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雪听完他的话,握住茶杯的手猛地震了一下。无恒见她的脸色瞬变,连忙开溜,说道:“为师年纪大了,容易累了,先回去休息,徒儿自便。”
风隐雪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沉浸在他刚刚说的话中,他病了,是吗?
凤藻宫。
“啪!”皇后将手中的圣旨仍在了地上,怒道:“什么叫边境正值动乱之际,身为皇女应该以国事为重,先立业再成家!哼!她竟然用这样的借口拖延婚事!”
风隐月捡起地上的圣旨,一脸凝重地盯着它,虽然她并不在乎与秦家的联姻,但是母皇的做法确实让她大吃一惊。君无戏言,可是她对自己亲自许诺的婚事一拖再拖,到底是为什么?
“月儿,你怎么看这件事?”皇后冷静下来,看着沉思着的女儿问道。
风隐月看向他,说道:“父后,儿臣也猜不透母皇的意思。”
皇后深思了半晌,说道:“月儿,我们不能再指望你母皇了,必须靠自己了,莫家的事怎么样了?”
风隐月敛了敛心神,说道:“儿臣已经再次派人前去里城了,不久就可以得到答复,儿臣相信莫月然是个聪明人,不会拒绝的。”她需要她财力的协助,而莫家也能因此得到巨大的好处。
“月儿,莫家是风国首富,只要能够得到她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多了一分。”皇后说道。
“父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夺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的!”风隐月坚决地保证道,她一定不能失败!
夜,悄然无声。
月,光满大地。
昏暗中,一个人影站在床前,望着床上沉睡的人。淡淡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床前的人神情悲戚,床上的面容憔悴。
微微一声叹息,她最终还是来了。无意间她看见了枕边放着的一条手绢,轻轻地拿起,就着月色,看到被缝补起来的手绢一脚绣着一个“雪”字,依稀间记起,这是奶爹为她绣的第一条手绢,上面有着她最喜爱的睡莲和她的署名。她不知道怎么会到了他的手里,但是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心里依旧痛着。
他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落轩,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原谅你,但是心里真的很痛,真的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天他绝情的话不仅是对她的不信任,伤了她的心,更将她埋藏了好久好久的伤挖了出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再次接受爱情就可以治愈前世被背叛的痛,可是直至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那个心结一直都存在,从来都没有消失。
落轩,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可是你知道吗?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永远都不离不弃的伴侣,一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的感情,一个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爱情!
是他的不信任将他们逼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是她的懦弱让他们走进绝境?她是不肯原谅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
时间真的能过给她答案吗?现在,她也不知道了。
“对不起……”一句呢喃在寂静的房中想起,在爱情的世界里,她始终是个弱者,是个……逃兵!
一阵微风吹过,床上的人猛然惊醒。
凌落轩慌忙看先床边,并没有他梦中的人影。拿起床上的手绢,抱入怀里,曲着膝,放任心里的疼痛泛滥全身。娘说她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了,娘说她需要时间,娘说她会原谅他的。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再原谅他的,这些天,他都会在半夜里惊醒,希望看到那个屡次夜间出现的人,可是最终无法见到。
他伤了她的心,伤的好深好深啊!他想保护她,可是却狠狠地伤了她。他错了吧?他自私的庇护将他们推到的绝境!
雪,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吗?
雪飘宫前,风隐雪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三殿下!”墨渊微笑地叫道。
“不知皇奶爹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呢?”风隐雪疑惑地问道,她和他应该没有任何交情。
墨渊淡笑道:“三殿下,陛下有请!”
风隐雪皱了皱眉,问道:“不知母皇有什么事吗?”她那天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请三殿下跟奴婢来。”墨渊轻轻地说道,然后再前面带路。
风隐雪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跟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墨渊停了下来,说道:“三殿下,请进!”
风隐雪愣了愣,问道:“皇奶爹,这是祖庙。”母皇要见她不是应该在风霄殿吗?
墨渊笑了笑,说道:“三殿下,陛下正在里面等三殿下,请三殿下进去吧!”
风隐雪看了看他,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推开巨大的门,走了进去,门外的墨渊将门关上。风隐雪看见女皇正背手站在风国历代国君的灵位之前。
“儿臣见过母皇!”风隐雪行礼道。
“皇儿,你知道祖庙里都供奉些什么人吗?”女皇背着她,幽幽地问道。
“儿臣知道,是历代风国女皇的灵位。”风隐雪回到,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
“没错,自风国建国以来,一百多年来,风家的祖先们为风国付出了无数的精力和鲜血,才换的今天的风国的安定。”女皇说道。
“母皇找儿臣来是想跟儿臣谈论风国的历史吗?”风隐雪淡然地问道。
“皇儿这些年来懂得收敛锋芒,躲避皇家的争斗,又岂不能猜的出朕找你来的原因呢?”女皇转过身来,看着风隐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