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给我拖出去!”一群蠢人,没见到这丫头都快发飙了吗?真要把她惹毛了,回头受罪的还是自己!
小东咳咳的对詹尼斯使了个颜色,见对方那碧眼还盯着自家少奶奶猛瞧,再看看自家少爷那脸色,咳咳,还真像抹了锅底灰一样,又难看又黑。于是他也不做多想,拽住詹尼斯的手直接给拉了出去。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
门外只传来詹尼斯一声声促狭而又得意的笑声。
董段云一脸青色的看着门口的一场闹剧,赤红的黑眸像染了血一般的盯着那让他此刻深恶痛绝的人。
“你到底来我这里做什么?”
丁煌烁将柴舒送到沙发上坐下,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指着面前的两份文件,挑了挑眉,轻哼一声,“董叔不会老眼昏花不识字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董段云黑青着脸,丰厚的唇瓣因他那藐视的一眼微微发颤,他已经没必要怀疑他的身份了。连詹尼斯这种人物都可以被他大呼小斥,丝毫没留一份情面,就足以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董叔聪明了一世,怎么这会儿犯起来糊涂来了?”丁煌烁嘴角浅笑,似乎是在嘲笑他故作糊涂,“你老年纪也一大把了,我家那老头子都知道提早退休,你也该学学他的样子,在家享享清福多好。看在你跟他关系交好了几十年的份上,我这不特意来帮你管理你的公司吗?”
董段云闻言,看着桌上两份被翻开的文件,青黑色的老脸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血色,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像是随时都会爆炸一般鼓动着,桌子下清楚的传来骨关节“咔咔”的响声,不等他说出半句话来,丁煌烁嚼着冷笑,再次冰冷的启口。
“现在开股东会似乎也没什么用,据我所知,那拥有最后百分之五股份的人因为车祸的原因,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场,你老也就不要再兴师动众了,趁现在你我都在,直接按程序办事就好。”
“嘭”的一声,只见苍白无力的董段云狰狞着老脸,直直的朝身后的椅子倒去,一手捂住胸口,双目瞳孔嗜血的看着面前,不甘和愤怒都写在了脸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还能再说什么?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立场来说话?长辈吗?面前这个深藏不露、蓄满心机的男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没看进眼里,又怎么会把他放进心里去?而今他更是拥有了比自己多的股份,正大光明的夺取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他还有什么立场?
这是自己辛辛苦苦造成的基业,难道就这样白白的拱手让给他人?他处心积虑、辛辛苦苦了一辈子,难道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不!董氏是他的!谁都别想从他手里夺去!
丁煌烁勾勒着嘲笑,冷眼扫过,睿智如他,怎么会看不出董段云的心思。就算是傻子,也都知道他那吃人的摸样想做什么。
可惜,他太小看他丁煌烁了!
既然是决定好了,就不可能再给他翻身立足的机会!
“寒亦!”朝着门口的方向,丁煌烁冷肃的开口。
只见一身西装笔挺,风度绝佳的寒亦面带温和的笑意,款款的踱着稳重的步子推门而进,比起詹尼斯的邪魅笑容,他在外人面前,始终都是温和,不卑不亢,既不刻意讨好谁,又不故意打击谁。
“寒亦哥哥?”柴舒没想到,寒亦还真的来美国了,高兴之余起身想朝寒亦扑去。大老远的地方,能遇到一个熟人那可真是不容易,她当然激动了。再说,自从被丁煌烁天天霸道的缠住,她还从来没跟寒亦哥哥好好的叙叙旧,要知道,寒亦哥哥可是打小就疼爱她的,不可能因为身边多了一个老公,就连哥哥都不要了吧?
她手还没碰到寒亦半分,就被一个健硕的身体给突然的挡住,柴舒本能的抬眼望去,却见男人蹙着浓眉,微眯着狭长的眼眸,虎着一张黑脸正不悦的看着她,顿时撅嘴哼了一声,转身想退回去。
这什么人啊?丫的,会不会吃醋吃得太过分了!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因为整天都对着他一人而出现审美疲劳?
人还没走近沙发,柴舒就被身后的人拦腰控制住,勾在身侧。
寒亦摸了摸下巴,似是见怪不怪的莞尔一笑,“舒舒,你要看不惯,直接休了他,改天你哥我给你介绍几个不这么霸道的男人。”
柴舒被他一句话给逗乐了,瞬间扬起笑脸,小脑袋对着寒亦呵呵的直捣鼓。哎呀,果然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瞧瞧,多有默契,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只是腰上的手突然勒紧,让她有些吃痛的鼓着小脸,望着身边一脸黑色的男人,想到刚才寒亦的话,不甘示弱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过去。
“董氏就交给你来代替我处理了。”丁煌烁钳制似的拥着人严肃的对着寒亦开口说完,再冷冷的嘲讽的看了一眼那愤怒不甘的半百老人,勾勾嘴角,用那只空闲的手将桌上的两份文件拿起来,拍了拍寒亦的肩膀,别有深意的递了个眼神给他后又道,“什么时候董氏倒闭,你就什么时候回来。”随即将文件往寒亦胸口一塞,后搂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寒亦状似苦笑的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打心眼佩服这精明的老大。明知道他跟董丽欣那档子事,却还把董氏这么重的一个烫手山芋丢给他,还真把他当箭靶一样的使了?
跟随丁煌烁这么多年来,貌似他只有谈成功的生意,从来没有拿不下的业绩,这下让他明摆着要把以后的业绩都由胜转败,这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