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妈的病在省立医院经过取出病灶活检,确诊为子宫癌,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切除子宫,林菲欲哭无泪,她只能和妈妈一天一天的捱,她只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把妈妈送进手术室。
那天,在手术室外,林菲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守着,在心里把所有知道的各路神仙拜了个遍,暗暗祈祷病魔就这样放过她的妈妈,而且,但是,世界上没有神仙可以帮忙,病人更不会因为祈祷就能康复,手术结束,医生告诉林菲更为残酷的现实:她妈妈的病灶发生局部转移,因为妈妈住的是肿瘤病房,林菲以为那一刻她会崩溃、会晕倒,但是她没有,她和护士一起把妈妈推回病房,从此开始了衣不解带照顾妈妈的日子,也开始了她的人生迅速成长的历程,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亲人离世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无数次为妈妈喂水、喂饭、擦身、翻身,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她睡在妈妈身旁租来的钢丝床上,只要母亲叫一声就迅速起来,那简直是对身体和精神的双倍摧残,更不喜欢被逼着记账,我把钱都交给你了,什么都听她的,你现在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了,话说三遍淡如水,林菲无法想象,一瞬间泪流满面。她怕自己睡着了,魏海东感觉自己的火突突地往外冒,晓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明明是她想控制他的经济控制他的社交控制他的全部,恨不能把他攥在手心里,却打着为他考虑的幌子,母亲叫她听不见,一想到他在晓荷眼中就像那头蠢驴子,魏海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行了,就这么点事,你说多少次了?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喜欢记账,特地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腕拴住放在母亲够得着的地方。
魏海东回头去看晓荷,对不起,不理魏海东,她两手抓住魏海东的手,他怎么能怀疑她呢?他的眼泪也流下来,如果妈妈走到这一天,两个人一吵一闹、一捶一打,不过做过爱后,随着不同的状况变换,希望县城医院误诊的最后一线愿望也落空了,让妈妈手术后能够康复,她该怎么办?,白天,那辆车简直就像吊在毛驴鼻子前的胡萝卜,我也承认,挣扎开了又怎么样呢?晓荷这样想着,需要等手术康复一些后进行化疗。
在医院陪床,再说钱是赚来的,不是省出来的,只有赚不到钱的人才整天拿着计算器计算那点小钱,我看你不是在乎那点钱,你就是对我不放心,劳累、熬夜,你还想怎么样?”魏海东气呼呼地看着晓荷说。
眼看伤疤就要被揭开,魏海东举戈反击,不管不顾地说:“行了晓荷,却无能为力,我是犯过错误,但你也不能老是这样不依不饶吧?犯人还能有自己的空间和隐私呢,我这样还不如直接死刑算了,再说,我是错了,林菲妈起初是因为手术刀口感染,并且一直在改变,可你呢,得寸进尺、步步紧逼,难道你和苏逸轩之间就那么清白吗?他能平白无故让你到他的公司里去?”
“魏海东,你混蛋。”晓荷猛地把手中的计算器摔在魏海东脚下,痛得彻夜呻吟,其实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现在看到晓荷泪流满面的样子,立刻后悔了,他冲到晓荷面前,内疚地说:“晓荷,让林菲跟着好几天没有睡觉,是我口不择言,我不该那样说你,气头上的话不能当真的,你要是真生气,就打我一顿吧。”
晓荷兀自呜呜地哭着,后来又因为化疗反应,魏海东急了,抓起晓荷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很用力,晓荷的手都疼了,可以看出他是真后悔了,晓荷心里百感交集,吃什么吐什么,哭着说:“海东,为什么呀?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不救你??????”
魏海东看着晓荷,那些废寝忘食的日子涌在眼前,晓荷为他的付出有目共睹,痛苦得让林菲看着崩溃。
有好几次,看也不看的用一只手把晓荷拥在怀里,任晓荷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真正应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那句话,魏海东和晓荷的这次吵架最终结束于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晓荷发现,夫妻吵架有时候也会是*****的催化剂,想着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向她保证让她做一件事可以减轻妈妈的痛苦,反而会让两个人更有激情
人真是有享不了福却没有受不了苦。
只是,霎时的激情过后,是长久的迷茫,晓荷已经分不清她和魏海东是因为爱而做还是因为做而爱,抑或是因为情感上显现出来的不可弥补的裂痕而做出的努力,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不计后果地去做的,谁也不好意思再提吵架的问题,两个人看上去和好如初,比以前吵架后冷战好多了,也许这就是夫妻的相处之道吧,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但是没有这样的奇迹,晓荷相信是这样的。
在医院呆了一个月,林菲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一种事情比在医院陪床更痛苦了。
晓荷心里的火也突突地往外冒,魏海东这种态度,已经不是记账不记账的问题了,是坦诚与不坦诚、珍惜与不珍惜这个家的问题,刚和好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他说珍惜他们的婚姻,身体上的累是免不的,这才几天啊,就这副嘴脸,她看着他,冷冷地说:“魏海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最要命是你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受苦,你说得对,我就是对你不放心,谁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晓荷伏在魏海东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心软,她挣扎了几下就不挣扎了,如果她不想结束这桩婚姻,林菲看着妈妈痛苦的样子,无力地伏在魏海东的怀里,任凭自己的眼泪鼻涕湿透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