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总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们共产党、解放军打天下,为的是使中国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离不开知识分子。希望你们大学生在校学好专业知识,品学兼优,将来投入社会,为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贡献毕生力量!”我激动地回答:“我们一定遵循您的谆谆教导,绝不会辜负革命老一辈的期望!”我凝视着朱老总离去的背影,一股幸福的暖流,久久在心中流淌……
(徐光裕)
标:我曾是“电影评论员”
1976年前后的湛江市区,电视机还未普及到家庭时,电影院是群众聚集的地方之一,每部新片——特别是好看的影片一到,影院门口门庭若市,吸引了很多人排队买票。有一次,我排队买不到票,到了影院门前去看院办的《电影与观众》的专栏,那里有当月影片放映的安排表和引导欣赏解读的“影评”,这片影评园地深深吸引着我……
这片“园地”对我启发很大。我想别人可写影评,我也可以学学写嘛!于是,我看完了一部影片,就试着写起了观后感稿件,投去影院也被采用了。几天后,我收到了影院寄来的聘书,成为东风电影院“电影评论员”。
当了影评员,大到每季度,小到每月,我都到电影院开一次碰头会。形式是饮茶座谈,还每月得到一份电影《简讯》小报,及时了解当月放映安排,浏览别人写的影评。重要的是每月至少要写1~2篇影评。于是,我这个“影评员”凭聘任证可免费进场看电影。
我受人之命,积极写稿。每看完一部新片都写一篇影评,形式也多样化,有时用“诗评”去写,有时用只言数语,有时洋洋洒洒千字。我写的稿70%都被采用,有的发在《影讯》简报上,有的张贴在院门前的《电影与观众》专栏。我边看边写边提高,收获不少,热情高涨。1979年2月,我看了日本影片《望乡》,写了一篇《为了五块钱》的影评。这部片子主要是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实施扩张政策,千方百计赚外汇去扩军备战,为了筹钱,把大批日本穷苦的妇女骗到外国去当妓女,“为了五块钱”去接客……有的日本妇女离乡背井在异国他乡,到晚年过着贫困孤苦的生活,死后连自己的墓碑也背向日本。我写的这篇影评,影院的《影讯》简报和院门的专栏均采用了。后来我把稿子投寄出去,也被一家报纸发表了。
随着电视机进入百姓家后,电影院的营业也渐渐衰退,影评工作也渐渐消失了。从1985年起,我家里有了彩电,我也不入影院,我的“影评”也就此搁笔了。
(卢永儒)
标:把幸福写在日历上
1962年,敬爱的周总理到我们铁岭县平顶堡公社地运所大队视察(地运所后归龙山乡管辖),那年我才14岁。记得6月15日那天,我从地里挖野菜回来,看到大队书记家门前停了4辆吉普车,聚了好多人,就急忙跑了过去。一看见那个身穿普通中山装、和蔼可亲的人,我情不自禁地喊道:“周总理!”周总理见我喊他,伸手要同我握手。这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光着脚丫,手上还沾着挖菜的泥土,咋好意思同周总理握手呢?我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两手往裤子上使劲地擦。这时周总理哈下腰,把我的小手放在他温暖的大手上,紧紧地握住。我当时激动得不知说啥才好。周总理说:“你认识我吗?”我大声回答说:“你是周恩来!”周总理爽朗地大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于洪秋。”“这回我也认识你了,希望你好好学习,长大后为建设我们的国家多努力,你说好吗?”“当然好了!”我不停地点头。
周总理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舍不得离开一步。周总理与社员告别时,又一次同我握手。我高兴极了,深情地望着车队远去。之后,我迅速地提着菜筐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撕下墙上的日历,拿起笔在日历上写道:“周总理来到我们大队,难忘的一天,幸福的一天。”然后把它精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后来,我一直珍藏着这张日历并保存到现在。(于洪秋)
标:儿时的元宵节
元宵节,又被称为“上元节”、“春灯节”,是我国汉族传统民俗节日。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过到了今年。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是欧阳修笔下的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是辛弃疾所描述的元宵节晚上花灯和歌舞的热闹景象。每读这些文字,我都在极力想象着他们描绘的那种盛大景象,无论怎么想象恐怕也比不上辛弃疾的词里描述的那些景象吧,这可能就是文学的魅力。成年以后盛大的元宵灯会的场景,现在回忆起来很平淡的感觉。倒是儿时的元宵节,晚上常常提着叔叔给做的简易的灯笼,和伙伴们排着长队在清冷的夜里满街疯跑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父亲在北方当兵,我小时的元宵节也在北方度过。临近元宵节的时候,我弟弟会软磨硬泡地缠着叔叔做灯笼。叔叔被磨得没辙,只得放下手头别的事,把一捆高粱秸秆拿出来,那是高粱穗底下那段细细的、长长的秸秆。叔叔那双长满老茧的看似僵硬的手却很灵巧。他用双根的高粱秸秆扎成长方体的间架结构,交叉处用刀子挖进去一小块,让秸秆互相嵌入锲合紧密以后,再在结合面上勒进一、两根蜡线,将露出的线头剪去。叔叔做这些的时候,常常鼓着腮帮、嘴形配合着自己手的动作,一副忘我投入的样子,高兴时故意嘶哑着嗓子来几句皮影。灯笼底部正中心是一个五分钱硬币大小的铁片,焊接在十字交叉的铁丝的正中。框架扎好后用白色的窗户纸将灯笼的四周围起来,用浆糊粘在框架上。
灯笼做好以后,就只盼着天快些黑下来。这时常被母亲喊去帮忙。看母亲在簸箕里早已放好了白白的黏米面,将从集市上买回的四四方方的元宵馅浸过水,用笊篱捞起它们放在簸箕的黏面里滚雪球一样来回滚,就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元宵。这么小的元宵远远不够。将小元宵再次浸水,之后捞出接着滚。雪白的元宵,最外面的一层掉着面渣,活像一位脂粉抹多了的美人的脸。母亲告诉我们姐弟三个:这元宵,是“龙蛋”,预示着风调雨顺和吉祥,一向不喜欢吃元宵的我们每人至少会吃下两三个,因为谁都不想拒绝吉祥。锅里的水被烧得翻着水花,氲着水汽,白花花的元宵纷纷跳到水里,等它们飘上来的时候锅里的水渐渐变成了奶白色 。一会儿功夫,元宵也就熟了。
弟弟们感兴趣的东西根本不在元宵。天一黑,找一根蜡,用融化的蜡油将蜡固定到灯笼底部的铁片上,黄黄的跳动的火苗,映照着一张张喜悦的小脸。大家排着一字形长队在黑黑的夜色里走街串巷。如此简陋的灯笼,却有由衷的喜悦,甚至夹杂着些许炫耀的成份,因为很多伙伴,只是用一个玻璃的罐头瓶,瓶底的正中央燃上一根蜡烛,瓶口拴上线,用高粱秸挑着,权当是灯笼了。大家喊着、闹着,会忘了时间,也不觉得冷 。有时风大,灯笼会被吹灭。重新点燃,大家依然会兴高采烈,兴趣不减。一次风大,吹倒的蜡烛瞬间把灯笼四周的纸点燃,我们姐弟为此懊悔了好几天。
(龚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