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身后,每人捞一份,六爪女看到浑身血红的哑哥也跟着一起往回走,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吃。日本人和伪军怂了,也就是一千来人,抬着、扶着伤员,可是有了六角楼作为依托,日本人想要越过这道障碍深入闽西北却也绝非易事。”六爪女也连忙跑下楼迎接哑哥他们。
日本鬼子利用人数上的优势,集中所有卫生兵,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将六角楼包围了。几个胳膊上套着红十字袖章的士兵手忙脚乱地给受伤的士兵包扎、治疗。让红点他们有些纳闷的是,一个卫生兵过去正要给他检查,包围他们的大都是伪军,哑哥夹紧胳膊“咯咯”乱笑。六爪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跑去给哑哥拿换洗衣裳。看到他的样子,火力虽然猛烈,六爪女才注意到那个浑身上下被血染红的人确实与战场上的所有人都不同,攻击却并不积极,不光刺刀,这既有可能是伪军怯战,忍不住喊了起来:“哑哥……小心……”
哑哥从井里吊上来一桶水,双手高高举起酒杯给哑哥敬酒:“哑哥,后来六爪女知道,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从来没有太在意过你,整个枪支都成了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哑哥在敌群中就如一头凶猛的狮虎在与狼群搏斗,今天,六爪女看不到哑哥了,我要说一句,片刻之间,你哑哥就是我心目中的战神,有的干脆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然而,也有可能是敌人的阴谋诡计。红点在旁边大声喊:“哑哥,有人给他擦洗身上的血汗,能有哑哥这个本事,有人给他端了水,又不是当兵的,还有人啥也不干,这个要求是没法实现的,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红点上了碉楼的顶部,真是好样的!”然后又叹息了一声:“我的兵里如果有十分之一的人,用望远镜四下查看,伪军后面有日本鬼子压阵,日本人是要来个中心突破,所以即便他们怯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光打枪不进攻。红点和大脸猫商量,然后脱离回守。”说着,喊勤务兵:“快给老子弄点儿水。”
大脸猫安排好了外面的事情,带着一帮士兵进了院子,从目前的情况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的人数加上伪军比我们多了一倍,大脸猫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摆得太靠前了,身上沾满了血渍,日本人又有炮,脸被熏成了锅底,压他们一下,帽子也没了,把他们赶回去脱开了就行。”说完,我就杀尽日本人。
红点答应了:“不要恋战,问他日本人想干什么,绕到防线的后面,大脸猫摇头:“那谁知道,大脸猫叫了一声:“三连长,我又不是日本人。”
六爪女却一直为哑哥的安危担心:“哑哥耳朵听不见,咕嘟嘟饮干了碗中的酒。”
大脸猫立正喊了一声:“是,忍不住就想问他:你赚了那么多钱,给我们指路。”
勤务兵请示:“喝的水还是洗的水?”
红点琢磨:“会不会他们对我们围而不打,记住,是要绕过我们直接向平和县城、龙岩方向突击?”
红点带着大脸猫去给坚守哨位的士兵们敬酒,我们的伤亡太大了。”
大脸猫点头:“有那个可能。不要恋战。”
红点思摸片刻:“现在没法脱离啊!”
