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鬼嘴里吐不出象牙!”骚狐狸白了她一眼,拂开她放在肩上的手,倔强说道:“小爷年轻力壮,正是花天酒地的时候;找个女人乐呵乐呵也是消遣,哪能玩出什么命来;你就跟着死狗瞎混,他说我九尾天狐一脉凋零薄弱,想他犬族皇室也不是子嗣单薄;臭狗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光是这点还不如小爷呢!”
风萤萤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将花天酒地当做是一件骄傲的事情四处宣扬的。
无奈的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獒犬是只死不要命的畜生,你又是只死不要脸的畜生;这幽都咋就尽孕育出你们这号牲口来!”
骚狐狸才不管她说什么,变出自己白花花的大尾巴,抱在怀里摸呀摸的,眼睛舒服的眯起来,道:“食色,性也!你这个女鬼懂什么,下辈子投了胎做了男人,小爷定会跑到凡间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男欢女爱、红鸾颠倒!”说完这句话,骚狐狸还不忘抛了个媚眼过来;风萤萤一口口水卡在嗓子眼,硬是捂着心口咳了老半天。
骚狐狸见这女人如此不买面子,干脆甩了甩袖子,收起白花花的大尾巴,腰若柳枝、脚踩莲步,好一个婀娜多姿的妙人,一手掩着嘴角欲迎还羞,一手绕着腰带媚态尽显,嗔了一眼这不懂风情的傻女人,不放心的又交代道:“最近少出去跑,防小人、避祸端;瞧你这两天印堂发黑、眼神涣散,不是床事做多了就是霉运要来了;小萤萤,悠着点!”
风萤萤还真是怕了骚狐狸的那张嘴,真不知这骚情的小畜生是真的明睿过人还是满嘴乱说;生怕再被他看出什么,她忙后退了几步,大有远离祸害的模样:“你才印堂发黑、床事做多呢;小心在女妖裙子底下闪了腰!”
“嘿嘿!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谁闪了腰还不一定呢!”
说完,骚狐狸就撅着挺翘的臀部,一甩一甩的妖娆着跑开。
风萤萤看着骚狐狸那优美春情的身影,一个劲的直搓手臂;男人能骚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奇葩一枚;只是,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让她不免有些挂心。
她自然知道骚狐狸心里是记挂着她的,如若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吹草动,定然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再三交代她小心提防;再想到当初她初来幽都,百花就将她视为眼中钉;还有那萧遥萧岿俩兄弟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如果再生起什么冲突,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想到这里,她就不自觉地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也跟着慢慢沉下来;垂放在身侧的手臂轻轻一探,就摘起一朵地狱花凑与鼻尖;馥郁芬芳、双生花色。
“偷听了这么久还不着急站出来,百花尊者的定力当真是好啊!”
碾在她指尖的花瓣轻轻颤颤,随着阴风微微的摆动;她神色沉定,眼尾迤逦,虽是未着妆容,却难掩眉宇之间的风华风韵。
躲在巨大海楼石背后的百花看着背对于她的风萤萤,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含恨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狰狞的宛若地狱中的恶兽,狞笑恐怖。
她果真是恨透了风萤萤,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为什么独独只有这个卑微如尘的小小女鬼和蒋子文神态有着莫名的相似;而她,苦苦在他手边守候数万年,却连他的一点一滴都学不来,得不到?
风萤萤依然背对着她不做声,猩红的眼睛里扬起层层的连波;她怎会不知在自己与雪松说了一半话时,就被百花寻来;为了保护他,她只有佯装着没有发觉,继续与他说笑,然后引他先行离开。
“风萤萤!我真的是恨透了你!”她几近咬牙切齿,腥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纤细的身影,一字一顿,说的掷地有声。
风萤萤微微侧首,指尖稍一松开,花瓣尽落,跌于地面:“我知道!”她眸光一转,睨向她:“所以,我时刻等待着你的挑衅,只要你不伤害我身边的人,要打要杀,我随时奉陪!”
“呵呵!好博爱女人呐!”百花冷笑出声:“我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得到他的心?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他,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他;你的心里有獒犬,有雪松,甚至还装着五王爷白浅;风萤萤,你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我从来不这么觉得!”她终于转过身,正视于她:“连你都知道,我心里除了子文还装着其他男人;他聪明绝顶、心细如绵,又怎会不知我心中还有其他不舍?他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自作多情做什么?百花,我从来都没想过要跟你争抢什么,因为不用抢,他就已经属于我了!”
看着风萤萤如此风轻云淡的模样,百花捂着心口,眼里噙着泪哈哈大笑起来。
在她耳中,好像刚才的那段话就像一个大玩笑一样,让她听上去,又想哭、又想笑。
眼泪,顺着她深邃的眼角滚出来,带着破碎的星光,照的风萤萤心口一片窒息。
那是种绝望中还眷恋着深情的哭泣,似乎对世间还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但也有太多太多的痛恨;她附在胸口上面的手越揪越紧,紧咬的银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颤抖的下巴和咬出血痕的嘴唇,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深痛恶决的女人,这一刻,却也让人产生了怜悯和心疼。
百花将风萤萤眼底的怜悯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狈和失败,第一次,她不顾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将自己的泪水和痛苦,如此昭昭的表现在风萤萤面前,她要让自己的这个情敌看清楚,她爱蒋子文,深入骨髓、至死不渝,哪怕天崩地裂,她都深爱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