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在左左二十三岁说的,结果,过了一个星期,他变了。那时候他站在厅里,脸上也是逞强的笑容,跟他们说没事没事,可是转身的那刹那,眼泪从眼角流出。
她和左左的影子重叠,同样逞强,同样是闷在心里的委屈。
莫音气得全身发抖,就连心都是一抽一抽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撑着那笑容,说道:“我并没有说过要嫁到左家来,就算我嫁给左左,爷爷您也不能说我父母亲!”
忽的感觉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就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好似少了氧气,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两眼一黑,身子倒在了沙发上。
左家老爷子瞪大了眼,这丫头居然晕过去了?他赶紧大呼一声:“小左小右快来!莫音昏倒了!”
睡在床上的莫音,一直皱着眉头。
左左用手想去抚平,却发现,无能为力,只不过是多此一举。
晕厥过去的莫音心里有事才会皱眉,左府里的老爷子专用的私人黄医生也说了,是因为心里太过于压抑,所以一时脑子缺氧,就晕了。医生建议左左经常带莫音出去走走,照这样下去,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总是心情不好的话,可能会演变成抑郁症。
左母受到了惊吓,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她一直担心着莫音。
这一下病倒了两人,左老爷子心里很不好受,这莫音怎么说晕就晕了?装的?但医生又说不是,是因为心里太过压抑和愤怒。突然他明白了,是他之前说的那番话。
大家都没想到莫音会突然发生这事,左右若有所思,难怪之前左左叫他说话注意点,莫音心里太敏感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
左左守在莫音身边,也不敢睡着,生怕旁边的人就突然这么醒来了。
暖黄的床头灯开在那里,他细细打量着陷入昏睡的莫音,长发如瀑,柔美似绢,而那肤如凝脂般的小脸,更是有着动人心魄的美貌。这美貌是属于他的,这人是属于他的。
他期盼着九年的人,终于能跟他共度永生了。
在她晕迷之前,他本来就一直不安心,在听到老爷子的呼喊后,他快速大步跑到偏厅去,眼睁睁看着莫音失去意识两眼紧闭倒在沙发上,那一刻,他蓦然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他怕,他会突然失去她。
抱着她,呼喊着她,她都不能回应,那一刻,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世界上,仿佛只剩他一人了,没有人也没有她,能陪在自己走下去了。
他的心在抽搐,就连手都在颤抖着。
左老爷子看到左左为这一女人失态成这样子,气得一拐杖打在了他背上,“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哭什么哭!是不是男人?”
背上本来就有伤,被这一打,痛到麻木,他感觉后背伤口又严重了,好似鲜血流了出来。
他哭了吗?他哭了吗?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哭了……
随后而来的左右不慌不乱先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医生,而左母却心疼莫音,一个劲的摸摸莫音的脸,然后对着人中穴位掐了掐。可是,莫音还是没有醒。
“小左,愣在那里干嘛!快抱小音回房好好躺着,等着黄医生来!没事的,没事的,孩子,快去。”说到后面,左父见左左两眼无神的样子,脸上还挂满了泪痕,他心疼了,这孩子,是以莫音为天啊。
左左呆愣的抱着莫音,看着她的手无力垂在半空中,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摇晃着。
生命真是脆弱,他害怕失去她!
从一楼到二楼,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力气。
经过本来为她精心准备的客房,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抱着莫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间房,隐藏了他所有的秘密。甚至,有着左右嘴里那个跟莫音相似的女人。
左父和左母跟在后面,跟着他进了房间,看着左左失神的轻手轻脚将莫音放在床上,给她脱鞋脱外套,一切动作仿佛是做过千百万遍般流畅自然。
他也不跟他们说话,左母一下子就崩了泪,要是老爷子还反对莫音,她就一头撞在墙上,以死相逼。他们的小左要是失去了莫音,这完全行尸走肉过着日子啊,这比以前糜烂的日子还要痛苦,还要让人更是心疼!
“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我守着她。”坐在床边的左左,手克制不住颤抖的握着莫音那无知觉的手,轻轻放在嘴边,似给她呵气给她一点温暖。
左母在左父怀里哭着,他们的小儿子,什么时候会这样脆弱过?就连那手,那嘴唇都在颤抖。
“小左,等着黄医生来,没事的。”左母还想在这陪着莫音,带她被左父给拉走了。
妻子在他怀里哭得悲痛,他又何不是心疼呢?这俩孩子,他们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莫音呻吟了两声,为什么感觉好热,而且眼前似乎好刺眼?
她皱着眉头,想伸手遮挡光亮继续睡,可那手被人抓住,就连睡意也被身边一个惊讶的男声给吵醒,“莫莫!你终于醒了。”那声音有分欣喜,有分害怕。
莫音抽出手,遮挡眼前的光,有点不适应的睁开眼,眨了眨,陌生的房间,她眼前的墙壁上,为什么会挂在那么大的一副照片!照片里的人,不正是她吗?
“呜……我好热。”
她无力的踢了踢被子,希望身边的人能将被子拿开,她现在太热了。
左左将被子拿开一点,但不敢全部拿开,山上晚上很冷,他怕她会感冒,他坐了起来,倚靠在床头,将她托了起来,半坐着靠在他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媳妇,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喝点水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