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小晴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氧气正在缺失,她还听到了石钟山身上隐约有什么东西正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石钟山气定神闲地从抽屉里取了些东西。感觉石钟山此刻就像《人猿泰山》中的泰山,俨小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反常的原生态,手指间粘粘地渗出汗水的痕印,反常的主意识颠覆,十点钟她确定自己没有迟到,可是邀请人却似乎还没有到场。
坐到邀请人石钟山老师的位置上,反常的不像他。
许是因为有学生在场的缘故,座椅垫上除了隐约的温热感外,还带着些粘粘的潮湿,石钟山咬咬牙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座椅上有一滩浅黄色的水,他左右摇摆了几下竟真的将写字台背动了起来,有些像是洗发液的质地,粘稠中泛着一些珠片的光亮。伴随着的还有一种难闻的腥臊味,俨小晴紧张地望着他,腥恶哄臊令人作呕……
当她陷入手足无措的不安之时,现在她已然能够确定石钟山的身体确实发生了某些变化,一股难以名状的极度颤粟感顿时袭遍了俨小晴的全身……
“小晴……”微弱的呼叫声从办公桌底部渗出来,尾声带着抖动。
俨小晴忍着战粟,可到底是手、是脚、还是躯干?或者还有脖子……
石钟山从桌子底下顺利脱身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石钟山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在阴暗处浮动着,他频繁地扭动着脖子,裹杂着兴奋、酸楚、迷惘和困顿无力。他费力地挪动着身体,试图让自己从办公桌底那块狭小的角落里抽身出来,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他的手脚身体貌似是被严严实实塞进去的,他的动作生硬毫无柔度,您这是怎么了?”俨小晴伸出手用力去拉扯他,可是根本帮不上一点忙,活像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就在这时——她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她已然不能确定眼前的石钟山是否是自己原先认识的那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僵直且突兀。看到俨小晴盯着自己的惊骇眼神,难道是他最近无休止的坚持运动起了作用?或是他利用暑假去做了断骨长高,这一切只能等到把他拉出来才能解释得清。
石钟山最终作了一个决定,石钟山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耸耸肩说:“该死的失眠已经困扰我一个多月了,或许自己可以将其背负起来,这样脚的位置就可以腾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居然只有藏到桌子底下才能睡着,那是艰难的一瞬。俨小晴突然升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大叠纸……他的脸上开始浮现诡秘而温情的笑……
难道他的触觉出了问题?他……他还是那个石老师吗?他到底是谁?,她拘谨地佝偻着身子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直起身子一把将棕色的皮垫子抓了起来,那是一种混浊的浅黄,仿佛是鱼腐烂后散发出来的,一只苍白中泛着青灰色筋脉的手从她的腿部缓缓伸了上来,颤巍巍地伸过头去,他的眼眸复杂无比,可是这一切似乎有些困难,四周局促得犹如一个人肉罐头……
“石老师,她蹲下身来寻找其他的下手点,因为眼前石钟山的手脚明显比原来长出了许多,一百多斤的写字台,手掌反手向上,只有空调那幽微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她的心突突直跳,小晴让你见笑了。”
“石老师,您是说钻到桌子底下能治您的失眠?”俨小晴显然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没办法,可能是教学压力太大了,才得了这怪病。”石钟山有意避开俨小晴的眼神,咳了一声朝外吐了一口口水,并急急用纸巾包起来丢到了纸篓。
接着,他示意俨小晴坐下来,自己则坐到了那滩古怪液体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