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仰起脸,望着他的眉眼。“是和滕墨月有关吗?”
“我的娘亲,从来没有吐露过我还有兄弟过。”像是万分挣扎,但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
“自小就没有?”
“从小就没有。”他斩钉截铁。
“是吗?”我悠悠地问道,难道这件事真的只是该死的巧合吗?
“我可以容忍一个人和我长的如此相像,但无法接受他是墨月宫的宫主,更无法接受他是我的同胞兄弟。”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我看不清楚的复杂颜色。
“墨月宫宫主,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并不重要。”我望着他,却无力说服他。这么挫败的感觉,让我觉得难受。
“你又在护着他?”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经过那夜之后,他很少主动提及滕墨月,但他此刻的惨淡的笑意,却刺痛了我的双眼。
“妖精,滕墨月比你更孤独。”最后,我仍旧吐出了这一句话。
“我的心,难道不孤独吗?”轻轻的,我听到他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有千斤重一般,压得我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墨言,你们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在你的心里,他比我要重要是吗?”他的双眼,望着天空,悠悠地说道。
“不是,你们都……”我迟疑了一下,轻声回应:“你们都很重要。”
“连你自己也不肯定吧。”他望了一眼我,随即移去视线。
一阵清风出来,吞灭了我所有的回答,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葱绿的草地上,躺着两个人,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构成了一幅最唯美的图画。
望着身边俊美非凡的男子,我最终选择沉默。
“我突然记起来,我的姑妈曾经说过,在娘亲生下我之后,曾经有一段日子抑郁寡欢。”他缓缓说道:“只是她也已经作古了,我身边可以找到的亲人,只有一个雯姨。”
“她是?”
他淡然的眼神中终于浮现了一丝对追忆的向往:“她是娘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对我们三兄弟很好。她是一个忠心的女子,为了照顾我的娘亲,发誓终身不嫁。三年前,她的亲人找到司徒府,希望我们可以放她回老家安享晚年。只是,前几日我去过她的老家,没想到她的一家却已经搬走了。”
他脸色一沉,从嘴边逸出一句话来。“线索全都断了。”
我脱口而出:“你可以接受他吧,如果那就是真相的话……”
“接受他?”他的眼光中夹杂着几分寒意,冷冷地刮过我的脸,让我有微微的疼。
“如果我接受他,是否这就是你所期待的?那么,你也会接受我吗?”他紧紧盯着我的双眼,那份炽热的急切却让我有些词穷。
为何他的注视,却让我觉得晕眩?
黄昏,彩霞布满天际,幻化万千。
我安静地望着他的侧脸,那么久,却在他转头的瞬间,移开了视线。
“不过,只要你好,我也安心了。”
在我的背后,他的温润的声音,再次让我牢牢竖起的心墙,有些就快要无法抵御的感觉。
他温柔的怀抱,清雅特殊的奇香,让我那么舒心。
心,似乎要逗留。
趁着黑夜前残留的最后一道光明,他扶起我,牵着我的手,走下山头。
“哇,少爷少夫人你们感情真的是如胶似漆啊……”晴儿一看到我们牵手回府,便大惊小怪地说道。
这一句话,却让我们微笑着对视,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阻碍。但是这些阻碍无法阻止我们俩,变得越来越默契,也更能理解对方。
“累了吧,先休息吧。”妖精扶着我的背,朝我微笑道。
“不陪我了吗?”我朝他一笑,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我会看着你入睡。”他坐在我的床边,把药碗递给我。“睡之前,先把药喝下。”
“好啊。”脸上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温馨。
喝下苦涩的药水,我忘了自己曾经的彷徨,侧睡着,望着他的脸。他只是低着头,看着书,我却无法收回自己的眼光。
“然儿,你这样还让我怎么看下去?”他突地抬起头来,眉眼带笑。
我忍不住笑了:“你看书,我看你,不是正好?”
“这么喜欢看我?”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合上书,爬上我的床来。“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看个够。”
望着这张突然放大的俊脸,我忙不迭地回道:“你还真的爬上我的床?”
“这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他淡淡笑道,握紧我冰凉的手。他的神色突地有些担忧:“你的手脚冰凉,洛神医如何解答?”
“是体质太虚的结果,只要你舍得让我好好补补身子,估计很快就会好了。”我强装笑脸,言不由衷。
“青花种上即日起,最初的症状便是手脚冰冷,体虚身弱,这一点是司徒公子很容易便发觉的,你要想想如何回应他,化解他的怀疑。不然,就算你隐瞒的再好,他也会发现事实。”耳边,响起洛云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这么简单?明日我吩咐下去,把府内最好的补品和珍贵药材都拿出来。”他好像是全都听进去了,大方地回道。
我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我还没有到这么虚弱的地步啦,我开玩笑的。”到时候补到流鼻血可怎么办?我可不想把自己变成填鸭式的珍奇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