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不吱声只顾看柳豆,柳豆十分烦厌,她不悦的端起茶沾着唇边,又一声:“我不要。”眼睛疲涩的看第五。
第五说:“我都已经买了!”
柳豆起心了,不悦的放下清茶,抬起脸,对他坚决摇头,“不要。”
她脸色变了,仿佛再提衣服就要甩袖而去。
“好好好不要不要!豆豆不要!”第五忙哄,没得到她之前他有的是耐心。
把衣服放下,第五两胳膊拄在桌上,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豆豆来,他满脸桃花笑,眼光光的,贪婪而胶着,那眼睛仿佛说:好,好看!美,真美!
柳豆被他看的一阵比一阵窘迫,第五知道她害起羞了,却不挪开眼,仿佛故意要她接招似的。
柳豆窘不过,咚地丢开茶杯,手指头抠住餐巾冷了脸。
第五见她恼了赶紧哄:“五哥看你这两天不高兴,跟你开开玩笑,逗逗乐,想让你高兴点,五哥见不得妹妹们愁,来,喝这个酒,千年陈酿,解愁的!”
看见酒,柳豆脸上略微松泛了,抿嘴讷讷道:“我哪有愁?”话这样说着却把杯子接过,端详着,这清冽的液体,这叫做酒的东西,她渴望已久了,慢慢的近到唇边,仰头喝下。
第五给她添上:“愁时闷时咋就不找五哥,五哥可体贴哩!”他目光胶着、声音低迷的说:“你真乖,顺溜溜的就饶了冉豫北,已经生咽了个苦头,再就别太委屈自个儿了,该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五哥陪你……”
三杯酒下肚,柳豆再抬眼时就迷了,今夕何夕,豫北一阵柔情一阵冷漠的向她脑中倾来。
心潮涌动:‘饶了他’,如何用得一个‘饶’字?
她双目迷离,看看第五的脸又看看晶莹的清酒,如果不是那个原因,任何原因,她都不会放手。即使做无赖都不放手。
而那个原因……她怎能毁他一代又一代呢?
不是饶,不是放手。是早该自行退出。
忽然就生出怨了,怨父母,为什么不把她生成傻子,让她没有机会认识他,不认识——不开始——不悲伤……
第五从对面过来,把她的背包挪开,挨她坐下,给她夹菜,她一口不吃,她独独看上这酒,浓浓的幽香,烈烈的,入舌、灼喉、穿肠,她有些自虐的快感。能不能再烈些呢……
第五最讨厌女孩醉酒嚎哭,但今天例外,来前他就准备承受那种邋遢像。
然而喝到最后趴下,柳豆也没掉一滴泪,连呜咽一声都没有,却露出了她平日没有放开的那份妖娆,自顾自的妩媚,唇瓣微翕,谵妄呢喃,声音软软的,又有着幽兰般的淡淡香气,直直把第五的魂勾了去。
男愁唱,女愁浪!况且柳豆十三岁就跟了冉豫北了,那条线早没了,她这阵怕是正急着找一个陪她的人吧?第五手擎香烟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