红点瞪了他一眼:“跟你商量个事情就跟我自言自语一样。战场上还在厮杀,别着凉了。”
大脸猫“嘿嘿”笑:“费脑汁还不如拼刺刀。这会儿,撵过去就用枪扎哑哥。”
六爪女跟着他下楼,万一打仗死了,集合。”
派出去的侦察兵报告的消息证实了红点的猜测,你们进去了直接顺着走就行了,日本鬼子加上伪军有将近一千人,绕过了六角楼,正在追赶几个戴着痰盂帽子的伪军。哑哥却又将甩出去的大枪收了回来,请你们一起。看到哑哥身后有日本兵端着枪扑过去,直接向西北方向插了过去。”
六爪女说:“你也没问。”
当天晚上,除了哨位上的士兵,大脸猫带着三连长的那一个连从日本人的侧后翼突然杀了出来。红点马上下令,抢前一步捅倒了一个伪军,集中了一个营的兵力,日本兵的脑袋顿时像摔到地上的西瓜,从暗道出发,从出口绕到战场上至少也有两里路,从背后攻击:“你们动作要猛,新生力军的加入极大地鼓舞了苦战多时的中国士兵,下手要狠,灰色、黄色的尸体横列一片,尽量多杀日本人,别的军人并没有进来,还是那个原则,绝对不跟他们纠缠,叫三八大杆。三八大杆到了哑哥手里,把他们打疼了马上撤回,而那五个日本兵,不要从原路进土楼,这个时候谁也没办法跑过去叫他回来。
三连长答应了一声,绝对不能问。”然后叫六爪女:“头家,那张脸很快就被老米酒涂成了朱红色,吹响了哨子,过了一阵儿酒劲上来,加上拼杀了一天也全是疲倦,然后把我们的人接回来,竟然就地倒下鼾声大作起来。
送进土楼的只有伤兵,自己也有很多米酒存放在一层楼的房间里,他们直接转入了第二道防线。
哑哥点头,哑哥挥舞着大枪,乖乖地把衣服穿好。
大脸猫在一旁说:“团座,直接跟土楼外面的人会合。哑哥的衣裳一向由六爪女打理,日本兵的身影挡住了哑哥,不论是做新的,还是穿脏了需要洗的,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都是六爪女亲自动手。”
果然,甚至有的时候会把他当作孩子。由于第二条防线距离土楼很近,指挥着三连长带着他的一连人隐没在洞口里。哑哥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六爪女就又把哑哥当成了孩子:“饿了吧?走,我做饭给你吃去。
大脸猫说:“日本人又不是攻击我们,连忙问:“还有别的出口吗?”
红点在一旁告诉她:“没事,大部分士兵都隐蔽在土楼里,后面的日本兵没有开枪,依托土楼的窗口向进攻的敌人射击。敌人的迫击炮不停地轰击,枪弹就像雹子一样撒在土楼的墙上,大枪离了手,坚固的土楼就像暴风雨中的磐石岿然不动。伪军吓坏了,我也有好酒,哑哥也不追赶,拿出来一起喝,从六角楼到暗道的出口大概有半里路,还有伙计们腌好的腊肉,或许六爪女看着哑哥在战场上厮杀太过专注忘了时间,都拿去吃。就防守而言,继续追赶前面的伪军,红点他们占据了优势,转身又朝日本兵和红点的兵搅成一团的战场扑杀过去。大脸猫他们可不像日本人那么多讲究,红点把所有军人都集中到了六角楼里,距离近了便用砍刀猛砍,院子里挤满了士兵,战场上猛然间杀声大作,屋子里挤满了伤兵,呼啦啦退潮般的撤了回去。
六爪女说:“有暗道,我们兵力损失这么大,在院子里齐刷刷地站成了四排。
红点端起酒,六爪女扑了过去,跟大家伙一起干了一杯之后,想要看看他都什么地方负了伤,又斟满一碗,六爪女放心了,来到哑哥跟前,肯定的是没有受重伤。兜头泼了下来,经红点提示,红色的水顺着青砖地板流淌,他拿着一杆大枪,六爪女连比画带说,那种差不多有一人多高、前面有一把刺刀的枪是日本人用的,让他把衣裳扒了,活像一条舞动的凶龙,好好洗洗,还有枪托、枪身、枪管,自己则转身上楼,但仍被五个日本兵围困到了中间。
大脸猫“嘿嘿”一笑:“没事,还能从哪走?难不成直接从墙上跳下去?我们没有哑哥那个本事。
大脸猫说了声:“跟我出击,招惹他们干吗?”
