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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毛虫和白菜 (2)

母亲的生日,大姑母、三姨母都来祝寿。母亲笑着对他们说:“今天他们姊姊、弟弟不让我动手,我坐在这里,好像做客人了。”

父亲送给母亲一副眼镜,他对母亲说:“你说近来做针线眼前有点模糊,你应该戴一副眼镜了。”

母亲戴了眼镜,拿起一张报纸来看,她快乐地说:“果然清楚多了,谢谢你给我适用的眼镜。”

吃过了“寿面”,我们把柏树种在庭中。这是一棵可爱的柏树,叶色翠绿,有大姊姊那样高。我们说:“愿这棵柏树永远茂盛,愿我们的妈妈永远康健。”

母亲露着慈爱的笑容回答我们:“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愿你们和这棵柏树一同长大起来,成为有用的人!”

这当儿,邮差送到哥哥给母亲的信。母亲看罢,授给我们看,一壁说:“他的话我的确爱听。”

哥哥的信很简单,是这样的几句话:

“你四十岁生日,我不能回家给你庆祝,特地写这封信,表达我的意思。我到校的时候,你对我说:‘努力用手工作,努力用脑思想。’我记着这两句话,两星期来,不曾让手和脑闲空起来。这个消息你一定爱听,现在就把它作为送给你的礼物。”

爸爸和妈妈

佚 名

我好幸运,我是一个父母双全的孩子,既有精神饱满的爸爸,又有心地慈爱的妈妈。而且家庭中很是和洽,又可以温饱度日,虽值此物价暴涨生活艰难之际,我们的生活,总是优裕,所以我的小脑筋里,暗想我的境遇,很值得庆幸的!

说起我的爸爸,他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他有一副温和的面孔,一双闪电般的眼睛,一头黑黝黝的头发,一个胖胖的身体,一些短短的胡须,两只善于做事的手,一张沉默寡言的嘴,不论谁见了他,都会自然发生出一种敬爱的心。他的性情和善而严肃,如果我们做错了事,他总是婉言劝诫,叫我们知道自己的错误,生出一种改过自新的观念,从不曾用打骂来做训导的手段。他对于我们,抱有莫大的希望,希望我们能做一个国家的好公民,社会的中坚分子,所以他时常要查问我们的功课,如有进步,他就非常高兴;不然,他就要指示我们的错误在于何处,来鼓励我们去改进。他平常的生活,很是简单,如饮食睡眠等,都有一定的时间,除非出外会客或赴宴会时,才是例外。我的家里,每天有好许多的客人,都要来会他谈话,所以他也很忙碌。他们所谈的话和所做的事,因为我的知识不够,一时难于明了,大概是关于本乡的公益和慈善事情吧。他在闲暇的时候,也时常阅读本外埠各种报纸和那些杂志;至于他还看什么书籍,现在我还不能十分了解,所以也略而不说了。

至于我的妈妈,和爸爸是同年的。性情既和善,而且又十分俭朴。她从来不会涂脂抹粉,也不会穿过华丽的衣服。家中一切大小事情,都由她一人指挥着佣人去做;如果生了小弟弟小妹妹,不忍雇用奶妈,也由她自己喂奶。她不用奶妈,并不是节省金钱,实在舍不得亲生子女给人家领养。我的爸爸和姊姊,时常对她说:“你太辛苦了。”但是我的妈妈,却以为一点也不苦。有一天,一个朋友到我家里来玩,看见我母亲穿的衣服很朴素,便问她为什么不穿些好看的衣服。她便说:“布衣服不是一样穿在身上吗?为什么定要穿那华丽的衣服呢?可是我们中国的女子,大多生着爱虚荣和盲从的心理,尤其是都市里的所谓摩登女子,她们以为外国货总比本国货好,所以不是洋货就不买了。于是,每年国家的损失不知多少。我国近年来经济困难,就是因为大家喜欢用洋货的缘故!”这时,那个朋友忙说道:“你的话的确很对,以后我也要穿布衣用国货了。”我想全国的同胞,如果大家都和我的妈妈一般,那么我国至少有许多金钱不会流到外国去,我国也不致贫穷了。

因为今天是我爸爸和妈妈四十双寿的日子,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他们平日的行为,特地在这里写上一些,算是我庆祝爸爸和妈妈的双寿,留一个永久的纪念!

95.黑先生

天气很冷,家里生了火炉。晚饭过后,我们一家人坐在火炉旁边取暖。我看着跳动的火焰,觉得有趣,身上暖烘烘的,又非常舒服,就自言自语说:“煤真是我们的好朋友呀!”

