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按耐不住骚动的心,什么又叫做准备工作和背景调查?难道在他苏瑾言的眼中,她黄宣倪一直就是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心机女人么?
“什么意思?”冷冷的笑,看着黄宣倪的眼底全是满满嘲弄,他口气里带着鄙夷,仿若是在他眼前的是一样很脏很脏的东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懂么?”
“苏瑾言先生,我想你有些误会了。”黄宣倪皱起眉头,被苏瑾言抓着的手臂实在是有些疼,可是,那种疼却比不过苏瑾言此刻看着她的这种阴鸷视线,真的就像是她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却是一脸连看也不愿多看的厌恶视线。
这让她很难堪,像是有根很细很细的透明丝线,被人残忍的绕上了她的心脏之上,然后慢慢的收紧。明明很疼,钻心的疼,却看不见任何一丝一毫的鲜红血液流出。
下垂的手腕抖得有些厉害,黄宣倪深深的吸着气,掺杂着夜风的冷冽空气顺着她的呼吸道进入,侵蚀她的感知神经。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呢?”看着黄宣倪有些泛白的脸色,苏瑾言嗤嗤的冷笑,不知道在笑着她此刻还在他面前假装无辜,还是在笑着他自己为何会如此的生气。
苏瑾言紧紧的看着她,看着她发抖的瘦小身子,他残忍地开口,犀利的语气不带丝毫的留情:“误会了你和宋忻晨勾勾搭搭的玩暧昧?还是误会了你从一开始就靠近我的动机?”
“我没你想得那么低劣!”黄宣倪倏地开口反驳,可是语气却在苏瑾言那种让她心凉的眼神中显得底气略有不足。她的身子实在是有些哆嗦得厉害,就像是那一边老槐树上的枯枝黄叶,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很是单薄。
“低劣?呵呵呵……”听到黄宣倪的反驳,苏瑾言突然就笑出了声音,裹着寒冰的笑真的是冷得彻骨,原本就寒冷的夜,四周的温度正在骤然的下降,使得黄宣倪似乎瞬间转移到了寒冷的北极之中。
苏瑾言连连点头,对于黄宣倪的可怜样子视而不见:“我向来相信我的眼睛,你都在我面前上演多少回了?你还那资格说自己单纯么?”
“你……”闻言身子深深的一震,黄宣倪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苏瑾言,实在是无法相信这句话是从这个向来儒雅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她双眼大睁的样子,暴露出她心中那掩也掩不去的深深震惊。
“被我说中了?终于无话可说了?”苏瑾言笑着松开了原本抓着黄宣倪手臂的大手,他徐徐的摇头,看着黄宣倪的视线,眼底有着一抹深入骨髓的厌恶鄙睨。
他却并没有等黄宣倪回话,话未落音,倏地转身就欲抬步离去。
“小苏?”突然之间,一道女声骤然传来,二人皆是一惊,同时转头顺着声源望去,却见着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一座宅院的红漆大门前,看着站在大槐树旁边的黄宣倪和苏瑾言二人。
“妈。”黄宣倪蹩眉,看着女人轻声叫道。
“伯母好。”苏瑾言在回头看见女人的瞬间,周身的暴戾之气霎时收起,恢复成了以往的温文儒雅,苏瑾言笑着朝女人点点头的道。
黄妈妈原本是在屋子里面的时候猛然听见外面有些许的吵闹声,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女儿和那个以前老往她家里跑得小帅哥,看见苏瑾言的时候,黄妈妈眼中忽然精光骤闪,也没怎么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不对劲,朝着苏瑾言就连连笑着道:“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你了,哎呀,宣倪你怎么能和小苏在外面说话呢?还不赶快把客人请进家里面来。”
“不用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伯母晚安。”根本不给黄宣倪说话的机会,黄妈妈的话才刚说完呢,苏瑾言就立刻接口道,礼貌的话语和轻柔的语气,让人硬是一点也挑不出其中有任何别扭的地方。
说罢,苏瑾言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由始至终都不曾再多看黄宣倪一眼。
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刚刚还一脸带笑的脸,霎时变得冷酷,眸底,漆黑幽深。
黄宣倪抿唇,眼睁睁的看着苏瑾言从自己身边走过,提着塑料袋的手指,渐渐收紧……
第二天黄宣倪是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去上班的,吃早餐那会儿,宁妮妮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非但没有同情泛滥的好好关心她一番,反而还摆出了一副八卦嘴脸,一直不停的问着黄宣倪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有没有酒后乱性,十分勇猛的将我们的宋大夫就地解决!
黄宣倪闻言心里面就不禁纳闷了,什么叫就地解决?她就听说过就地枪决!况且,什么叫她勇猛?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成宋忻晨看见了她这个大美女,一时把持不住露出了狼人本性,把她给就地解决了呢?
不过最令黄宣倪纠结的是,当她把这段她心中所想的话语告诉宁妮妮之后,换来的却是宁妮妮的一番鄙视加不屑。用宁妮妮的话说来就是,人家宋忻晨大夫要脸蛋有脸蛋,要财力有财力,又不是被眼屎糊了眼,怎么可能就因为黄宣倪这小板身材而露出狼人本性呢?
黄宣倪听到之后非常伤心,心里面十分的懊恼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损友呢?唉,她要淡定了,幸好昨天晚上她和宋忻晨之间没有怎么怎么着,不然,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护士,又发什么呆呢?”这会儿,手里正拿着温度计站在床边,黄宣倪盯着自己手里玻璃质的温度计有些发呆,直到一旁的VK终于受不了的开口,她才幡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