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笑脸,得意洋洋:“让鬼蜮教我习武,他方才也说我的底子不错呢。”
“我教你。”冷不丁的,我突然听到他的话。他要亲自教我?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练剑?还是学点穴?不对不对,还是学发暗器……”我摸着下巴,很是犹豫。
“为何想学武?”
我脱口而出:“好玩啊。”毕竟,只能生活在古代,学习一技之长也是必要之举。
他微微蹙眉:“没有目的?”
“需要目的吗?”我笑着反问。我了然地说道:“不过,滕公子你不是怕我有朝一日武艺赶超你,会觉得颜面尽失呐?”
“陶然我绝对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就算学会了点穴,也不会封住公子你的哑穴,以报前耻。”我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背,流利地说道。
“看来,点穴不能教你了。”他嘴角轻掀。“我没有自掘坟墓的习惯。”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还真是狡猾呢。“那就练剑,嘿嘿。”
他扬眉,眼神中尽是不屑:“你使得动剑?”我好像……还真举不动他的剑。
我不耐烦地说道:“这个也学不了,那个也不能学,你就直说好了。”
“我可以先教你一些心法和吐纳。”他缓缓开了口。
“学习这些,可以保护自己吗?”心法和吐纳,似乎只是一些不中用的练习吧。
他语气满是肯定:“你是我滕墨月的人,没人敢欺负你。”
“鬼蜮说,我没有墨月宫的信物,他看不起我。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还说宫主是看我可怜……”我倒着苦水。
他嘴角一扬,墨色双眸中的笑意像是快要溢出来一般。“他说的没错。”
我为了争一口气,回击道:“我哪里可怜了?”
他肆意大笑:“当初不是赖在我的房间前,睡了一夜?”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还要拎出来说,是要让我羞愧吗?
我恨恨地回道:“可是当时滕公子不是一走了之了吗?”
“我不喜欢带一个包袱。”
“包袱?”这个冷漠的滕墨月,尽是说些让我难受的话。我转过身,直直地走向前。
“你,怎么?”他拉住我的手,万分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虽然和妖精长的一样,但是他就是不明白女子的心思,毫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我甩开他的手:“侍从也是有脾气的,也是会生气的,你以为我总是摆出一副笑脸,还要忍受被称作包袱?”
“算了,既然我是包袱,那就早点甩开这个包袱吧。”我一时气不过,说出狠话。
他沉默着,只是淡淡望着我。果不其然,我当了这么久的侍从,战战兢兢地伺候他,看他的脸色,他却没有任何感觉。我对他有些失望,不对,是失望透顶。
我直接走进他的房间,草草整理着自己的几件衣物。总是被人挑三拣四,还不如好聚好散,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把衣服放下!”他低吼一声,粗暴地夺过我手中的衣服,狠狠地丢在地上。
我声音不自觉地上扬,语气不善:“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包袱,既然你心不甘情不愿,那我也不要再赖在你身边了。”
我蹲在地上,迅速地捡起衣物,把衣物抱在怀里,疾步走向门边。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嘭”关上了门,他眼底的怒意,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离我那么近,我仿佛被一股压抑的空气包围着,无法动弹。
“想走?”他的眼里,是决然的颜色。“你想走,是吗?”
我勇敢地迎上他的眼,怒气相向:“对!你这样的主子,不要也罢!”侍从也是有尊严的,侍从也是有人格的,侍从也是会跳槽的!我可不要当一个受气包,一天到晚把我批斗的不像话。
“你敢走一步试试!”他冷意横生,身上强大的气势全部散发出来,怒气像是在下一刻就要汹涌而出一般。
“我,我没什么不敢的!”我中气不足,但还是硬撑着。我打开门,却被他在下一刻用力合上了。他一手撑住门,紧逼向前。
“别走。”他挤出两个字,在他的脸上我却看不清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你……”突地,我有些手足无措。
“你别走。”他重复着这句话,我却突然发现他眼里的淡淡哀愁。
“不要回到他的身边。”
他?是妖精吗?滕墨月对妖精复杂的感情,似乎不只是恨意,而我却明白此时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最佳时候。
为何一看到他痛苦落寞的眼神,我就无法狠下心,总是情不自禁地心软?只是同情,想要了解他的过往,还是别的情感作祟?
我苦涩地笑道:“滕公子,如果收留我是情非得已,是可怜的话,陶然我还是早些离开吧。”
“不是可怜,我只是要让你离开司徒墨言!你到底明不明白?”他钳制住我的下颚,让我正视他的眼。他一身的怒气,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发泄。
我淡笑着:“我和妖精,已经没有关系了。离开的话,我也不会主动找他。”
“他配不上你。”他狠狠扣住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配不上?妖精无论是外表,家世,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又何出此言?
我竖起脸:“你说什么?”
我总觉得事情发展的方向好像就要走向歧途,到底滕墨月心中藏着多少事?
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他眉头紧锁:“陶然,答应我,不要像离开司徒墨言一般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