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业杂志吗?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新闻呢?她仰起脸,十分不能理解,可是身上却开始渐渐发冷,赤脚走到窗边打开帘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看来程安陪了她很久呢?
双手抱胸缩在墙角,脚冰凉冰凉的,陌名地觉得孤单。
上一次从医院醒来医生告诉她,她们一家人出外旅行出了车祸,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可是她却什么也记不得了,甚至看着父母的相片,也觉得那个笑容如此陌生,那深深浅浅的细纹,还有拥着她小肩膀的温暖手臂,她全都不记得。
世界空白的感觉就是那样吧!一脚一脚走向回家的路,放眼望去,凡是花花草草,商业建筑,全部是陌生得另人害怕,她没有失毫安全感,看见什么都会恐惧,心理医生说她心里有结,可是她失了忆,所以被过去所束缚,她不信,她根本不信。
重新把那本杂志捧在手里,像是用刀斩断微弱的希望般决然,那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十分妩媚,大大的丹凤眼,弯弯的细眉,配着蓬松而卷曲的长发,一身知名品牌的长裙,长长细细的手指交叉着,像是灵魂绽放般地美丽。
终其一生她也达不到这样的情景,程安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害怕地丢掉杂志,任它跌落在地上,发出“趴”地一声,她穿上鞋子,从医院跑了出去。
风呼呼在耳边过去,她走下楼梯,医院里没有什么人走动,只剩园子里浓郁的青草香在黑夜浮动,伊澈茫然看了半响,看见边上的树与树之间有一个缝隙,于是钻进去坐到后面的一块石头上,石头上冰冷,她脱力地坐着,把脚也挪上去,忽地,袋子里手机开始剧烈想起来,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她以为是程安,可是上面显示的却是苏情。
那边的声音很响亮,“伊澈啊!今天的成果怎么样啊,你也真是的,居然不向我报告,我也很关心呐!”
恍惚记起来好像白天是去找了滕宣茹的,她勉强微笑,笑了一半才察觉对方是看不见的,不禁垮了下来,手紧紧攥住手机那端的温暖,舍不得放开,“我当然记得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我都不会瞒着你的。”
“那就好啊!今天滕宣茹怎么说啊?你给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