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个脾气,祁阳,这样很容易吃亏的。,”公孙陌叹了一声,目光如炬般看着祁阳公主。
“我知道,但是,我下定决心的事情,由不得更改,公孙,你我相识一场,应该知道我的性子。”祁阳公主沉声道。
见说不动祁阳,公孙陌眸光一闪,有莫名的神色闪过,稍纵即逝。
“那好吧,说说看最近你碰见什么麻烦事了,你总是如此莽撞。”公孙陌与祁阳公主相对而坐,此时公孙陌手中执着夜光杯,清透的女儿红散发着醇香。
他一饮而尽,有着说不尽的风流艳绝。
“最近我碰见一个男子,表面上他不及你,但我总觉得他的身份神秘,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吸引着我,让我忍不住的心动。”祁阳公主声音抑郁。
从婉容的角度,看到公孙陌若有所思地看着祁阳公主,神情让人说不出的沉思。
“哦,能让祁阳你心动的,那肯定是人中英才,龙章凤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引荐一下,也好让我看看那是怎样优秀的人。”公孙陌朗声道。
祁阳公主觉得有些郁闷,其实在七年前,她有着少女心的时候,对公孙陌是有几分心动的。
只是那时候,她觉得好男儿应该过问政事有所建树,不应该只把目光投向做生意这一方面。
“唉,一言难尽。”祁阳公主见公孙陌回来,十分高兴,不愿意再多说不开心的事情,只是一味地饮酒。
不多时,祁阳公主便昏昏欲醉,被婉容搀回去休息。
公孙陌对着落日堡里面的景色发怔,杯中酒不知什么时候溢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公子。”婉容去而复返,神色郑重。
“这几年,祁阳公主过的怎么样?”公孙陌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公子,公主很好,就是平日里行事鲁莽了些,在这里不太得民心,又因为风格泼辣被皇上视为大敌,时刻防着。”
听闻此言,公孙陌沉思片刻,说道:“嗯,知道了,好好照顾你家公主。”
他起身在落日堡里四处走走,顺着回廊小筑,竟然到了一个偏僻的住处。正值六月,天气有些炎热,有一女子,在敞开的门内仰头观望头顶的浓荫。
如墨色般晕染开来的色泽,衬着那人素色的衣裙,恍若画卷。
什么时候落日堡里竟然有了这般风采的女人?公孙陌心中一动,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男子,用温柔的眼睛看着那一抹素色。
说女子风姿世所罕见,那男子就好似翱翔在天的龙,他对两人的身份很好奇,却不能上前询问,看清那两个人的脸,就被自己的跟班叫住了。
“公子,你要约见的客人到了,是去见还是?”那人看着公孙陌,迟疑地问道。
公孙陌立刻收回了目光,果断地说道:“我们走吧。”
只要这两个人在这里,什么时候去见都无所谓,更何况,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名头,还不值得他放弃手中的大事来拜访。
“萧绝,我怎么觉得刚才外面有人?”秋水漫警惕地说道。
她总觉得刚才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她。
萧绝淡淡一笑,难得秋水漫今天有兴致,不急着匆匆赶出落日堡,他才不愿意扰了秋水漫的兴致。
“哪里,没事,最多就是祁阳公主派来监视的人罢了,不要多想,今天难得休息,祁阳公主也没有来烦我们,多好。”
萧绝看着今日秋水漫头发被一个丝带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下来,柔美婉约到了极致。
“说的也是,萧绝,冷峭那里应该怎么办?”秋水漫沉声问道。
“这倒是个问题,昨天穆将军的人找你做什么?”
