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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欣游珍宝岛 (2)

雁窝岛不但景色美,还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厚的文化底蕴。可现在的好多青年人,还不完全知道雁窝岛与北大荒、北大仓的关系。其实,当年我国在黑龙江境内的蛮荒之地,破荒耕作开发北大荒,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开发北大荒,也付出过许多生命的代价,北大荒变成美丽的北大仓,更是先辈们不惜用鲜血与汗水换来的。

通过导游,我们获得了不少雁窝岛鲜为人知的历史:1947年8月,正当解放战争进入转折阶段,为落实毛泽东“建设巩固东北根据地”的指示,有十几万在辽沈战役被俘的国民党军官兵,被押到这里开荒种地,是国军战俘,拉开了开发北大荒的序幕。这些战俘,其中有抗日战争中的远征军战士,由于当年这里的气候环境和生产生活条件极其恶劣,不少人被冻死、病死在这里。非常巧合的是,10年后的1957年,曾在辽沈战场与国军交手的解放军的十万官兵,从抗美援朝战场下来,也集体转业复员到这里,“五九七”、“八五一”、“八五二”、“八五三”就是当年这些部队的番号。

后来,从北京转来一批“右派”分子,再后来,文革中又来了大批“知青”……现代社会,人们已经解决了温饱,工作常常被认为是一种负担或是不幸的来源。“最后一天了!”每到星期五,好多人就像从牢笼里放出来一样。而在当年开发北大荒的火红时代,人们的劳作就是建房、筑路、开荒、耕种……从事这些劳作虽然异常的艰辛与艰苦,但他们却都感到异常的欣慰与幸福。因为,在当年的高寒特别是蛮荒地带,这些劳动可直接带来驱冷避寒的好处,满足口腹之欲,功在千秋,造福后代,还有收取猎物、饱尝肉食的快感,所以,当年的拓荒者不会认为开荒劳作是令人疲惫和厌烦的,而且都特别觉得苦中有乐、乐此不疲、其乐无穷!

据介绍,战争年代威震敌胆、著名的王震将军,曾亲自插棍为八五三农场选址定点;开国元老董必武同志,还亲笔题写了岛名—在一块大石头上刻写“雁窝岛”3个异常醒目的大红字;小说《雁飞塞北》、散文《雁窝岛》、电影《北大荒人》和曾编入全国小学语文课本的《开发雁窝岛》一文,整整教育了几代人。

雁窝岛用它自然古朴的风光,向人们诉说着一个远古的故事,也向人们憧憬着更加富强与美好的明天。

雁窝岛一游,不仅让我饱览了大自然的无限风光和绚丽风景,更让我感受到这里蕴藏着可贵的人文关怀和巨大的精神财富!

仰望高原那一座座风景

地处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是全球海拔最高的高原,被世人称为绝美神秘令人神往的地方。

这里有皑皑积雪的耸立山峰,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满坡的杜鹃花开,奔腾不息的河流和静谧的湖泊。这里绝大多数地方尚无现代社会那些扰人的污染,仍保持着原始的清净与自然生态。那次我去西藏旅游,感受到自己仿佛正亲手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亲眼目睹面纱后的迷人风采,让我目不暇接,流连忘返。,高原一行,给我留下难忘印象的,是那一座座绽放在心灵不败的风景。

一棵令人敬佩的树

茫茫青藏线长达一千余公里。雪山、草原、戈壁滩,是这里永恒的基色。在这生命不能承重的空冥舞台上,任何试图的改变都要付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和一百二十分的天才式的想象。

在那曲黑河兵站我看到一棵树!红柳,近两米高,稀疏的叶片在风中摇摆,颤递出绿的音符和生命的讯息。那是阳光的翅膀掠过树梢的时候,我惊奇地用我的眼睛捕捉到了一种美丽:透过绿色的叶子和黑色的树干,我看到太阳的羽毛。那些金黄明亮的羽毛是那样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那是有力量的辐射物,正因为如此,才能穿透叶子的禁锢,才能照彻深深的树的峡谷。那光,闪亮亮,如同水从树顶浇泻下来。我想,当阳光照射下来那一刻,肯定不会无声无息的。也许会发出大锤敲开石板的轰响,也许会发出洪水冲决堤岸怒吼,也许会发出闪电击穿乌云的震动……于是,红柳才如此生命顽强地活在这里!这海拔四千五百米的高原,因为严重缺氧,致使这里草木稀缺。面对高原极为恶劣的环境,红柳是永远打不垮砸不烂的勇士,是永远斗志昂扬的王者。它没有可以炫耀的王冠,也没有斩妖除魔的战刀,可它有铁一般的意志,有钢一般坚韧的性格。就连时光老人拿它也无可奈何,只能留下一串长叹滚入宇宙的河谷中残喘。红柳,用最原始最无奈的生命,对抗着日渐恶劣的环境,积一身的力量,绽放在枝头的是对生命的渴望。而这周围几百公里再没有同类的地方,她的存在是孤傲的反抗,是倔强的坚持。

多少年来,驻守在那曲的一茬茬官兵们倾力地种下一棵棵树,种下充满生机和浪漫色彩的希望。而在飓风雪雹的光临下又眼巴巴地看着一棵棵树死去—它们的生命不能在这被上帝遗忘的角落延续。

