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从书房走出来时,就看到莫音一副瞌睡样子,歪着头看着电视里的宫斗片,敢情这丫头把那片儿当催眠曲呢?她怀里的果盘,他看了都惊心,那盛水果的是不锈钢的,她就让那碗贴在肚子上。女孩子越大越怕冷,男为阳女为阴,是寒体。这丫头还不注意,到时候肚子疼可别呼天叫地的。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气氛怎么有点奇怪呢?但说奇怪在哪,自己的实力。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她二十四了,真不小了。
再过几年,真会成了没人要的剩女。
到时候,青春逝去,要是一切成了空想,那么,她会找个不爱也不讨厌的人,结婚生子,互相不干扰的过一生。
“我这样好累,手酸了。”
莫音的手臂受伤,左左也不敢抱她的手,只能从臂弯下环绕她的腰。她明明可以将手臂放下来,她却不,举着手,也不搂着他,就这么任由伤口的疼痛。
他走过去,将那果盘拿开,放在茶几上,看着她黑发散开在沙发上,像一幅水墨画一般好看。小嘴微微张开,眼皮一耷一耷的,想睡却又在死撑着,他眉眼间全是笑意,“走吧,这个左少第一次承认的女人。”其实他心里挺痒痒的,但不是为了那话,他只是看到莫音像个小猴子一样,瞪眼称奇
简秋本来就漂亮,气质出众,身材又高挑,配左少合适!
左左却无视她的话,牵起她走到路旁等候已久的车,宠溺道:“看你懒散的样子,回家。
过几天还要开医术交流会。
这才是莫音,和他一样多变的,不是吗?
她在林清礼身边,完全就没了性格,像个木偶任由林清礼对待,从不会说句怨言。可他不同,他就是要激起她的脾气,让她的脾气收敛不住。
这一切都是由他左左惯的不是吗?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喂,吱个声啊,简秋可是大美女呢,左少,你疯了啊!”她不是腿残,她是手残啊!他怎么可以突然就在街上把她给抱起。
小兵给他们打开车门,左左弯腰轻轻把她放在车座里,见她惊愕的表情,他逞强一笑,脸色有些苍白,“莫莫,怎么了?”她怔怔的表情,瞪圆的双眼,很少见她这副样子能持续这么久呢。
“你怎么可以……”
遽然,莫音鼻头一酸,眼眶红了,眼前氤氲了一片朦胧的雾气,他在彼岸,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她哽咽的说出口,却不忍把话说完。
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自己走的!
他明知道身上后背有伤,他还弯腰将她轻放在车座里。那呵护珍宝的举动,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绷紧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好的对待过她。
他居然在笑,她一直盯着他,他居然还在笑?
那个开车的小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莫音,快去换衣服,他又说不上来。
左左坐了进去,莫音侧着身子看着他脸上还是一副笑容,她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这种被扯开裂开的伤痛,她自己又不是没受过!那种痛到了骨子里,都感觉是一抽一抽的!
她的手伸到他后背,却被他握住,她不由出声:“疼不疼?”
左左垂下眼帘,手中握住了她的手,两手交缠,便是一生一世。
他微微用力握住了那手,“不疼。”
莞尔间,他不经意地,一扬眸子,逆着光,深邃的眸子,如流水般泻出潺潺温柔。
莫音触及到那一双深邃,根本还来不及挣扎,她心里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她慌乱移开视线,心里砰砰跳……
S市,林清礼。
他打了一天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她的手机。
关机、关机、关机!
她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
去她家,敲门半天,没人!打手机,开始是无人接听,后来就直接关机!
林清礼翻着手机里的电话薄,从头翻到尾,没有一个可以在S市跟莫音联系的上,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
原来,他离她,不是想象中那么近。
他有些无奈的将手机收起,坐在办公室休息,晚上还有一台刀,最近事儿多,他表现出色,医院对他期望高,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家里不比周围同龄人好,他只有努力,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他一直很清楚,带你去玩。”,这次主办方是指定在S市,他看到这次全国名单中,有顾泠澜的名字。
顾泠澜,他在瑞士医学院的师兄。一个性情凉薄,长发的精致男人。
几年未见,没想到这次要在交流会上碰头面。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熟人总是会不经意的场合碰面。
在B市呆了几天,莫音与外界完全无联系。左少整天就知道在她面前晃悠着,不务正业!
她的手机不在身边,想给林清礼打个电话都不行。最后还是用左少的手机拨了莫谦的电话,报声平安。而秦西的手机号,却一直拨不通。
左少说了,等他的伤好了,她就能回S市了。这伤因她而起,她有责任照顾病人。
最近他推辞了不少活动,大部分都是夜生活,每次都拿她挡箭牌作为借口。
莫音无聊的躺在沙发上歪着头看电视,怀里抱着果盘,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好难熬。
他放开她,莫音小脸皱成一团,见他还不回答问题,忍不住牵起了红线,“我有一同学,在维也纳进修小提琴艺术事业,要不要跟你介绍介绍啊?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呢!”最后一句,她用了莫谦对外常说的话,连语气表情都拿捏的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