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说话你还这么当真啊,海东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魏海东从小是父亲的骄傲,海东爸当然忍不住把他抬出来现身说法。
老人这么油盐不进,晓荷本来就够烦躁的了,他不提魏海东还好,一提魏海东,晓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老人从小那么惯着他,她能吃那么多苦吗?
晓荷想到这些,忍不住冷笑一下说:“爸,您以为您儿子多么伟大呢?要不是您从小那么惯着他,也不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晓荷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扯远了,急忙修正说:“爸,我知道您是为了孩子好,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咱们就都退一步,何必这么针锋相对呢。”
“后果?什么严重后果?海东怎么了?”海东爸根本没有听见晓荷最后一句话,唯独揪住这句话追问。
晓荷一时语塞,魏海东急忙上前打圆场说:“爸,没事没事,晓荷说的是她不让我开林桐的车,我非开,所以造成了严重后果,这不是您从小惯的吗?一意孤行,所以说管孩子,还是要掌握方法,以后我们管孩子的时候您别插话,我们又不是后爸后妈,能不心疼孩子吗?”
海东爸听到魏海东的话,想到海东住院的时候晓荷的辛苦,脸色缓和了一些,叹口气说:“唉,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天,怎么弄成这样呢?其实我也是好心,觉得孩子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天,不让他高高兴兴地于心不忍,其实天天这孩子挺乖的,就是和海东一样,倔,越不让他做的事情越要做,所以还要顺着他,多表扬,以后你们管孩子我尽量不插手,但是要讲究方法,别弄得孩子哭哭啼啼的。”
听了这话,晓荷和魏海东同时松一口气,但同时又忍不住担心:他们和老人才相处了几个月就冲突不断,要是长期住在一起,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魏海东要出差了,晓荷一边恋恋不舍地给他收拾行李一边抱怨:“这个林桐真是的,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怎么能让你出差呢?而且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吃不好住不好,你身体能受得了吗?”
“不管林桐的事,是我自己要去的,这次是一个重要项目的竞标,要现场调研、现场做出方案,别人去我不放心,我身体没事了,能吃得消,就是舍不得你,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整整一年没在一起,这才刚刚恢复几天就要分开,真是够残忍的,我现在别说出差了,连班都不想上,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魏海东看着晓荷把他的内衣袜子一件一件叠好,然后装进不同的袋子,从背后轻轻拥住她,亲了亲她的脖子说。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真肉麻,你要是真舍不得我们,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被工作起来不要命,另外把事情办完早点回来,别让我们担心。”晓荷嗔怪地说着,心里却甜蜜蜜的,看来女人不管年龄多大,都是愿意听情话的。
“遵命,遵命,我肯定好吃好睡,让自己像猪一样活着,只要事情一办完,我连夜往回赶。”魏海东忙不迭地说着,却把晓荷搂得更紧。
“别这样,小心天天进来看到,再说你一会还要去赶火车呢。”晓荷挣扎着,却浑身无力,魏海东不管不顾地把她转过来,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说:“我不管,现在我们在自己房间,他看到了是他的不对,要不是为了让你们娘俩过得好一点,我真不想去出差。”
晓荷仰头看着魏海东,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近在咫尺,他温柔的眼神几乎将她融化,她终于再次征服了这个男人,让他的身心再次属于自己,看来命运是公平的,她闭上眼睛,感觉魏海东的吻轻轻落下。
晚上,魏海东坐火车走了,晓荷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魏海东的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她和魏海东一路走来,经过了那么多变故,这让她忍不住想起张爱玲的小说中白流苏和范柳原的爱情,整个香港的倾覆,成就了他们的爱情,而她和魏海东何尝不是呢?一场死亡边缘的车祸,挽救了他们的婚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晓荷随即又想到,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还有什么是永恒的呢?她和魏海东也曾经刻骨铭心、山盟海誓,最终还是会遭到背叛,他们现在虽然如胶似漆,几乎回到了热恋时代,但他们还有几十年要走,漫长的婚姻是注定要回归平淡的,而且女人红颜易老,到时她还拿什么来挽回这桩婚姻。
晓荷想到这里,内心有点烦躁,自从她和魏海东重新和好之后,当魏海东在她眼前,她感觉他真的是完全属于她了,内心很踏实,但是魏海东一旦离开,她就感觉一切无法掌控,心里空落落的,这让她很苦恼,难道这就是背叛后的心理疾病?
一想到心理疾病,晓荷更烦躁了,她翻个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到屏幕显示十一点,这个时间魏海东应该到达目的地了,他答应她一下火车就打电话来报平安的,怎么手机还不响?
晓荷正拿着手机出神,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也没看就按了接通键,急切地说:“你怎么才来电话,火车晚点了吗?路上顺利吗?”
那边的环境没有火车站的嘈杂,晓荷正在奇怪,忽然听到苏逸轩低沉的声音:“晓荷,是我。”
“哦,是苏总啊,我还以为是•;•;•;•;•;。”因为意外,晓荷语无伦次地说着,脑子里想着这么晚了,苏逸轩怎么会给她打电话呢?自从他们上次在私家菜馆不欢而散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苏逸轩从来不主动找她,更不会在非工作时间打电话,现在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