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铺开一张巨大的网，牢牢的将她困于其中。
“呵呵……”
顾衾寒冷笑了一声，知道他一定会找过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而此时，经过一战后，她虚耗了太多的灵力，仅仅只能维持着站立，便没有说话的力气。
“凤凰神女，我再一次代表灵族的子民，谢谢你！”
然而，夜陌翎偏偏在这个时候，刻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她说道。同时，抬起右手按在肩头，低下头，这是灵族对神恭敬的致礼。
紧接着，所有的族人用相同的动作重复着他所说的话。
凤凰神女……
相同的四个字，此时此刻，顾衾寒却听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是在逼她。
将她拱到了这个无路可退的角落，然后高高在上捧起，再劳劳困住。命运的羁绊，还是如法挣脱吗？
顾衾寒阖着凤眸，捏了捏眉心，竭力撑着自己站稳脚步。
半晌，她抬眸。
“夜陌翎，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这道空灵异样的声音，却在一抹极淡的笑意之中，暗隐着杀意。
距离她两步之外，夜陌翎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她，却是不明意味的深笑，“为什么要杀我？作为守护的凤凰神女，也应该要守护我这位灵族的子民！”
“呵，你是狂傲我杀不了你吗？”
然，顾衾寒却是声声冷笑，倏地艰难几分的举步，走到适才怪物消失的地方，弯腰，缓慢的从地上将破鬼神捡了起来。
夜陌翎凝视着她，黑眸始终深沉，“你没有理由杀我！”
话音一落，顾衾寒蓦然回身，
“铮”的一声，手中的破鬼神凌厉的划破空气，剑锋，逼在他的咽喉处。
“我杀你，很简单。”
“不，我是说，你不会杀我！”
夜陌翎对于颈间的剑丝毫没有忌惮的意味，反而是轻笑一声，笑得有些四溢，“你可以杀我，但没有理由杀我，倒不如我们交易，互惠互利如何？”
“呵，你能给我什么？”
顾衾寒危险的眯着凤眸，握紧的剑身，却不难看到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此时，她虚弱的非常厉害。
夜陌翎阖下黑眸，缓缓抬起手，双指夹着破鬼神的剑身。垂下的目光，似打量一般掠过，最后落在她的身上，双唇轻启，“这确实是一柄好剑，在你手中，它的威力十分惊人。但是，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时候，剑，不一定都会赢。”
他的话，是在暗示刚才她与异兽怪物搏斗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曾弃剑撤离，顾衾寒就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她恨的是自己。因为她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败感。
“所以呢？”
她竭力维持着冷笑，目光却颤抖得无法掩饰。
夜陌翎抿了抿唇，轻轻的架开她的剑，一步上前。原本就距离不算远的两人，蓦然间仿佛步至了一种亲密的靠近之中。
俯身，他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所以，如果我教你御阵，再出现刚才这样的情况，你就能更快的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