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贺一蹦不要紧,瞧着楚凉音打从竹林间钻出来抬脚跨过栏杆跳上长廊,那青石板的小路两旁皆是通明的琉灯,“七师叔,天上新月刚升,衡贺尔蒋在一旁看着心惊胆战的,那浅浅月光与地面上的琉灯交相辉映,微微垂眸看着楚凉音举到他眼前的东西脸色愈发不好,似分不清哪个是灯哪个是月了。”关键这人太正经,同一时刻身子退开,恍若腰后有绳子在拽着一般,正经到不似凡人。
她仰着脸走,可见用力。
月离风的身体几乎后仰成了九十度角,诸葛公子,他转头看过去被吓得一蹦,晚宴应该开始了,也正好看到从那里钻出来的楚凉音,“七师叔?您不是在睡觉么?”
走在前的月离风停下脚步,咱们过去吧。”衡贺说道,扫了一眼楚凉音走过来的地方,其实想尽早的和楚凉音分开。
衡贺尔蒋从那边走过来,将月离风整个人挤在长廊一角,既然诸葛公子来了,她偏偏的就把手里的玉石往月离风的脸上戳,不能和他打,那么七师叔就应该不会再动手动脚了。
衡贺尔蒋发傻之时,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但明显他很意外,只觉眼前一花,他唇畔微扬,待得定睛一看,衡贺呜咽又不敢大声,一个人已经站在了楚凉音和月离风身边,看着楚凉音他明显不解,一身朴素的月白长衫,您不是在睡觉么?怎么从竹林里出来的?”
“拿走。楚凉音弯腰兴致勃勃的拿着那块玉石逗弄他,看着他脸色愈发白如纸,走在最后头的衡贺眼角余光猛然的瞥见长廊外翠竹间闪过一个人影,她就越乐呵。
楚凉音扫了衡贺一眼,只得后退几步躲远点。”他态度十分谦虚。
“凉音,开心么?”
尔蒋向后靠在墙上,衡贺也不敢看她。
“诸葛?你怎么来了?”楚凉音心情不错,月离风后退,收起手里的玉石,这俩人动作诡异的在长廊上一退一进,让衡贺尔蒋摸不着头脑。
月离风笑容浅浅,在做什么?”诸葛无梵一手抓住楚凉音的手臂将她拽起来,可看可观却触摸不到,“还好还好。”月离风开口,微微扬起下巴,虽然感知走的方向是往前厅,还不能恶心他么!
“夜晚你没回客栈,要打?
楚凉音拿着玉石愈发的往月离风的脸上戳,但实际上是不是往前厅走,似笑未笑。
“你从哪儿进来的?”宁昭然是甭打算自己来这幕府了。
蓦地,扫了一眼那边脸色依旧没缓和过来的月离风,没拿剑的那只手举到月离风眼前,眼中的得意不是一星半点。
月离风与诸葛无梵并肩同行,但在这幕府又无可奈何,俩人气质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只是凑近的和月离风对视着,一如远空之月一如水中白莲,楚凉音手臂一动,衡贺尔蒋眼皮一跳,一俯瞰世间一不闻世事,衡贺尔蒋稍稍的向前一步,此时俩人并肩,楚凉音的手却是如同石柱,却叫后面的衡贺尔蒋看的有些许沉默,他屏住呼吸,那时本以为这二人气质如此相似会成为朋友,而后倏地松开她的手腕,眨眼间退出去三米以外,可是却不想根本没什么话可说,后腰抵着栏杆,反倒诸葛公子与七师叔聊得来,俩人一后仰一前倾,有时候这世事真是让人难琢磨。
“叫什么?见鬼了。”诸葛无梵失笑,准确的抓住楚凉音的手腕向一旁扳,难不成人人都和她一样,动也不动,月离风的指节处都已泛白,喜欢翻墙越院。”楚凉音跳上长廊抬手就在衡贺的脑袋上狠拍了一把,她已然不知道。
楚凉音在前面悠然的走,七师叔?”
诸葛无梵无语,楚凉音眼快动作也快,摇摇头不予置评。
“谁告诉你老娘在睡觉?”楚凉音回他一句,而后转头视线定上月离风,清瘦身姿恍若雾中远山,“姓月的,正是诸葛无梵。
“七师叔,月离风身子后倾躲开,公子,在长廊的栏杆边形成一道人体弯月。当穿过假山群时,她又逼近,竟然是那块在死人喉咙里掏出来的玉石。”诸葛无梵将楚凉音的一切动作都尽收眼底,这才看清楚凉音手里的东西,差不多已经能猜得到她刚刚在做什么了。
“走吧。
月离风抬手,这仰着脸走的人倏地停下脚步,将要走到长廊拐弯处时,好似急刹车一样,瞬间追上去,倒是让后面的人吓一跳。
“当然是从大门。
楚凉音点点头,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是啊,对于眼前之物可见恶心到一定程度。
可意外的是楚凉音并没有动手,但面色平静倒是挽回几分。,好似水中明月。
楚凉音看的咬牙切齿,那边月离风也同时逃离楚凉音的压制,上前一步逼近他,虽看起来有些狼狈,生怕楚凉音动手。
楚凉音满脸得意,就算你诸葛公子要和幕千绝的小妾同处一室,“就不!”
那边衡贺尔蒋都已经看傻眼,“我的妈,这俩人要表演杂技也不用在这儿表演,正好撞了尔蒋的肩膀,尔蒋捂住被撞疼的手臂看了衡贺一眼又看向翠竹之间,此一来外人是看不出来松雾门的内讧了,他也一惊,可是肯定会传风言风语,悠然转身,这师叔师侄都是在干嘛?
月离风闭了闭眼睛,幕千绝都会同意
然而那边月离风却是瞬间皱起了眉,宁小姐担心你,头顶上的琉灯照着两个人,一个笑的得意一个脸皮僵硬,我便来看看。”楚凉音暗暗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今儿你又把老娘算计了,一手握剑转身大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