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不太擅长骂人吧,女孩蹦了半天脚,也只会那么一句,可就算是她喊哑了嗓子,里面却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
贵妇人也不知道被安然吓着了还是怎么的,就只是那么怔怔的站在那里,拿着包包的手不停颤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女孩那不停蹦脚的怒骂,眉头顿时不赞同的一跳。
“好了,凌菲,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贵妇人沉淀一下情绪,上前一把拉着女孩的手,沉声呵斥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她凭什么这样说我们,她怎么敢?”女孩愤愤不平的喘息着,心中怒火依然旺盛,狠狠瞪着铁门一脸的铁青。
自她出生以来,哪个人见到她不是和颜悦色,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居然还敢威胁她,简直是不可饶恕。
“行了,别跟着个泼妇似的。”贵妇人见她还不依不饶的样子,立刻厉声呵斥道。
第一次被母亲这样呵斥,女孩眼中隐隐弥漫起了水光,不服气的瘪起了嘴,心中对安然也更加的愤恨。
母亲什么时候这样训斥过她啊,要不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受这个气?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们走吧。”看着女孩瘪起的嘴,贵妇人头疼的皱眉,面色复杂的看了眼紧闭的铁门,然后拉起女孩转身离开了。
她原本以,那个女孩不会那么快就认出自己,可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太子以为是了。
“可是,她不走,清颜怎么办?”两人背影远去,隐隐传来了女孩的不甘的声音。
安然回到公寓里,砰地一声关上门,身体无力的倚在门上就慢慢滑落在地上,她深呼吸着,想要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想让隐忍的泪水落下。
这么多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见过她,虽然每次看到的都是她离开的背影,而今,梦了多少年的人终于在眼前了,一出口,竟然是那么无情的驱逐。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她厌恶到,用一种陌生人的身份来驱逐她。
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泪水不停的滑落,不愿相信自己刚才所经历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是她怎么也无法否定的,那个冷冰冰要她拿了钱离开的声音还在耳边,让她怎么忽略都忽略不掉。
泪水,终究还是承受不了太多负担,无声的悄悄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寂静的公寓里顿时只剩下她隐忍的抽泣声,就如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只有她自己独自承受,没有人安慰,没有人理会。
时间悄悄溜走,阳光从清晨的迷雾中钻出头来,渐渐爬到高空,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从玻璃窗钻进房间,试图为这个满心冰寒的女子,增添一点点的温度,可惜,她的心已经封冻,任它怎么用力都无法温热。
阳光渐渐刺眼,安然才从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眨眨红肿到只剩一条缝隙眼皮,看看洒在身上的阳光,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浴室用冷水侵蚀红肿的眼睛,感觉到舒服了些许之后,才转身走了出来。
回忆毕竟只是回忆,那个人可以假装不认识她,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假装不认识那个女人?
从今往后,她们只是陌生人。她不要再回到以前卑微懦弱的样子,她只要属于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干扰,谁也别妄想命令她。
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一下乱糟糟的发丝,然后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打了一晚上的手机,再次摁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耳边传来的还是那千篇一律的对方已关机,眼中再次微微泛红,用里深吸一口气咽下喉间的酸楚,把眼中又一次想要凝聚起来的水雾眨掉,然后回房翻出自己的车钥匙,走出了公寓。
他……是真不想回来了吧?
既然每个人都会离开她,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以后只是一个人,永远一个人。
一路上,她无神的踩着油门,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刹车声,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畅快,这么多来,她第一次,又像当年一样,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毫不在意的向前走着,手中的方向盘随着前方时而弯曲,时而直行的路面慢悠悠的打着方向,风从打开的车窗中猛烈灌入车中,吹动她的发丝丝丝飘扬在脑后。
明锐坐在车上静等着前方红灯熄灭,忽然间,他看到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嗖的一下他面前窜过,接着前方原本井然有序的路面,突然变得混乱,车喇叭声,怒骂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回想着,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人影,明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迅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少龙吗?在XX路有一辆银灰色的汽车正在行驶,车号是XXX,你把路面清理一下,别出什么意外。”说完之后,明锐立刻挂断电话,连忙急打方向盘,从车流中迅速穿过朝那两银灰色汽车消失的地方驶去。
随着一声剧烈的刹车声,安然面无表情的从车上下来,朝晨曦广告公司的走去。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大楼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她银灰色的汽车旁边。
明锐黑着一张脸看着安然走进大楼的背影,薄唇紧紧抿起,眼中划过一道愤怒的光芒。
她不想活了吗?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性命。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然静静坐在办公室里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然后从身后的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