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别给我胡来啊，她病着呢，你别碰她！”
还算有人性！柳豆攥着衣襟哆哆嗦嗦！
“嘿，晓得怜香惜玉了，我还偏就待见那小姑娘！”
第五不知是喝晕了还是懒得应声，他没说话。
贴在暗处的柳豆却叫他的沉默揪紧了心，当那两人返身往回走时，柳豆没有听到第五再说话，她头皮刷的一声！脚底发软，捂着嘴屏着气，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倒退，挪回帐篷口。心忡忡地，低头进帐篷，回到原先的角落，瑟缩的坐下。
第五和陈诚回来了，她不抬头，眼睛跟着他们踉跄的腿，牙关紧咬。
人体大动脉，人体致命点，脑子在搜索。一旦陈诚来了，她只能这样自卫，别无选择！
而此时，第五之于她，却是最安全的人，起码他说：她病着呢，你别碰她！这句话柳豆记住了。
她宁愿脏在一个人手中，不能再背第二个黑包袱，她听到耳边其他男女放荡的声音，这是一个集体放荡的群体，她这一晚看出了这群人的乱，暧昧混沌，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准情人。
在这空旷人稀的深山老林，如果今晚她被陈诚脏了，明天也许就是林殿、后天又是杨正声、再后天就是……
她禁不住浑身发抖，将自己的身体死劲往回缩。
夜里很晚才散场，虽然第五醉的意识全无，柳豆还是紧紧跟着他，走哪跟哪。切齿仇敌此时竟是救命稻草，她只能紧紧跟着他。只要紧跟着他，谁能在他眼皮下糟蹋她？
然而第五和金秋莎拥缠着进了一个帐篷，他们互相撕扯衣服时，她赶紧退了出来，站在帐篷口不知所措。
“唉呀，你这咪这，这么小！”确实是醉的不轻，醉后口无遮拦的毛病，第五也有，金秋莎的嗔恼捶打没堵住他的嘴，他满嘴大舌头地说：“白也不白，白，哪天叫你，你们，看看柳，柳豆，那那，那才叫女人——”
柳豆咬着嘴，往远处挪退，站到听不到声音的地方，鼻子要冻化了。她长这么大从没到过这么冷的地方没经过这么冷的天气，冷到直叫人无可奈何，冷到直叫人想哭！
她哈着手跺着脚守在第五帐篷外，抬头看星星，才发现，这里是没有星星的，这里连天空都是没有星星的！
她和豫北的生活中从来有星星有月亮有太阳，难道她真的已经离豫北那么远了吗，彼此的心已经远到冰火两重天了？难道……
忽然她被拦腰抱起，“啊”几乎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她用尽全身力气捶打着，蹬踢着，声嘶力竭的尖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流氓！你，我要杀了你！”
她的声音在皑皑白雪的旷野中盈盈嗡嗡单薄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