父亲侧转了头问我:“你说它能叫我们暖和吗?”

“是的。这样的冷天,如果没有煤,没有这位黑先生,我们现在就没有这样舒服了。”

父亲说:“叫我们暖和只是它的小小的功劳。它的功劳大得多呢,它是最能干的工人。”

姐姐好像懂得父亲的意思了,接着说:“这位黑先生能给我们煮水、烧饭、做菜,的确是能干的工人。”

父亲点点头说:“这些也是它的功劳。不过,它还能做更重要的工作。它在一个锅炉下面燃烧起来,就使水变做蒸气。蒸气推动机关上的活塞,使轮子旋转起来,机器就活动了,火车和汽船就行驶了。如果没有这位黑先生,各种工厂只好关起来,火车只好停在轨道上,汽船只好靠在码头边,你们想,世界将成什么样子!”

我听父亲这样说,眼睛看着烧得红红的煤块,说:“我们这样地把它烧掉,不是很可惜吗?”

“不错!”父亲的眼睛也看着烧得红红的煤块。隔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让它睡在地底下,不叫它做一点工作,那是更可惜了。”

六年级 侯闻

水是人生必须要的东西,当它冻结的时候,就变成固体,和金银钢铁等物质一样的坚硬;在它融化成水以后,它就变为液体;要是将水煮沸就变成水蒸气。水蒸气浮在空中,是极微极微的水点,我们所见那阵雾也似的就是这些东西。

水蒸气浮在天空中,如果天气温和它便依旧浮着;要是温度低了,就凝结成雨落了下来;如果在落下来的时候,在空中骤然受着了大冷,就变成了雪;如果云气受电冲激,入高空冰雪界,凝成冰点,又旋转而成冰雹。照这样说来,水有三种变化——固体、液体、气体。

它的用处非常的大,可作饮料和洗濯各种器物和衣服,食品等等。又可以灌溉田亩,行驶各种船舶。所以从前的孟子说:“民非水火不生活。”足见水对于人生的关系了。

河水、湖水和井水,却是从地下渗上来的,水里混着许多不纯净的物质,尤其是流过城市或暗沟的水,含有许多不清洁的东西,并有许多毒质在里面,要是饮了,便会发生伤寒、霍乱等疾病。

所以城市里面应该设立自来水厂,把远处的水吸来,用滤水器过滤,并装自来水管子,将水通到用户家里,或将河、井等水,用滤水器滤过,这样就不怕发生疾病了。

96.请黑先生出来

黑先生从哪里来的呢?

古时代,地面上这里那里生着树林,比现在多。地面变动了,树林被埋在泥沙里,地面上又生着新的树林。经过了不知多少年,地面又变动了,新的树林也被埋在泥沙里,地面上更生着新的树林。这些木头在地底下腐坏,就渐渐化作黑先生。

请黑先生出来是非常劳苦的事。

矿穴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气闷难熬。采煤的工人提着灯往来,用着“鹤嘴”掘煤。掘来的煤放到小车里。满了一车,就推到堆积的地方,预备转运出去。一切都靠着人身的力量,还要吸那难熬的空气,真是地狱里的工作。

但是,如果用了机器,采煤的工人就没有这样劳苦了。用了机器,自动的锤子就会敲下煤块来。煤块沿着一条槽落在一处。起重机就把它提起来,倒到等在那里的空车里。那车也是用机器开动的。这样,工人就只须照管机器好了。各处亮着电灯,多装通气的机器,那么,矿穴就同地面上一般光明、清爽了。

黑先生被工人请了出来,就乘着火车、汽船散到各处去。他们原是预备替人做工的,人要他们尽一分的力,就尽一分的力,人要他们尽十分的力,就尽十分的力。

五年级 张运

住在一座皇宫内的雪后,她的性情是最喜欢玩雪。她有玩雪的技能,只要把雪袋拿在手里,向窗外掂量几下,天空便会落起大雪来。她天天在窗口玩雪,不顾下面的人民受大雪的摧残。

满天的雪,一时一刻不断地飘下来,在一个村中,差不多要高到屋顶上来了。村中的人们只是呆望着天空,默祝雪的停止,恢复那和暖的晴日。这样望了五六天,总是失望的,雪仍继续不断地落着。

那时村中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幼,都哭着喊着,闹得村中一片哭声,这种悲惨的情形谁看了都要伤心。

但是那位雪后,却越玩越有兴趣,她恨不得把大地变成一片雪地,她还是天天在窗口跳着、笑着地玩雪,她哪里想到地下的人民,都已受不住她的赏赐呢!

