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想起林小雨离开前说的话,“你是第一个看见我跳舞的男生,虽然,你不是属于我的王子,可是,我依然很开心。”
想到这里,安泽忽然站了起来。
“安泽,你要干什么?”白若雪呆住了,问道。
安泽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然后,他用力跳进了海市河里。
有时候,王子总是很笨,直到结局才能明白属于自己的公主应该在哪里。
阴风吹着古宅,穿着黑色披风的巫婆拿着水晶球,念着诡异的咒语。月光寒仄仄的宣泄下来,形成水银般的光影。
黑猫蹲在红色的地毯上,眼睛里闪着幽蓝色的光芒。咒语伴着乌云,一句一句,粉碎在风里。
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死去的人将会回来
带着千百年禁忌的传说
回到人间
蓝铃
清明,窗外细雨如织。远远望去,似乎是一层蒙蒙的白雾氤氲在城市上空。
今天是祭拜的日子,空气中有一种惆怅纠结的气氛。我望着厅堂中央上的照片,落寞
的情绪悠然而起。
清瞳,你已经离开了两年。这两年来,我把自己掩藏在这个城市的最深处。很多时候,我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匆忙奔走的人群。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融进了这个世界。
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话,远离那些诡异的争斗。可,我无法平息自己心里的守护灵。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它总会窜到我的梦里来。它提醒我,我是一名诛灵师。镇守七夜传说的诛灵师司南。
窗外雨越来越大,不时有雨点敲打在窗棂上。电话忽然响了,在静谧的房间里,有些刺耳。我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起了电话。
司南,我是蓝铃。半小时后,我来找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带着一些记忆破风而来。
那一年的昆仑山,桃花盛开,红艳如海。师父说,正是大雪封山之时,桃花却开得如此耀眼。恐怕会有不详之祸。
蓝铃偷偷拉着我的衣袖,师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昆仑山的桃花,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不行,师父刚刚说过。桃花耀眼,恐怕七夜古堡会有异动。我拂了拂蓝铃的手,柔声说道。
什么异动。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蓝铃说着,甩手往前走去。
哎,我想喊她,她却已经飞向远处。
她还是个孩子。清瞳站在身后,轻轻的说。
七夜古堡,究竟有什么玄机。能让整个昆仑山如此惊慌。我抬眼望着远处,茫茫大雪。
当年,为了镇守七夜魔君。师祖洛天生,用全身灵血织成天网覆在七夜古堡上空。现在,也许是时间太长了。天网已不能够镇压邪气。如果,让七夜魔君重现尘世,后果将不堪设想。清瞳望着我,眼眸冰洁透水。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七夜魔君逃出七夜古堡。我狠狠的握了握手里的龙吟剑,一股寒意从心底弥漫而上。
蓝铃的守护灵是在午时回来的,紫色的血气弥漫在它的身边。师父带着我们冲下了山。
七夜古堡的大门已开,邪气充斥在周边,形成一滩浓重的黑雾。蓝铃躺在古堡的门边,已然昏迷。
那一战,让整个昆仑山为之颤抖。红色的血染透了皑皑白雪。师父和清瞳离开了我,古堡重新被压住。而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见到七夜魔君的影子。
清瞳把她的守护灵交给了我,她望着我的眼神万般情愫,却只能化作一行清泪。刻骨情爱,在那一刻,终于如洪水暴发。却,终是无法留住。
我带着蓝铃下了山,融进了都市里。偶尔,蓝铃会来看我。似乎,这就是最简单的生活。
叮,门铃响了,打断了我的回忆。
司南,蓝铃微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男孩。
他是谁?我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我们坐下来说吧!蓝铃看了看我,轻声说道。
诡风
男孩有些拘谨的笑了笑,坐到了蓝铃的旁边。
他叫莫凌风,是我的学生。蓝铃指了指男孩。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我,我见鬼了。莫凌风忽然抬起了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的不安。看见莫凌风的眼
神,我手里的守护灵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似乎如临大敌。守护灵有如此反应,看来事情的确不同寻常。
我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沉声说道,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下。记住,丝毫都别漏掉。
莫凌风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事情应该从莫凌风的家庭说起。莫凌风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
