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煌烁手慌脚乱的一边擦着掉个不停的泪珠子,一边软言轻语的耐心哄着。柴舒见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忍不住的抡起拳头不停的打在他身上,一边打一边骂:“你混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要娶我?呜呜呜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就跟你结了婚呜呜呜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我要恋爱,不要结婚!我要求婚,不要被嫁!呜呜呜你太混蛋了!”
小拳头毫无章法的捶在他的肩上、手上、胸前,丁煌烁哼都没哼一声,生生承受,不过担心她身体受不了,赶紧握住她双手,看着泛红的指关节,他心莫名的好似被抽了一下,“老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们从头来过,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说过你喜欢我的,那就不要拒绝我好吗?我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骗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一次机会就行,让我们重新开始真真正正的谈恋爱好吗?”
原来她的要求不过如此简单。是他心急了,是他没顾忌她的想法,他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早就后悔骗她了,可娶她,他真的没有后悔过,骂他无耻、无赖、混蛋也好,他都不曾后悔过,之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后悔,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到她想要的事……
泪依旧没停,柴舒不可置信的睁开模糊又红肿的双眼,久久的打量起他来。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样屈尊降贵的来受自己折磨?
他要因为自己的怨气和蛮横的脾气走了的话,她还想的通,也趁机可以把关系解除掉。可他偏偏连一丁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他图的是什么?她没背景,没钱,连学业都还没完成,要说相貌,她长的还没他一半好看,身上也没几两肉,真是要啥没啥,他到底为的是什么?
柴舒睁大眼,想极力的从他神色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可惜没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从头到尾只倒影着她一个人的影子,那张完美的堪比雕刻出来的俊脸正经的让她怀疑是不是他早就练习了无数遍。
他说的不是儿戏,是认真的?
眼泪终于停住,柴舒哽咽的沙着嗓音说了一个字:“好。”
丁煌烁还没来得及面露喜色,就又被她下一句话打入了地狱。“不过我要先离婚。”
哪有结婚后谈恋爱的?她又不是古人,也不是云南十八怪里面说的背着孩子谈恋爱。
丁煌烁可谓是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好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可不可以不离?”
谁知道她会不会离了婚然后来个翻脸不认人?今晚他已经见识过这小妮子撒泼的劲儿了,应该是第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妮子不好惹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应该都在顾忌他的病,所以事事都让着他,忍着他的吧?
万一她根本没原谅他,离了婚就来个一刀两断,到时他找谁哭去?
“你是不是没诚意?”柴舒撇了撇嘴,委屈的又有要哭的趋势。
丁煌烁赶紧举手投降,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看来有必要让老妈回美国陪老爸了,顺便把结婚证一并带回去……
“老婆,别哭了好吗?哭的我心都碎了。”她不哭而已,一哭起来怎么就这么多眼泪?真是小看她了。
柴舒别过头,苍白的鹅蛋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红晕,“不准再叫老婆。”
她才20,有多老?难听死了,真是不要脸,叫的这么顺口!
“你本来就是。”勾着嘴角邪魅的笑了笑,丁煌烁指出事实。看到她安静下来的神色有些疲累,不免又心疼起来,“饿了吧?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然后带你去吃东西。”
看她那委屈的惹人怜的小摸样,之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肯定是又累又饿。不过他没忘记医生交代的,头两天不能坐浴,否则容易感染病菌。看她没劲的那个样子,他也不放心她淋浴。
丁煌烁说完,自顾自的从她身上起来,打开门,朝浴室里去,上次他来过,知道她毛巾放在什么地方,所以很快的拿着热乎乎的毛巾返了回来,却见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呼吸平缓,不由的摇头无奈的一笑。
柴舒的确是体力透支、累过去的。长时间紧绷气恼的神经,在狠狠的发泄了之后,哪里还有半丝劲,要是她有一点清醒,在听到丁煌烁说要帮她擦擦的时候没准会跳起来咬他。
天刚亮,柴舒一改往日贪眠的状态,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做了个平时起床常做的动作……踢开被子,踢踢腿。
只是随着一声闷哼,她下意识的翻过身体看过去,却看见床下躺着某个男人,顿时连自己是被饿醒的都忘记了。
“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的片段快速回放,她又抓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还没开始骂人,就被那个讨厌的人抓住了枕头扑了上来。
“老婆,别气了,你忘了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吗?”他还以为她真的原谅她了,哪知道一觉醒来,被她再次踢下床不说,还来个翻脸不认人。
这怎么行,那昨晚不是白折腾了一晚上了吗?
“走开,你烦不烦!”柴舒没好气的推开他,看了看屋子里遍地狼藉,全是自己的功劳,也没心思去收拾,快速的爬下床,赤着脚跑向门边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烦死了,一早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