受了箭伤,箭上也有毒,太子现在是危在旦夕。”那公子一皱眉,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怎能半夜出去,你怎么不好好的劝阻?”南宫荥委屈的道:“那也不怪我呀,我巡视完东宫,和二师兄聊了一会,二师兄说那些日子头疼得很,过去的事情好像总有些影像,小弟也跟着高兴,想着是不是就要好了。说了好一会话,二师兄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了。没想到四更天不到,就看到二师兄的求救信号,我和傲梅急忙赶了过去,那时候二师兄已经昏迷了过去。从那以后,总是时好时坏,昏迷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
那公子道:“皇宫多得是良医,他们怎么说?”南宫荥道:“御医们只是说是伤口感染造成的,有的也说是中毒,却说不出什么毒来,也无从解毒。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太医御医什么,也不过就是治那些普通的伤病,这江湖上的毒,他们哪里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