被萧绝这么一说,秋水漫倒是想起来,穆将军昨日差人来,说刺杀他的人身上,有重要的线索。
“不行,萧绝,我要出去一趟,只怕穆将军有事,千万不能耽搁了。”秋水漫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额头,最近乱的一团糟,她的记性果然不太好了。
萧绝郁闷,他不应该提穆将军的。漫儿好不容易能陪他一天,又被自己这张嘴给破坏了。
“漫儿,能不去吗?”萧绝拉着秋水漫的手,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秋水漫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萧绝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还不如无邪无忧懂事呢。
“好了,别闹,我去去就回,如果这次穆将军能提出重要的线索,我们也能早些回去不是吗?”秋水漫耐着性子解释。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萧绝道。
“不行,祁阳公主的主要目标是你,你留在落日堡就好,我不会有危险的。”秋水漫冷静地说道。
不远处,流云不安分地站着,她那副似乎要把耳朵贴过来的样子,让秋水漫尤其厌烦。
“特使,奴婢需要做什么?”流云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地交谈着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开始不淡定了。
对祁阳公主安插过来的内奸,秋水漫没一点好脸色:“不用了,你在这里照顾好萧绝,若是萧绝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冷冽的口气让流云打了一个寒噤,她忙不迭地说道:“特使大人放心吧,流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嗯。”
简单交代之后,秋水漫到了军营。
军营里的气氛明显比前几天好多了,放眼望去,守卫的人也少了很多,戒备不再那么森严了。
“特使大人。”秋水漫刚到军营,就有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军人来迎接她。
“嗯,将军呢?”秋水漫问道。
“就在里面,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秋水漫进去,看见穆肖南坐在椅子上,仍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袍,衣服上没有血迹,想来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特使大人,你可算是来了。”穆肖南笑道。
“将军大人这么高兴,看来是有好消息了。”秋水漫站直,虽然是个女子,气势却不曾减少半分。
“你说的没错,我本是听你的,将那个人悬挂在军营处,除了前些日子吓了吓祁阳公主,还真的让我发现了线索。”穆肖南一脸兴奋地说道。
“什么线索,将军说来听听?”秋水漫冷静道。
闻听此言,穆肖南在营帐中来来回回踱着步,神采飞扬。
“现在天热,没过几日尸体已经腐烂了,我们不能再将尸体挂上去,否则就会发臭,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再这样下去恶心的可不只是祁阳公主一个人,所以我就想着,再对尸体最后一次盘查,之后就把尸体处理了,没想到,还真的被我查了出来。”
秋水漫一双杏眼微眯,锐利的眼神扫过,瞳孔漆黑,仿佛浓重的夜色。
“是什么?”她狐疑地问道。
之前穆将军对尸体盘查了不止一两遍,怎么那时候什么线索都没有,现在却查出来了?
虽然疑惑,秋水漫还是觉得应该让穆肖南先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之前尸体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在外面挂了两天之后,他的领口有些磨损,露出了一点东西,我们打开衣领,里面居然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落日堡’的绣花字样,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说完之后,穆肖南得意地大笑起来。
秋水漫觉得哪里不对,却感觉不出来,现下,这个证据对他们极其有利,好好利用就是了。
“那真是恭喜将军了,还有一点,关于要我玉佩的易容者,他的确是中毒而死,只是毒却是大家闻所未闻,本来没有什么证据,我带回去的人调查毒,却被刺杀,最终他在刺杀他的刺客身上,发现了落日堡密卫的腰牌。”
话毕,秋水漫从腰间将腰牌取出给穆肖南看。
“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皇上允许落日堡密卫携带的腰牌,这一次,看祁阳公主还怎么抵赖,这样,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将这些证据告诉皇上,请皇上定夺。”眼看着扳倒祁阳公主有望,秋水漫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结果很期待。
“好,将军保重,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已是黄昏,秋水漫骑着一匹马在路上驰骋,却在回去的路上与一辆马车狭路相逢。
“吁——”秋水漫紧急勒马,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自己的马横冲直撞撞着了别人马车的车头。
她受力不及,整个人眼看着就向后面栽下去,紧急关头,秋水漫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托起来,才没有遭到摔下马的厄运。
“多谢相救,刚才我的马冲撞了您,对不住。”秋水漫看那马车,不是寻常人能坐的,只怕这次遇到不好惹的人了。
“没关系,是我的车夫不懂变通,才让姑娘受惊了。”温和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惊艳,因为在这个地盘上,真的很少见有女子骑马出行。
当秋水漫抬起头的瞬间,看见面前的男子,风华灼灼,没有书生气,却让人不怀疑他满腹的才华。
没有铜臭气,但那天生的聪颖让她确定,面前的这个人非等闲之辈。
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看似温和,实则锋芒毕露,仿佛一切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