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若羽张口，目光在这三个人中不断的徘徊，更喜欢谁吗？
“安米，不要打扰姐姐工作。赶紧上你屋里写作业去！”正当若羽想要开口的时候，屋外传来了李敏的声音。安米只好撇着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若羽失笑，自己还真是傻，不过是个动漫人物而已，至于那么较真吗？
再过了五年，安米已经十八岁了。她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李敏准备了一桌的好菜。那一年，若羽已经步入了大龄剩女的行列，开始相亲。
安米二十一岁的时候就结婚了，那时的若羽已经三十一岁。
李敏整天在若羽的耳边念念叨叨，两年后，李敏也放弃了为若羽相亲。
三十五岁的时候，安米的孩子已经可以跑了，若羽还是一个人住在一间别墅内。
三十五岁的若羽早就不相信了爱情，却还是迟迟的没有成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难以接受其他的男生。
李敏已经搬去安米家去帮她照顾孩子，若羽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别墅，有时候会发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如梦初醒的记起自己刚刚还在做饭。
三十六岁那年，若羽因为要赶上上午七点的航班，开车过快，发生了车祸。
在自己失去知觉的前一秒，若羽笑了，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也终于可以永远活在梦境里了。
齿轮转过一周，画面定格。
浮生若梦，似梦似真。
有时候，你都会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中。
“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不是没有什么大碍吗？怎么还不醒？”声音很焦急，带着些苍老。
这……这是爷爷的声音。
“看，病人的眼珠转动了。”
紧接着，又是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就感觉有医生在察看自己。
动了动手指，直感觉浑身都有些酸痛。
“病人醒了。”身旁的小护士高兴的惊呼，若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白花花的墙壁，皱了皱眉头。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看着自己的手指，如此的纤长，在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千代雄泽，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境。
闭上了眼睛，睡一觉，或许就会醒过来了。
“千代，千代，医生说你醒了是不是？！”这是谷川的声音，身后还夹杂着柳川略有些焦急的声音。“学姐你慢一点，会吵到千代学姐的。”
再一次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然后再闭上，再睁开……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若羽最后狠狠的咬了咬自己下唇。
会痛……
这也不是梦境。
那么，自己是在两个世界所徘徊吗？
罢了，反正自己一切安好。李敏有了安米，还有自己的外孙，想必也不会因为失去自己而太过难过了吧。毕竟这个世界自己还有爷爷，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千代，你吓死我了。”谷川一把抱住若羽，声泪俱下。
若羽笑着抚着谷川的背，柔声说道，“没关系，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一切都过去了，那么，若羽好好的活下去吧。
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头上破了一个小口子，抹了点药，过几天就会好了。
谷川因为那件事后，还特地向若羽保证了，以后她绝对不会那么鲁莽了。若羽笑着说道，“以后你再这样，我也就不再管你了。”
处于身体的本能去保护身边的人，不知道是千代若羽的本能还是安若羽的本能。
昏迷一天一夜，医生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用一些他们也听不懂的术语来搪塞。千代雄泽听后沉思了很久，才慢慢的吐出一句话来，“若羽，必须要转学了。”
自从上一次醒来后，若羽在冰帝大伤没有但是小伤不断。千代雄泽每一次看到若羽小腿上的疤痕时，总是忍不住叹气，这孩子性子倔，就是不肯说出这是怎么弄伤的。
回到家后，千代雄泽一脸的严肃，“明天去办转学手续。”
若羽凝眉，“爷爷，什么意思？”