十月,凉风刺骨。
因为宵禁和灯火管制的禁令,整个城市空荡荡的。只有寂寞的风穿街而过。路面上不时有凌乱撕裂的封条被吹起,又飘落。如同一个飘忽不荡的幽灵。
一个急匆匆的人影从旁边的黑暗中闪身出来。他戴着一顶黑色礼帽,手里拎着一个黑皮箱。素色的长衫,几乎就要融进月光里。
在一座西式木楼前,他停了下来。他轻手摩挲着木楼的大门,缅怀故人般沉思着。街巷深处,偶然有狗哮声传来。
“砰,砰”,良久后,他用力敲了敲门。
木楼里传来几声吱吱的颤声,似乎是一个老人在低声呻吟。然后,门闪开了一条缝。
“我回来了。”他抿了抿嘴,尽量平复着心里的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门一下全部打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里面看着她,泪眼婆娑。
“再也不走了。”他摘下礼帽,点着头,深情地看着女人。
巷子里的狗叫得更大声了。仿佛听见了什么动静似的,胡同里的狗跟着都叫了起来,连声一片。
“真是混乱年头啊!连狗都不安生。”有人从梦中醒过来喃喃说道。
“会不会是秦家?今天是初七啊!”旁边有人轻声哼道。
“是啊,初七了。兴许是秦家老三又来哭魂了。”
“哭魂?秦家人不是已经……”
“别问了,快睡吧!”
夜,安静下来。月亮惊恐地躲进了云层里。
凶宅
天蒙蒙亮,巷子里便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了进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
前面马车上坐着一名男子。一尘不染的白色西服,胸前打了个黑色的领结。他不时地四处打量着巷子里的情况,一边看,嘴里一边啧啧称赞。
“少爷,我们真的是来这里吗?”后面马车上坐了一个小男孩,穿着标准的长袍马褂。他两手紧紧扶着两个黑口大皮箱。
“苏小,你看这里的环境多好啊!真没想到,现在兵荒马乱的,还有这么清幽的地方。”前面车上的男子说道。
“苏少爷,这里可一点都不清幽啊!”旁边赶车的马夫忽然勒住了马缰。
马车突然一停,坐在车上的苏少爷差点飞出去。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望着马夫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马夫四下望了望,然后贴到苏少爷的耳边,轻声说道:“梅花巷20号,据说以前是一户秦姓人家的宅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秦家一夜之间,全死了。接着,便一直闹鬼。”
“闹鬼?”苏少爷眉毛一扬,嘴角隐隐带着一丝兴奋。
“是啊!这里的住户一到晚上都足不出门。苏少爷,你是外地来的,还是小心为妙吧!”马夫一脸慎重地盯着他。
马车拐了个弯,离开了梅花巷。
苏小两手提着两个箱子看着眼前的宅子说:“少爷,马夫说这里闹鬼啊!”
“苏小,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苏少爷盯着前面的门牌,问道。
“少爷要来开蒸什么所。”苏小挠着头想了想说。
“笨蛋,是侦探所。就是专门调查案子的。这里闹鬼,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如果把事情搞清楚了,那么,我苏亚君可就红了。”苏亚君笑嘻嘻地说道。
砰。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苏亚君回头看了看,只见那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字,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是什么意思?苏亚君还是第一次见。
正在疑惑的时候,那道门又开了。一个妇女探出了头,看见苏亚君盯着门上的那张纸,一把拽掉了。
“哎!你好,我叫苏亚君。今天搬到梅花巷20号,多多指教。”苏亚君愣了一下,友善地笑了笑。
“你,搬到对面了?”妇女目光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是啊!以后大家都是邻居,多多照顾啊!”
苏亚君话还没说完,那个妇女却一把把门关上了。跟着,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声,似乎是婴儿的哭声。
“少爷,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啊!”苏小看着他问。
“还不都是因为战乱。唉,我们进去吧!”苏亚君叹了口气,往前走去。
对面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里面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看见他们走进宅子里,眼睛里闪过一丝摄魂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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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座西式的二层木楼,房子虽然破落却依然掩盖不了它曾经的阔气。假山,花园,走廊,石亭,甚至还有条干了的人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