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家里贫寒,平白捡了个美貌老婆,哪料到对方不是人
茌平县冯官屯有一个书生姓田,他的名字已经不可考,只知道他有一个字叫思义。
他父亲早年去世,是寡母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他也是一个孝子,对母亲十分孝顺。
田思义妻子姓李,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只是身体虚弱,在成亲的第二年,就得了一场急症离开了人世。
妻子早亡,家里的都堆在了母亲身上,一个老婆子忙不过来,田思义很不忍心,他托人说媒再继弦一个妻子,但他家里贫寒,好多人一听是田思义,都摇摇头拒绝了。
这一天,田思义去城里办事归来,突然在道边发现了一个老头,碧眼长髯,手倚黎杖,一看到田思义,就将他拦住了:
“这位公子,我听闻你妻子去世,家里只有老母操持,你不赶紧续弦安慰你的母亲,孝顺吗?”
你是谁啊,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谁抗得住。
听对方这么说,田思义连忙行了一个礼,说道:“老丈有所不知,在下家里贫寒,娶亲都成问题,再说了,谁怨把女儿嫁给我,跟着吃糠咽菜?”
看他这么说,老头捋了一下长须,说道:“不妨,我有一个女儿,待字闺中,还算是贤惠,如果公子不嫌弃,明天晚上老夫就让人将女儿送过来,你备齐娶亲的一应风俗,带着轿子,子时来接人,太早太晚都不行。”
有人白送一个老婆,不管长相俊美还是丑陋,田思义都不在意,他应了下来,老者哈哈大笑,拄着黎杖扬长而去。
待田思义回到家里,还如在梦里。他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乡亲们,大家伙都不相信:“我说田家大郎,你怕是发了憶症,说胡话了吧,谁会将女儿嫁给你?”
田思义被大家说得面红耳赤,这个时候,村里的里长三叔走了过来,三叔家是行商卖货的,颇有家资。他听了田思义的话,就说道:“大郎,你放心,我借给你嫁娶的轿子,你们几个小辈的帮下忙,抬着轿子去迎新娘,万一是真的,这不是解了大郎的围吗?”
里长都发话了,被点到名的人赶紧跟着他到家里取轿子,准备相应的物事。
天黑了,几个青壮来到人来到了约定的桥西,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动静。眼看月亮西垂,快过了子时的时候,众人都倦了,以为这是一场乌龙,准备抬着轿子离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人声。
“几位小哥,可是替田家郎君迎亲的吗?”
听到动静,几个人来了精神,连忙回应,那人说道:“我们是宿家的人,来送新娘子的!”
说罢来了一辆两头骡子拉着的车,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两个丫鬟模样的人从车上扶下来一个女子,上了轿,在大家的吹吹打打中来到了田家。
田家家贫,也没准备什么宴席,请几个帮忙的人各吃了一碗烂肉面,都纷纷离去。
田思义被母亲赶进洞房,发现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头上戴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床沿上。
他定了一下神,上前用秆杆揭开了盖头,一看到女子的脸,惊呆了。
为何?这女子柳眉修长,丹仁眼,樱桃小口,长相极美。
可以说在这十里八乡,田思义都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她手指如葱削,细长娇嫩,一看就不是农家女。
他心里暗暗叹息:这样的小姐模样,能持得了家吗?
第二天一大早,新媳妇就前往拜见婆婆,几句话就逗得婆婆笑口常开。后来的日子里,更是将婆婆照顾得无微不止,甚至比之前的李氏还要细心一些;最主要的是,她持家有道,在她入门之后,田家的日子慢慢好过起来,竟有了一些节余。
田思义在享受这种生活的同时,心里也有疑虑,方圆百里他从没找到姓宿的人家,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一天晚上,温存之后,他搂着媳妇,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新娘子说道:“我并非人类,但行为举止与人类无异,也可以为你传宗接代,你何必这么计较呢?实话说吧,妾身乃是狐仙,我的父亲知道你才学出众,事母至孝,又怜惜你家里贫寒,才派我来服侍夫君。”
接着她又说道:“婆婆寿限快到了,几个月之后会无疾而终,棺椁、寿衣我已经备好;如果你嫌弃我,我会给你再纳一房小妾。”
听她这么说,田思义先是忧伤母亲,又听到对方给自己纳了一房小妾。
就怒道:“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过了几个月,田思义的母亲一天晚上,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待第二天田思义去问安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仙去。
给母亲办理了后事之后,田思义闷闷不乐。
这一天,他的新媳妇,也就是宿氏带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约十六七岁,畏缩缩地跟在宿氏的背后。
宿氏告诉田思义,这是她给田思义买的婢女尤氏,如果丈夫看得过眼,可以纳进门来。
田思义不肯:“母亲刚刚过世,我这头就纳妾,实在说不过去。”
听他这么说,宿氏抹了一下眼泪:“婆婆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田家开枝散叶。”
听妻子这么说,田思义无法拒绝,只是说道:“人家纳妾纳的是色,这女子相貌不万娘子之万分之一,还是算了吧。”
哪料到宿氏还不放过他,她使出了障眼法,将尤氏变成了一个绝色女子,趁着晚上将田思义灌醉,将这女子塞进了他的房间里。
听到屋子里欢好的声音,宿氏松了一口气:“这样哪一天我离开了,也不会心中不安。”
第二天,田思义发现了真相,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几个月之后,尤氏突然珠胎暗结,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田思义抱着这个儿子,心里乐开了花,他仰天长叹:“母亲,我田家有后了!”
孩子办理了满月宴之后,一个月圆的晚上,宿氏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陪着田思义喝了两盅酒之后,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田思义连忙安慰,宿氏说道:“我嫁给相公,虽然是奉父命而为,但这几年内,相公对我情深意重,我以为我们可以白发相守,哪知道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前往何处?”田思义杯中酒突然不香了,他问道。
“我被泰山娘娘看中,要到她那里听差,这一去怕是几十年,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田思义拉着她的手:“能不去吗?”
宿氏流着泪:“上神召见,岂能不遵?你放心,我到这个月底才会离开。”
这天晚上之后,宿氏开始安排家事,她将管家的钥匙,还有家里的地契之类全部一样一样交给了尤氏,最后对田思义说道:“相公,这冯官屯不是久居之地,相公还是尽快将田产发卖,迁往他处!”
“为何?这冯官屯乃我家世代久居之地,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宿氏叹了一口气:“涉及天机,我万万不敢泄露,请相公一定要执行,晚了就会祸及全家。”
田思义听她说到这么郑重,知道妻子不是凡人,就同意了,又问她搬到哪里最合适。
宿氏说:“曲阜最好,只是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村子里唯一可以商量的,只有张忠一人,其他人不管怎么问你都不能说。”
宿氏交待了后事之后,当天晚上,她和田思义二人一起同酌,喝得醉乎乎的,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待田思义醒来的时候,发现宿氏已经不见了踪影。
田思义知道妻子离去,今生不可能再相见,就在家里立了一个生祠,年年祭拜。
他想到宿氏所说,就变卖了家产,后来举家搬至曲阜。结果两年之后,冯官屯发生了民乱,整个屯子的人都死在战乱之中,只有田思义及张忠两家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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