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只是空壳子，完全没有过去，这四年也养不出以往的那些纯粹的书卷气，几分市俗掺在一起，和年轻学生站在一起就被比了下去。
程安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看自己也能看得这么入神，不由得笑道，“是水太好看了，还是你太好看了？”
这个问题真正想来，却是没有结果，于是她只有答道，“水好看，我也好看啊！”
他微笑，不再说话。
伊澈蹲得有些发麻，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她把手伸进去捞了一下，看那清澈的碧水从指缝间滑落，感觉像是满手的玉珠子滑落一般，水的温度微低，触在手上冰凉，完全忘了身在何处。
看得她玩得高兴，程安也不催她，自己找了个草地坐下来，名牌的衣裤就那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绿叶的汁液沾到衣服上，一身就算是毁了。
这样的败家他并不在意，只要看着伊澈眼里的光华流转，损失一两件衣服不在眼里，如果她能接受他更多，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缠绵了起来，再也分不开了呢？尽管他得到了她，真真实实把她拥在了怀里，但她不记得以前的自己，她还是有可能一个转身就决然离去，他不想预见那样的场景，也不允许。
如果她真的爱到了灵魂里，是舍不得离开的，不管怎么样，走到哪里也忘不了他程安。
微低下头看着周边的枯草，仿佛还露水沾在上面，应该是夜晚的寒气滞留下来的痕迹，手指上一点薄茧也无，修长而有力，长久在办公室坐着，面色却没有薄弱的苍白，气质还是一如既往吸引人。
程安的魅力不在样貌本身，而在他的气度，一般人很难比拟。
伊澈悄悄看着他，然后转过头去，从第一眼开始，冥冥中就有定数了，那一晚的怦然心动，果然预料到了今日的光景。
短短半年，很快就过去了，伊澈略微有些寂寞地望着桌上将要干枯的梅，如今已是寒冷，梅花的盛开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