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陡地手足无措起来，“怎么会？”
她完全没有预见会这么快和他重逢。
他微低头，慢慢把烟头捻熄了丢进垃圾桶，侧廓看不出什么意味，“伊澈！”他像是漫不经心叫了一声，很快就熟悉地微笑起来，“很久不见了。”
“是啊！”
她匆匆应着，回神过来，“这几年过得好吗？”说着微笑，“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不上去？”
“不用了。”
他拒绝，然后将目光落到她的眼睛上去，仔细看了很久，“昨天回来的？”
“嗯。”
她微微局促地点头，不自觉把手指绞紧，“我听说你知道了我生病失忆的事情？”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隔远了，现在说来，只觉得轻如微风，很快就消失在耳际了。
程安的动作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徒留地想抓住些什么，眸光落到很远的地方，悠悠远远说道，“你恢复记忆了吧！”
“嗯。”
她点头，喉咙有些干涩，这样面对面说着话，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他的眸光落到她瘦削的脸颊上，手指尖触到她的发梢，很快就退了回来。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张口，“我原以为？”话说了一半，他却没有再说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我多心了，原以为你是因为——？”
伊澈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心事纷杂，想到以前复杂的事情，视线从远处收回来，掠过他雅致的眉宇，有些发怔，轻轻问道，“原以为什么？”
“没有什么。”
他摇头，“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没有想到他这么快要走，伊澈很想说些什么，心里瞬间慌乱起来，堵在那里闷得发慌，四年后的相遇，彼此都有些胶著，她不知道程安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看那侧脸，便再也移不动脚步。
她匆匆低下头，只不过短短几秒钟，很快又抬起来，“既然来了，不上去坐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