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地拦住来人：“小家伙，让哥哥来摘下你的帽子。”
小小的身子丝纹不动，声音微弱：“滚。”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沉寂的眼睛仿佛在看着死人。
贼眉鼠眼的男子伸出那只又肮又黑的手：“好大的口气，等你进了牢车，就等着哭吧。”
话音未落，那只丑陋的手戛然而止，他瞪着恐惧的眼睛，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砰的一声，男子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已经没了气息，尖锐的冰凌刺在他的心脏上。
如果冰凌拔出，一定血花挥洒。
死寂一片，冰冷诡异的气氛，犹如死亡的前兆。
“她、她是、幻术师？”黑虎睁大了浑浊的三角眼，嘴唇发抖。
不用出手就可以幻化出冰凌，可以看得出这个小孩幻术修为高深，起码也达到了二阶，而他们只是毫无幻力的武者，面对这样的强者，根本毫无抗衡之力。
“快、快跑！”尖嘴猴腮的男子立刻转身，撒腿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几步，空气中的水蒸气迅速凝结成冰凌，准确无误地刺在他的心脏上，鲜血染红了冰凌，冰凌里充满血丝。
黑虎吓得双腿发抖，艰难地挪动双腿逃跑，但下场还是一样，最后睁着恐惧的眼睛倒下。
三具尸体躺在巷子里，冰凌在体温下慢慢融化，鲜血如注，流淌一地，血腥味漫延开。
她的眼底泛不起半点涟漪，提起了过长的袍角，绕过地上的血迹，继续往前走。
她的步伐优雅从容，周身高贵清华之气，眉宇间仿佛有一抹化不开的冰雪。
少年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在牢车里见过不少死人，让他震惊的是这种杀人方式，这个奇怪的小孩，她的眼眸沉寂幽暗，瞳仁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她走到少年跟前，手里拿着尖锐的冰凌，对准了少年的心脏。
“你、你要杀我了吗？”少年满身污迹，脸色灰白，他已经不期待能够活下来。
“嗯。”依旧是毫无语调的声音，必要的斩草除根，但她没有急着杀他。
“那你杀了我吧。”少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很久，也感觉不到心脏传来痛楚。
“你是谁？”冰凌抵在少年的心口。
少年张开眼睛，冰凌传来的寒意让他颤抖了一下。
“我、是奴隶。”他微微垂首，说出这个最低贱的身份。
“做我的奴隶，愿意吗？”她手中的冰凌几乎要刺穿他单薄的衣服，若他说不，冰凌会刺在他的心脏上。
少年一愣，心口传来的刺痛才让他清醒，看着她仅露出来的眼睛，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那样的幽深而死寂。
这么可怕的人，却有让人臣服的威势，强迫他的不是她手中的武器，而是她带给他的震慑和恐惧。
最后，他双膝跪下，垂首说道：“奴见过主人，谢主人相救。”
“叫什么名字。”她手中的冰凌化为水气消失。
“回主人，我没有名字。”少年卑躬地说道。
“名为夜宸。”
“谢主人赐名。”少年灰暗的眼睛划过一丝亮光，毕恭毕敬地说道。
黑色的斗篷微动，她已经走远了。
夜宸连忙起来，忍着身上的痛楚，跟在她身后。
阴冷的小巷尽头，照进了一丝阳光，却是无法吹散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