精诚所至,苍天垂怜。五年前,一个孱弱的生命顽强地坚持下来。它是如此弱不禁风,但它仍然活着,在一群橄榄绿中间显得苍劲而又招摇。

官兵们很欣慰,在这里终于有可以和他们一样并肩伫立的生命了。

一座让人感动的山

山,是西藏高原最富有的宝藏。在众多高大山脉之间,还有许多分支山脉,山峦重叠,名称繁多,使整个高原成为一个“大山的海洋”。最著名的山脉之一,要数唐古拉山了。

唐古拉山是西藏自治区与青海省的界山。北起小唐古拉山,南至西藏安多一线,南北宽达160公里,是一组具有宽广山幅的山脉,主体部分海拔都在6000米以上,但相对高度仅500米左右,最高峰格拉丹冬峰海拔6621米,为中国第一大河长江的发源地。

唐古拉山处于青藏高原之巅,仰头接天,颔首俯地。雄伟的身躯傲然挺立睥睨苍穹,在已经定格的历史河流中依旧时刻演绎风起云涌,以纯粹的固执跳跃着曾经沧海的旧梦。倔强背后是自我的沉醉、孤独的舞者。

我曾无数次在穿越它的时候久久仰望:望蒸腾的重云凝滞不动挂在群山,望群山环环相牵端坐云间。山是云的海,云是山的天。绿草走在辉煌的绚烂,雄鹰停住漫天霞光。而那座伫立在路的最高处的青藏工人筑路像无论何时都是那么醒目,它的存在昭示着一种责任和勇气。

唐古拉,地球上最浩荡的山群。它属于过去,承载现在,诠释未来。肃穆是它亘古未变的本色,嬗变是它承袭不羁的性格。在斜睨长空的亿万斯年,它凝固了最为厚实的沧桑底蕴,于不断更迭中依旧衍生强悍的图腾,守住一方原始的态貌。记忆的脉络触向更深的空间,广阔的意象大而无形。

于是,亘古不变的唐古拉山,便有了灵性,开始了和游人的对话。

一条使人震撼的路

这是世界上平均海拔最高的路,经过超过五千米以上的山就有六七座之多;这是世界上气候最恶劣的路,大自然的所有暴戾与狰狞都在这里淋漓尽致地倾泻;这是世界上最充满危险与变数的路,在九曲十八弯的险峻陡峭中生与死是孪生兄弟。

青藏线,1156公里连接了拉萨至格尔木,天堑变为通途,让去北京的路不只漫步云端。当年修筑这条天路时数以万计的解放军栉风沐雨战天斗地,他们将青春和汗水抛洒在祖国大地,很多人甚至将生命留在高原。他们成就了一段传奇,在历史发展的轨迹中镌刻下属于自己的不朽丰碑。

它的诞生改变了一个民族仰望的姿势,它的连接引导着世人更为理性的注目。勇敢者给梦想插上征服的理由,托举的高度让高耸更为辽阔,让辽阔更加彰显。

作为后来者,我沿着先辈们的足迹前进,从唐古拉呼啸的风中卷起千万条色彩斑斓的经幡中走过,在山的谷底或者腹地。绕过唐古拉,前方还是山。路,依然在延续。

一群让人折服的兵

车轮碾过坚硬如铁的沥青路面,遒风裹夹沉重的雪霁纵横四方。满目枯草在旷原上扭摆,瞬间又如被腰斩齐断拢为一坨,呈螺旋状倏倏奔突悬空几十米猛然炸开再无踪迹。游动的风拉着尖利的嚎啸扑在一切可以成为障碍的东西上碎成一层杂乱无序的回响,棱角分明地跃入雪堆震荡起叠叠波浪,或高耸或匍匐。交叉错综,乐此不疲,以极大的摧毁粉碎一方。

浅灰色的天兜拢不住似的直往下坠,无以复加的沉重是压迫是窒息是绝望的静待。冷峻的雪冠已盖过,温柔的氤氲正对接。生命在此没有了任何回旋,所有张力都必须直面史前洪荒馈赠的冷酷。

筑路的解放军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穿行并奋战在漫长的青藏线上,风雪作衣,大地为床。在雪山还没有拨开浅灰的素衣时,他们已经在急速前行中惊醒头顶庸倦的月镰;在潺潺流水正抚慰鱼儿陶醉的梦境时,他们还在路的尽头寻找着下一个落脚点。

风是不离的影子,它的乖戾让战士们随时感受炽烈的摩挲。那绛红的肤色不是太阳的印记,是风让他们记住走过的路和前方的山。在太阳冰冷的光亮偶尔滑落的时候,他们都会摇下玻璃用粗糙的脸颊感触浮散在空中的碎点。一抹一缕都是别样异动款款情深,这样的明净是如此的弥足珍贵,心底也会在欢快的律动中跳跃,无限畅然。

安多的风霜沱沱河的雪,还有一步一天地的五道梁,不一样的遥远一样的印象。就在盛夏的七月时节,战士们站在五千米的高地穿着臃肿的大衣,伸出冻僵的手端着饭盒艰难地往嘴缝里塞饭。一层冰雹一层灰尘和着粘固的饭粒一口口咽进肚里,你看着我,我望着天,这是他们共同走过的高原!

人生,有追求才精彩;生命,因奉献而伟大。尽管筑路战士们吃尽了正常人难以忍耐的苦,那一条条用鲜血与生命铸就的天路,却为藏族同胞带来了吉祥和安康。“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喂 ,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从此山不在高 ,路不在漫长 ,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

当风试图掀起车厢上的篷布,当雪依然好奇地从缝隙中挤进。他们头戴棉帽蜷缩在厚厚的被褥中瑟瑟发抖,久不能寐。耳畔的吟鸣不是故乡杨柳烟花的缭绕,是梦中都不能改变的跌宕。

辗转一宿,夜未央的凌晨他们挣扎着爬起来抖落板结的雪,呵出白冽蒸汽,山谷中又响起震耳的轰鸣。雪停风消,东北边陲现出一颗模糊的星,它将指引战士们奔向下一站筑路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