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浑身颤抖,道:“是,是,奴婢知道了。”凤凌宇哼了一声。黛玉推着凤凌宇出了房间,向客栈的后院走去。等到几个人都出了屋子,无忧才走上前,扶起无情,道:“妹妹,快起来吧,院主已经出去了。”无情在无忧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道:“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大老远的让我们来,竟是要侍候那个林姑娘,而不是院主?”
无忧点点头道:“看情形是。罢了,我们是奴才,侍候谁还不是院主的一句话,我们只要忠心耿耿就是了。”无情心有不甘,道:“浩霖院培养我们是为了侍候院主的,那林姑娘有什么资格要我们侍候,她配吗?”听了无情的话,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无忧是她们中间最大的,急忙呵斥道:“无情,你胡说些什么,主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吗?你不要命了吗?”
无情也不说话,只是气哼哼的。从她记事开始,受到的教育就是忠于院主,本来看云飞挑选服侍的丫鬟,无情很是高兴,以为忠于可以服侍高高在上的,只能远远地看着的院主了,没想到却要侍候院主的丫鬟,无情很是懊恼。可是无忧说的也对,既然院主命令的,想必那个什么林姑娘是个别的吧。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几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时间过得很快,不管无情如何的不甘心,都只能乖乖的服侍黛玉,因为第二天就要走了,大家胡乱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一行十几人离开客栈,向着京城而去。
在京城居住的人,没有不知道定远楼的。定远楼是集饮酒住宿于一体的豪华所在,一共是两层的建筑。只是在定远楼的后面还有一个二层小楼,那里才是住宿的地方。在这里就餐,一顿饭下来,最少的也要五六两银子,要知道这些银两,够一般的人家生活上三四个月了。而且这些还是花销最少的,是第一层的食客。那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有一些银钱的乡绅什么的,几个人小酌一番,倒也有些趣味。
二楼则是包间了,上面分了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不同的布置,大家按需所取,愿意到哪饮酒就到哪里,只是价钱昂贵,在那里呆着,是按照时辰算钱的。每个时辰三四百两银子,不算酒水。不过包间里倒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只是不允许有些龌龊的东西在里面。
如果真的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需要房间的话,店里的伙计会将人领到后面的宅子,那里面布置的分外的优雅,也是按时辰收费的。每个时辰五百两银子。不过买卖就是如此,不怕没买的,就怕没卖的。每日里定远楼是都是客满,甚至有的时候要提前几天预订,否则的话,你就是有太多的银两,也不能安排的。
定远楼很是热闹,后面的住宿的地方倒是幽静不少。而这些日子的京城老少还有远路来的客人们,心中很是奇怪:怎么回事,定远楼后面住宿的地方,突然紧俏了起来,尤其是二楼,竟然不在对外营业。有些自以为身份贵重的,强硬些的,也被掌柜的四两拨千斤给挡了回去。
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定远楼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东平王穆庆元。他也只带着四五个青衣打扮人。穆庆元熟门熟路的来到定远楼后面的竹苑。竹苑乃是一套房屋,一共是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精巧无比。他们来到一个房门前。对门前的钟离寒道:“请禀明你们院主,东平王穆庆元请见。”
钟离寒点头道:“我们院主已经吩咐了,来客请。”说完钟离寒门外还是通禀了一声道:“院主,东平王到了。”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有请。”钟离寒打开房门。肃手道:“王爷请。”东平王穆庆元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对身边一个面色紧张的老人,恭敬的道:“老太爷,请。”老人点点头,毫不客气的率先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小小的客厅,一进客厅,那位老人的眼睛就盯住坐在轮椅上的凤凌宇。瞬间眼睛就噙满了泪。嘴唇颤抖着,半天也发不出一个声音。东平王也有些吃惊的看着凤凌宇。再没有想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会有那样的气势,那样的风流倜傥,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身体健全的年轻人。
东平王看身边的老人激动的样子,轻声提醒道:“太皇爷,您看……”原来站在东平王身边的老人,就是当今皇上的爷爷,当今最尊贵的人——太皇爷。这时候太皇爷才反应过来,颤抖的声音道:“公,公子,你的右臂上可有一个牙印?”太皇爷说完,就将自己右臂的袖子撸了起来,果然一个不太明显的牙痕。
凤凌宇倒是冷静的很,轻轻的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果然的,一个明显的牙痕放在那里,仿佛与生俱来,长在那里的。两个人胳膊放在一起,牙痕虽然深浅不一,形状却是一模一样。太皇爷已经泪流满面了,声音哽咽的道:“儿呀,我苦命的儿呀,今天终于找到了你,就算是立即去找你的母后,我也有脸面对她了。”
凤凌宇倒是镇静的很,毕竟自己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而且到京城也就是为了认亲,毕竟的太皇爷已经很老了,已过古稀之年,仿佛风前烛瓦上霜了。凤凌宇平静的道:“还请……太皇爷坐吧,我们好好地说话。”
太皇爷本来要坐,可是一听凤凌宇的称呼,不满了,道:“什么太皇爷,叫父皇。”凤凌宇早过了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龄,更何况身为浩霖院至尊,这样的称呼倒是真的喊不出口来。很难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半晌才道:“这,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叫过,现在倒是喊不出来了,太皇爷还是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