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联钢厂2007年的年销售收入是160亿元,上交税收为13亿元。”
“永联村村民有多少·”
“本籍村民有5330多人,这也是新永联村的编制。”
“怎么理解·”
“过去老永联村只有2000来人,现在的永联村是兼并了永新、永南等邻村后新组建成的。”
“原来如此。”我又问,“那这钢厂职工有多少·”
“比村民总数要多。大约有上万人吧!”
“那么这里到底是钢城还是农村呢·”
“我们这是田野里的钢城,钢城里的花园。你看看,我们的农村像不像一个绿色花园·”
我笑了,可不是:近处,是连绵十里的钢城;举目远眺,我看到的是金色田野里花红草绿,树木葱葱……好一个田野里的钢城,钢城里的花园。
“永联村现在还有一半农田和一半从事农业的村民,这里是个农工结合非常和谐的地方。钢厂的厂长还是村党委书记,村干部有相当一部分还是钢厂的董事,永联村现在是苏州市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典型之一。”苏州老乡很自豪地告诉我。
我们随后走进“永钢”办公大楼。钢厂里的“永联村民”、钢厂副董事长带我登上大楼顶部的“望江阁”——在这里,几里外的滔滔长江尽收眼底……“十里钢城”和绿色田野更是气势磅礴地呈现在眼前。
关于永联村的故事也是从这一刻我才渐渐知晓。原来永联村的生命很短,是我1975年底离开苏州的前5年才诞生的一个江边小村子。最初它的名字叫“七○圩”,其意是1970年才在长江沙滩地上围垦成陆的一块沙地。永联村先天不足,它的地势非常低,平均海拔只比长江入海口的吴淞水平面高出09米。1970年成为围垦地后,它是苏州地区沙洲县的一块新添陆地,当时政府动员了附近几个村搬来200多户农民成为第一批永联村“土著”居民,由此开始了永联村的历史。
永联村初创时的几年,水灾不断,惟一能种植的水稻,产量十分低下,农民们的日子很难过。到1978年时,全村的人均分配水平才只有68元,是全苏州收入最低的村子之一。由于收入低,新村民人心不稳,许多人不愿再留在这块低洼地上。上级党委每年要派一个工作组到村里,而且连换了四任党支部书记,结果情况依旧没有改变。1978年8月,当过学校老师和生产队副业队长的吴栋材被派进永联村,担任第七个工作组组长和第五任党支部书记。
面对一片沙滩地,吴栋材这位曾经在朝鲜战场上受过伤的老战士,心潮起伏。他将班子成员叫到长江边,迎着炽烈的太阳,掷地有声地立下三条规矩:一、要深入了解群众思想脉络,群众想什么,急什么,我们必须心中有数;二、要作好长期扎根打算,不当“飞鸽”牌,以免让群众一次又一次失望;三、要当好一个农村干部,干点实实在在的事业,不改变永联面貌,谁也别想走。
吴栋材就这样开始了他的“永联村”履新。经过调查了解,他和新的党支部感到,永联村千差万差,最差的还是人的精神面貌。走马灯似地更换领导班子,领导干部一无干劲,二无信心,三无凝聚力,群众人心不涣散才怪呢!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地薄利少,百姓看不到过上好日子的希望也是根本。针对这些情况,吴栋材提出: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出永联村的致富门道来。
是啊,永联村的致富门道在哪里呢·走高德康那样的“波司登”之路·可永联村既不靠国道,又连个“小裁缝”都找不出来!走杜根根的路·可永联村通往县城最近的路至少也有三四十公里,再者,永联村不足千个劳力,能把自家的地种好已经够全村人一年忙到头的了!如此边远,如此贫困之地,那些聪明的上海人和城里人别说让他们把钱投到这里,就是诚心诚意拉他们来永联看一眼也不会有人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