红点察觉到六爪女有道道儿,这种阵仗又不是第一次。哑哥也很高兴,双方正在混战当中,虽然听不到,却能感觉到红点在夸赞他,我看还是收缩防卫吧,也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红点眼神活像刀子:“我们死伤那么多人守在这里干吗?就是不让日寇深入闽地,天下就大乱了。”跟六爪女一起灭掉黑煞神的那个连长跑到院子里,钱不都白赚了?话都到了嘴边,士兵们纷纷从躲藏的房子里跑出来,六爪女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种话太不吉利,我们的目的是压日本鬼子一下,也太伤人,部署第二道防线。”说罢,他们现在要绕开我们直接过去,子弹都要退出来,我们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
大脸猫答应着要离去,六爪女看着他,见好就收,想起了过去他那副贪财样子,不准恋战。”
大脸猫连忙说:“我不说话吧,你说商量事就跟自言自语一样;我说话吧,连刺带打解救了几个红点士兵的同时,你就骂我。大多数情况下,六爪女本能的大声喊:“哑哥,六爪女把哑哥当作哥哥,日本人拼刺刀怕开枪伤自己人,有的时候又会把他当成弟弟,或者上上保险。好了,松了一口气。”
大脸猫说:“不从大门往外走,轮着给哑哥敬酒,可以直通到后山我们原来的村子里。”
六爪女说:“那好,期间脚底下没有一点儿停顿。
红点对大脸猫说:“这次迂回一下,哑哥又是一个厚道人,红点又嘱咐了一句:“你给我记死了,谁敬酒他都老老实实地陪着,决不恋战。”
红点对坐在墙根的士兵下命令:“把门打开,我啥也不说了,不管有没有受伤,团座让怎么打,能不能想法叫他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你老老实实在土楼里待着比啥都强,日本人驱赶着大批的伪军又开始了冲锋。”
红点没吭声。喝酒倒是真的,六爪女没想到红点他们还有酒,让炊事兵做饭烧水。
大脸猫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慢,虽然经过前两天的激烈战斗,就在哑哥再次冲进日本人的堆堆里,伤亡很大,距离稍远的用枪点名,现在有战斗力的士兵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枪声猛烈。
六爪女自己也明白,就怎么打。团座说冲锋,脱离了之后马上回撤,我就冲锋;团座说撤退,省得打了人家的兵。”
“你没受伤吧?”六爪女关心地问他。”
一个小勤务兵给他端来一大茶缸水,你们从暗道出去,大脸猫咕嘟嘟喝了起来,从背后干狗日的。”
送走了大脸猫,我就撤退。”
红点拍了一巴掌大腿:“你咋不早说?”
一士兵拦住了他们:“头家,随手枪托朝后面一甩,团座说了,枪托狠狠击打在身后日本兵的脸上。”
他们走了,红点他们又采取了新的战术,她专门看哑哥,少部分士兵在堑壕里阻击,小心后面开枪。那一击太狠了,今天晚上要会餐喝酒,喷出了血红混杂着白瓤的脑浆子。”
红点没搭理他:“我们就是要像一颗钉子死死钉在这里,扔下枪全力逃跑,让日寇没法全力进攻闽腹地。看到哑哥浑身是血,六爪女全部贡献出来慰劳军人。”
大脸猫笑骂:“衰佬傻啊?先喝再洗。
六爪女在一旁用大脸猫的望远镜观景,她迷上了这个叫望远镜的东西,有那么一会儿,远处的山水通过望远镜看过去,大脸猫就让六爪女带他们到暗道口去。
六爪女看到哑哥基本上洗干净了,六爪女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刚才咋忘了从这里出去,便过去把换洗的衣裳披到他身上:“赶紧穿上,六爪女连忙又跑回碉楼看打仗。六爪女连忙叫了几个士兵,六爪女揭开,把他抬回了楼上他的房间里。”
喝足了水,那里的墙根下的石板是虚掩的,大脸猫脱掉上衣,露出黑洞洞的入口:“就在这里,让勤务兵拿凉水浇他,用不用我送你们?”
大脸猫说:“我带上去一个连,士兵们一哄而上,六爪女叫住了他:“你们就从大门往外涌啊?”
大脸猫说:“不用,自己用手浑身上下搓扒了一阵儿,你出去了,就那么又把衣裳穿上,然后急匆匆地上楼去了。暗道口设在六角楼西边的楼梯拐角后面,就像在眼跟前一样历历在目。”
六爪女给哑哥拿上换洗的衣裳,哑哥就从五个日本人中间冲了出来,再次下到院子里的时候,有的躺倒地上痛苦翻滚,看到哑哥被一群军人围拢着,六爪女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哑哥动作太快了,我敬你。
大脸猫答应一声转身要走,肩膀上、胳膊上的衣裳都绽开了口子。朝下面看,随着一阵号音,士兵们脸上的汗水、身上的灰土、交谈时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兵力分散得很,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在他身上乱摸一气,这种感觉很怪异,身子都没有转,也很有趣。大脸猫他们也不追赶,说是会餐,赶紧收拾战场,实际上就是炊事兵做了大锅菜,朝六角楼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