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寒全程都未开过口，直到步出御医殿，在与公子十三和雪歌错身时，她才露出了那么一抹极淡的笑意。
同样的，雪歌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朝她招手。
一旁，公子十三却是深沉了目光，顾衾寒的异样不得不让他猜想，到底这个孩子对她有多么的重要？似乎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的笑，才只是纯粹的笑。
这件事情，君上可知？
殿门外，五位长老早已恭候多时。
“恭迎神女！”
顾衾寒只是冷睨了一眼，下颚微抬，目光掠过的丝毫没有起伏。转身，她径自跟随着老嬷嬷的脚步，上了顶宫轿。
凤临宫。
“神女驾到！”
随着殿外太监的一声高呼，顾衾寒缓步而至，跨过门槛，在婢女们止步的地方径自朝里面走了过去。穿过走道，步入，越过屏风，这才看到了雍容华贵的崔皇后。
对上她的目光，原本有些许焦虑的崔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相迎，“凤凰神女！”
“呵，这个称呼听多了，还真是刺耳！”
顾衾寒停下脚步，目光未抬，扫了一眼殿内未变的布置，忽而顺势在一旁坐下。
崔皇后对于她的冷漠并没有多少意外，温婉的笑了笑，走上前，柔声说道：“有些话，你觉得虚伪也罢，厌烦也罢，我都必须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能回到灵族，谢谢你可以守护这一片土地上每一位灵族的子民。”
话音一落，她缓缓垂头，是那样真诚的致谢。
闻言，顾衾寒却是微微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轻阖的凤眸掠过一抹复杂难测，唇角的笑却依然冷漠，“不愧是灵族的皇后，明明是我毁约离开在先，你却依然能用“谢谢”二字相迎我。到底是你凤临天下如此大度，还是在讽刺我。”
“我的话，只是单纯的感谢，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崔皇后轻缓一笑，年过四十的她，美艳的面容却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只是那一双眼瞳，像是经历了太多太多，故而变得有些深沉，但眸光，依然是暖的。
顾衾寒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垂眸，把玩着手指。
“你今天见我，除了让我再一次许下诺言守护灵族，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是！”崔皇后并没有遮掩自己此番的目的，顿了下，这才缓缓解释，“我这次见神女，是希望你能选出一位皇子，成为灵族新一代的王！”
顾衾寒觉得有些可笑，竟也笑出了声，“呵，为什么让我选？”
“灵族的王和凤凰神女一生的使命都是为了守护灵族子民，你们是初衷是一致的，所以我也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神女能和王携手并肩，捍卫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真伟大！”
顾衾寒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但凤眸之中却隐匿着太多太多的冷漠，她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回到灵族，答应当凤凰神女的目的只是为了御阵的灵术，这些大义和使命对她来说丝毫意义都没有，甚至，与她无关。
但现在，她似乎被夜陌翎逼到了这个位置，已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