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不是吗?
“亦儿,真的吗?那你在美国的工作怎么办?”寒母面露担心的问道。儿子有写信给他们,说是在一家跨国公司上班,如今冒然回来,那工作丢了岂不是可惜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孩子的前程重要,做父母的只要孩子平安健康就好。
“妈,你不用担心,是我老板把我调回来的。”寒亦拉着寒母的手,耐心的解释着。
也许是太激动儿子终于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了,寒母忍不住的热泪盈眶,抱着寒亦又哭出了声:“亦儿,妈太高兴了……你出国以后妈好后悔……我们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自由了……”
“呵呵,妈,我不怪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喜欢舒舒,但是我从小真的就只把她当妹妹,亲妹妹那种,而舒舒当时还那么小,就被长辈们敲定婚姻大事,我如果随便的同意,那她长大了不止会恨我,还会恨你们。毕竟舒舒有选择幸福的权力,我们都不能剥夺的。况且,现在就算我同意要娶舒舒,她也未必会嫁啊,她已经找到自己的归属了,所以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寒亦冷静的替二老分析着,只想解开彼此心中的疙瘩,把事情揭开了,以后大家心中都释然了。
回头想想当年的事,他现在全然没有了怨言,只是觉得好笑。
不就是因为那丫头黏人嘛,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寒亦哥哥长,寒亦哥哥短的叫,甚至连吃饭都不回自家吃,天天在他家里蹭饭蹭喝的。连洗澡睡觉都要赖在他家里,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就拿自己母亲的话来说,那时的舒舒俨然就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两家人关系要好,就起了心思要结亲家,这种想法维持了十多年,直到他20岁,柴舒15岁的时候,两家就打算正式给他们订婚。
这些事都是瞒着舒舒的,但他已成年,不可能不明白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在拒绝不了的状态下,他趁自己刚高考完,毅然选择出国留学,躲避这一场被动万分的婚姻。
如今看来,虽然他的行为让父母失望和伤心了,但是似乎他没有选错路。
至少他没有埋葬掉舒舒的幸福……
“你……你见过舒舒了?”
“晚上见过了,还有他男朋友。”照丁煌烁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暂时定为男朋友吧。毕竟连当事人都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已成了人家老婆。
“那就好,自从你出国后,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一家人,所以就搬离到这里,也是不想以后舒舒见着我们尴尬。”寒母眼角还滴着泪,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们也别自责了,你们自小当她女儿一般疼爱,也是想她幸福的,不是吗?舒舒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妈,别哭了,以后我会给你找个好儿媳的……”寒亦抬手,帮寒母拭去脸上的泪痕,不断的开导着。
“嗯嗯,都过去了,过去了,爸妈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了……”寒母会心的一笑,嘴上说不干涉,但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道,“亦儿,你在国外有女朋友吗?”
不干涉不代表着不过问,毕竟儿子长大了,事业也有了,怎么的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吧。他们两老的还准备着抱孙子呢。
“妈,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你看我也才刚回国,很多事情都还没稳定下来,现在谈婚论嫁也不太合适,放心,只要遇见我心动的女孩子,我一定带回来给你们看……”寒亦积极的安抚着寒母,只是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无奈,黑泽深邃的眸子一闪而过的迷茫。
自己还有机会带她回来吗?
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她是喜欢自己的,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
寒亦略显疲惫的闭上双眼,思绪一旦拉开,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那抹娇弱的倩影依然像一幅画卷一样,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原来不管隔着多远的距离,一旦沁入心扉,渗入脑海,想要相忘,都不行……
她也会像他这般想他吗?
寒亦借口疲惫,强撑着平日里的乐观神态,宽慰着二老的心,将两位兴致高昂的长辈劝回房间休息后,他才躺在新居的卧房里,卸下一身的强颜欢笑,任思绪飞向大洋彼岸……
情人节这天,很快到了。柴舒刚进教室还未坐下,就见书桌内边沿有一抹粉红,她好奇的拿出来看,发现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粉红色长形盒子。打开,却见是一条精美华贵灼眼闪亮的项链,看了一眼项链上如蚂蚁般细小的代表着商标的字,不禁诧异。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在她桌里的?
这时刚好班里的讲师走了进来,也许是发现东西太值钱了,柴舒脑袋一热,站在座位上就举手朝讲师喊道:“老师,我捡到一条项链!”
瞬间,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朝她一人直射而来,就连正在说话的同学都立马止住了声音朝她望去。探视的、好奇的、憋笑的、张嘴的,人人表情不一,一时间,本来有些喧嚷的教室鸦雀无声。
讲师回过神来,走到讲台上,将手中的教材放在讲桌上,推了推眼角的镜架,嘴角是难掩的笑意,对下面的学生别有深意的扫了一遍。
“谁掉了项链?”
一句话,让教室内的学生反应过来,随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哄堂大笑起来。
“没人领是吧?那只有‘充公’了?”讲师莞尔一笑,朝柴舒招了招手,示意她将东西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