97.乞丐要给钱吗

甲:对于乞丐,我主张不给钱。他有一双手,为什么不去做工呢?那一定因为他懒惰。如果给了他钱,他就要想懒惰是不妨事的,只要伸出手去,自然有人给钱的。这样,他还会改好吗?如果大家不给他钱,他就会明白懒惰是活不下去的,一个人非做一点工不可。所以,不给他钱,在他反而有好处。

乙:说一定因为懒惰,才做乞丐,这个话不完全对。乞丐里头当然有懒惰的人,但是不懒惰的人也会做乞丐。他有一双手,他肯做工,然而没有工让他做,怎样呢?他去问工厂,工厂里说不添工人,他去问商店,商店里说店员够了,又怎样呢?我主张对于那样的乞丐总得给钱,因为做乞丐不是他的错处。

甲:那样的乞丐的确有的,我也承认。但是,试问,给了他一点儿钱,他能够过一辈子吗?他拿了钱买一个粗饼,或者一碗薄粥,吃下了,不依然是两手空空的一个乞丐吗?所以,真心要帮助他,就得替他预备做工的地方。给他一点钱实在不是个办法。

乙:替他预备做工的地方,自然是好办法。然而这不是一个人做得到的,即使许多人合起来,也不是立刻做得到的。但是我们面前却站着个可怜的乞丐,他饿得不像人样了,他的喊声非常凄惨。这当儿,我们也不想到别的,只觉得马上帮助他一点,心里才舒服,不然就不好过。因此,我还是主张给钱。

评判员:这一场辩论里,甲君开头就断定做乞丐因为懒惰,这个话的确“不完全对”。除开这一点,双方的话都很有理由。而且你对准我的话辩论,我对准你的话辩论,这是值得称赞的。

王阿三的厄运

六年级 沈光皜

一个满脸愁容的清道夫——王阿三,已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他的脸上,堆着枯干的皱纹,灰色的眼睛,放射出他衰弱的微光,鼻孔边流着两串清水鼻涕,白色杂乱的长须,被冷风吹得左右飘动,一件破旧的制服七穿八洞的。他那骨瘦如柴的手里,拿着一柄扫帚,不住地扫着。

寒冷的西北风,又在施展它的威权,猛烈地刮着,对于这老年的王阿三,一点也不加怜惜,他的身体发抖得很厉害。

“妈妈……我饿得很……”阿三的儿子哭丧着脸,向他妈妈乱喊。“宝宝……乖些……等爸爸回来了……就吃。”她抱着自己的儿子,这样说着,然而肚子里已是饿得非常了,母子二人,只是呆呆地望着阿三回来。

“天爷爷……我冻得要死了……家中……还有妻子和儿子……全靠……我每天扫地……赚几……角钱来……维持……天爷爷发点慈悲吧……唉……唉!……”在静寂异常的马路上,只有这老年的王阿三对天诉苦,那一双手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面色苍白,越发显得可怜了。

一会儿那无力的阳光,渐渐地暗淡下去,白云片片的天空中微微地显出挣扎已久的残月,发出惨淡的余光,树上的乌鸦呱呱地叫不休,好像说道:“天冷了,快些去睡吧!”时候已是晚上了,这受尽痛苦的王阿三,才停手回家。

“爸爸回来了,我有饼吃了!”她抱在手里的儿子只是乱嚷。王阿三慢慢地走进一所茅屋中,拿出几个饼子来,苦笑着脸说道:“你俩拿去分着吃了罢。”阿三的妻子,看见自己丈夫冻得这样,不忍吃下,只吃了半个,然而那不懂事的小孩子,拿了几个饼子,欢天喜地地吃了,哪里知道他的父亲,千辛万苦才得了这几个饼子。那王阿三已倒在一张灰尘满布的破床上,昏沉沉地睡去。在这间茅屋中,只充满着凄凉的情景。

这时一切非常沉寂,人们都入了甜蜜的梦乡,只有那些专做损人利己的小偷,等着这半夜好行他那凶恶的勾当。

小偷张麻子,竟悄悄地闯进了王阿三的屋中,东找西找。在他的褥子底上放着一包多年积下的银钱,被他偷去了,可怜王阿三睡得像死猪一般,等到第二天察觉,那偷儿已无影无迹了。

“唉!……可恶的贼呀……你把我几年的心血……都偷了去……唉……叫我如何去过活……你太害人了……可恶的贼呀……我如果死了做鬼……也要和你拼命……”王阿三很悲哀地叫着,好像发狂一般。

他叫了一会,没精打采地拿了扫帚,照常出去扫街道。在广阔无边的世界里,有谁知道这里有了个可怜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