“冰帝不适合你。”说完，千代雄泽顿了顿，“西子不是在立海大吗？听说那个学校不错，我一个老朋友的孙子也在那里上学，你以后去了那里不用担心没有朋友。”
“可是……”若羽开口。
“不用担心学费，我已经准备好了，以后你再立海大安心学习就可以了。”不容若羽反驳，千代雄泽就上了楼。
若羽抿了抿唇，宽大袖子里手渐渐的握拳。
真的要转学了吗？
“千代，你真的要走了吗？”谷川看着若羽在收拾着自己的书包，一副伤心的样子。
柳川也在一旁看着若羽缓缓将书装进她的书包，“千代学姐……”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可以联络啊？”若羽笑着，将眼底划过的一丝不舍浅藏。
“千代……”谷川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
“谷川，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别那么莽撞，有事就去找柳川商量一下。”若羽拍了拍谷川的肩膀，转而对柳川说，“你以后就要多担待着点谷川了。”
“学姐放心。”柳川点了点头。
告别仪式很简单，就只有和谷川柳川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话。
网球部那边似乎都还不知道。
校长虽然不舍若羽这棵苗子离开，但也最终还是忍痛发给了若羽的转学申请。
若羽离开学校的时候，似乎才是上午十点，现在的他们还在上着课。背着书包，若羽还想最后看一眼这所学校，有着太多回忆的学校。或伤或喜，但总会有些念想。
“呼……呼……”一棵大树下，若羽看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慈郎。
第一次与他相见也是在一棵大树下吧，那时候他竟然以为自己和他一样贪睡而错过了考试。想想还真是奇妙，在相见的地方离别，总能勾起人太多的回忆。
若羽走上前去，蹲下来细细的观察慈郎。
他睡得很安稳，看着他蜷缩着的身子，若羽捡起他脚边的校服外套，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再见了，慈郎学长……
中午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行李，若羽便坐上了去神奈川的车。爷爷已经跟西子打好了招呼，所以自己直接去她家里就可以。
下车后，西子爸爸已经在车站等了自己很久了。打了一声招呼，便来到了西子的家中。
傍晚时分，若羽要去拜访爷爷以前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听说两人年轻时曾经一起学习过剑道。
按照爷爷给的地址，自己来到了一家古宅的面前。
“真、田、宅--”若羽念出了宅子前面牌匾的名字。
真田？！
若羽摁了摁门铃，一个妇人走了出来，一脸微笑的对若羽说道，“你一定就是千代若羽吧。伯父已经打电话说你今天回来拜访了。”
“阿姨好。”若羽点头，礼貌的说道。
“快进来吧。”
里面的宅子很古典，带着日本传统的文化气息，穿在脚下的木屐在木质地板上传出哒哒的响声。若羽还有些不习惯，拘谨的跪坐在地板上。
哒哒哒……
唰--门被拉开，若羽转头，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
盘坐在地板上，身上黑板相间的和服显得整个人格外的肃穆凌然。“千代？”
“是！”若羽脆语铿锵道。
“嗯。”真田弦右卫门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若羽，沉声道，“你不用紧张，你和我孙子差不多年纪，不必拘谨。”
若羽慢慢的抬起头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但又觉得观察对方太久又有些不礼貌，索性找了一个话题，“请问您的孙子是……”
真田弦右卫门眼皮微抬，还是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真田弦一郎。”
若羽了然，原来真的是他。
世界还真是狭小。
“会剑道吗？”真田弦右卫门拿起矮桌上的一杯花茶浅尝。
“不会。”若羽前世是一个运动白痴，尽管今世的千代若羽是一个棒球天才，但是总而言之，若羽还是不能很热爱起运动。那种流汗的运动不适合若羽。
真田弦右卫门放下茶杯，目光直视若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千代那老头子让你以后跟我学习剑道，不会的话，等一下去剑道馆看一下训练。”
若羽感觉自己的毛细孔在迅速的收缩，学习剑道？！这是她一辈子，不，是两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要学习剑道。
“那个……真田爷爷，我想说……”
“我回来了！”比较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爷爷……”随着门被拉开，若羽回头看见了真田站在门外。
