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王眼神认真的扫了她一眼,看她瞳孔紧锁,神色紧张,犹豫了一下,点头:“行,让我带你出去可以,但你答应我,跟我一起去阎王殿,不准乱跑!”
现在只要能离开地牢,要她答应什么都行。
就这样,小阎王带着一行人匆忙仓促的离开了住下两天的地牢。
看着眼前这帮祖宗离开的背影,牢头几乎涕零跪地,揪着胸口的长衫,哭的揉碎了肠子:“谢天谢地,这几个胡天海地的混蛋终于走了!”
阎王殿中。
小阎王还没走进去,就从那座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大殿中传出涛耳震天的哭喊鬼泣声。
守在大殿门口的鬼兵老远看见自家王爷回来,惊喜的举着长矛冲上前相迎:“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大殿里都乱作一团了!”
幽都阎王爷,排行老五,专司叫唤大地狱,审阴间无数冤魂鬼案、查善恶、辨是非!
现如今凡人死伤无数,这阎王殿和转轮殿定是最忙活的;怪不得殿内鬼声震天、哭嚎盖地。
小阎王抬手示意鬼兵起身,一改跟獒犬干架时的嚣张跋扈,小小如他,冷静自持:“现今殿内何人判案?”
“是判官大人,但是没王爷您的手印,大人不敢随意断案,只是将前来投案的鬼魂记录在档,等您出面审理!”
小阎王满意的点头:“好,进去给判官讲一声,本王先去后殿梳洗一番,很快就到大殿任职,让他做好准备!”
鬼兵欢笑颜开:“是!小的这就去传话!”
风萤萤将小阎王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生佩服之余不免好奇:“直接上殿就职就好,何必先去梳洗,弄得如此麻烦!”
獒犬跟在她身后,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说道:“这叫官威,幽都里的几位王爷都喜欢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去招蜂引蝶!”
谢必安听着獒犬歪曲事实,顶着压力解释道:“尊者大人不要听殿下说笑,天规定律,一切仙神必须容正面端示人,不可像精怪鬼魅那般放纵随意!”
“呦!听阴帅这口气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妖怪咯?”獒犬阴阳怪掉的说道。
谢必安无语低头,“殿下,您何必为难属下!”
“哼!就为难你怎么了?谁让你向着小屁孩的!”
见獒犬又在闹性子,风萤萤瞥了他一眼:“犬犬,别胡闹!”
獒犬瘪嘴,傲性十足的扭过头不理她!
在小阎王一番梳洗后,果然要比在地牢里精神许多;白净稚嫩的脸上挂着一双洞察世事的清冷双目,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端正的坐在大殿上方的金光椅上。
秩序混乱的大殿在他亲临的那一刻,瞬时沦为一片安静;前来投案伸冤的小鬼不敢再乱叫哭喊,皆是缩着脖子跪在地上,畏惧与一殿王爷身上的灼灼仙光和气度。
风萤萤不方便跟着白浅一起进去,只是拉着獒犬站在殿门口,踮着脚,着急着在无数小鬼中寻找自己双亲的影子。
獒犬靠在殿外的红木大柱上,睁着一只眼睛,道:“你若是寻你母亲下落,阎王殿上是找不到的,应该去找二王爷王力,他是楚江王,专司活大地狱,也就是冰山地狱;你母亲生前与人通JIAN、间接害死亲夫,这样的女人死后定会饱受冰寒蚀肌剥骨之苦,是见不着阎王爷的!”
被獒犬一语惊醒,风萤萤想也没想,拔腿就朝着楚江王殿奔去。
獒犬快步追上,阻止道:“你先才还答应了小屁孩,会乖乖的呆在阎王殿上,为何出尔反尔?”
风萤萤懒的跟他辩驳,浮躁的甩了袖子说:“彭州遭难,我记挂母亲安危;我只是去一趟楚江王殿查清母亲下落,如果她还活着自然会乖乖回来,如果她……”
獒犬的心咯噔了一声:“如果她死了呢?你要做什么?”
风萤萤看着獒犬金色的眼珠,斩钉截铁道:“我替她下冰山地狱受苦!”
不同于阎王殿的金碧辉煌,也不像秦广殿那样雄伟磅礴;楚江王殿从外观看上去再普通不过。
大门前坐落着两只看门的地狱兽,手拿刀叉的鬼兵穿着幽蓝色的坎肩站在门口。
风萤萤一身艳红妖冶,烈风一样冲进殿上。
楚江王,在幽都地位仅次于秦广王之下,为人低调、性格从容和善,不同于秦广王给人的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就像一潭静水,让人心平静和。
“还想着是谁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原来是风尊者!”坐在金光椅上的楚江王微笑着抬起头,手中提着的毛笔还未来得及放下。
风萤萤一脸仓皇,在大殿上四处巡视:“冒昧打扰,王爷息怒!”
“尊者是有什么事吗?”楚江王可爱的八字胡灵活的抖了抖,笑的弯弯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光。
风萤萤攥着布满湿汗的手心,担忧的红色眸子浓的像化不开的血浆。
獒犬跟随其后,见她迫于楚江王身上散发出的平和之气无法开口,自己首当其冲,大喇喇的问道:“姑父,你查一查这两天有没有一个陈王氏来你此处报道,亦或者是已经被你打入冰山地狱中受刑!”
姑父?风萤萤身躯一震!
而被唤做姑父的楚江王,在看见獒犬时,惊喜的一脸欢笑:“原来是小犬来了!”
“滚你的小犬!死老头太肉麻了!”獒犬受不了的直搓胳膊。
楚江王依然笑眯眯:“小犬,你难得来我这里,可是想你姑姑了?她在后院,你要去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