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但随即又变成了肃然的模样。
“正好你回来了，带千代去剑道馆看看。”真田弦右卫门点头说道。
“是，爷爷！”
若羽自认已经推不开真田弦右卫门的盛情，知道无奈的点头，“真田爷爷，我先走了。”
若羽踩着木屐，跟着真田伴着哒哒的响声一路来到真田家的剑道馆。
“爷爷让我先带你熟悉一下，你就坐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不要乱跑。”真田板着一张脸，声音不温不火，倒是若羽来了兴趣。
“那个像剑一样的木棍是什么？”
“木刀。”真田还是面无表情的盘坐在地板上，若羽问一句他就回答一句。
过了五分钟，若羽终于搞清楚了剑道服之类的装备。
又过了一个小时，若羽开始有些乏了，刚开始的兴趣早就被一点一点磨灭了。最后两个人干脆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真田君。”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生走过来，冲真田点了点头。
真田同样也点了点头，“石田前辈。”
“这位是……”石田看了看真田旁边坐着的若羽，一本正经地说道，“爷爷朋友的孙女。”
若羽微笑着弯腰，“石田前辈好。”
“嗯，你好。”石田是剑道馆的教练，虽然才二十二岁，但已经算是比较资深的剑道者了。
“真田君要不要比一场？”石田点了点头，冲真田说道。
真田站起来，阔步向场中央走去。他没有穿道服，只是手拿一把木刀，“石田前辈，多多指教。”
两人弯腰，然后摆好了动作。
只听一声“开始’，两个人便已经开始挥剑对打。
若羽看不懂剑道，但是感觉两人的气场不相上下。或许，石田的技术更胜一筹，但若羽却感觉得到，真田给人一种压迫感，好像还没有开始，对方已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两人持续对打了近二十分钟，难分仲伯。
若羽在电视上看过真田和龙马的比赛，只不过却没有看到最后。他那种凛冽的招式竟然和他的剑术是如此的想象。
突兀的，若羽竟然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站在顶峰的立海大的正选们的真正实力。听慈郎说过，立海大的每个人都是全国水平的，也都是手冢的水平。
手冢……
若羽不知道，慈郎干脆就举了一个身边的例子。
“迹部，若羽知道迹部很厉害吧。立海大的正选每一个都是迹部那种水平的。尤其是立海大的三巨头，他们简直都是站在顶峰的人！”
站在顶峰……
第一次，若羽如此的迫切。
第一次，若羽竟自发的想要看到他们的网球。
或许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内，从电视上看过了他们对网球的热爱后，自己也被感染了吧。
“千代，走了。”不知何时，真田已经来到了若羽的身边，沉着声音说道。
“是，真田前辈。”
或许，明天之后就要叫真田学长了吧。
那么自己曾经叫过幸村的少年。
也会在明天变成自己的学长吧。
为什么感觉相距的距离变近，却意外的感觉两人越来越疏远。
报道，上课。一切都很平常。
立海大的女生都很有涵养，再加之若羽刚来这里才一天。所以她们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若羽这才发现，自己有一个很可爱的同桌，只是来这里已经一天了，却一直没有看见他。
“千代，等一下放学要去网球部看看吗？”同班的一个女生笑着说道。她是2年D组的班长，好像叫什么……若羽想了想，开口道，“不用了，松本同学。我还要打扫卫生。”
“哦，那我们走咯，再见……”
“再见。”
若羽慢吞吞的收拾着书包，确实有些沮丧，原本以为会和西子分到一班，却没有想到……算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再听见自己不想听的话了。
“呲呲……”若羽感觉门口处有声响，还没有回过头去，就听见有一个男生小声的说，“同学，帮我把你旁边位置上的护腕给我好不好……”
若羽看了看自己旁边位置上的一个黑色护腕，指了指，“是这个吗？”
“恩恩，快点……”
“哦。”若羽拿起来，转身。
“呀？！是你？！”
那个男生夸张的跳了起来，指着若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切原君……今天你好像一天都没有来上课啊……”切原感觉自己背后一阵阴风刮过，僵硬的转过头去，就像是一节一节打开的折扇，看清楚了后面的人后，扯着嘴傻笑，“老……老师。”
若羽歪了歪头，原来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看来那个切原就是自己的同桌了。不过，还真是没有想到。
“等一下跟我去办公室！千代去网球部帮切原请假！”老师一把扯过切原的耳朵，直接拎进了不远处的办公室。
若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里还拿着切原的护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