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满目羞愤地瞪着那个一脸淫猥的儿子,胸脯急促剧烈起伏着。
尉迟允不屑笑道:“还在装什么呢?羞愤?你也懂得羞愤?嗤……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我的好母亲,放心,儿子我一定好好努力,让母亲您满意……”
“噗!”秦柔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直直向后倒去,竟是生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气死了!
“柔儿!”陆涛忙一个箭步冲到了秦柔的身边,触摸着她渐渐变冷的身体,满眼竟是一片心痛悔恨。
“允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尉迟允却是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死了好啊,这样满身罪恶的人,就该早日下到地狱去赎罪!她已经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呢?莫不是还舍不下你的亲亲好女儿?”
“啪!”
“住口!你……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尉迟允轻舔了舔自己嘴角溢出的甜腥,冷笑道:“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不过就是给了我生命,其他还给过我什么?若早知我会有你们这样恶心的家人,那我倒更宁愿你从未给过我生命!”
“我真不懂你怎么还有脸面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死吧,都去死吧,早日下到十八层地狱去洗涤你们罪恶的人生吧。呵呵,死吧,都去死吧……”
尉迟允跟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往外面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呢喃着“都去死吧”。
还未等众人从尉迟允的离开中缓过神来,便又见尉迟涵筝竟然光裸着身子从床上跑了下来,拼命摇晃着秦柔的身体疯子般大声哭喊道:“娘,你怎么能死呢?你不能死,不能死!你快起来啊,起来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女儿,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筝儿……”陆涛想要上前去扶起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女儿,却被她一把给推开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别碰我!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尉迟涵筝脸色狰狞扭曲,呈现出一片癫狂之色,血色眸子中燃烧着浓浓的似要毁灭一切的恨意。
“噗嗤”一声,一根精致的金钗深深扎入了陆涛的脖颈,顿时血如泉涌!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尉迟涵筝便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陆涛最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满脸都写着狠辣憎恨的女儿,终是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临死最后一刻脑海中所想的却不是悔恨不是自责,而是诅咒那背后设计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死了,哈哈……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哈哈……”
“咦?娘,你怎么睡在地上呢?地上好冷,你会生病的,快起来好不好?”
“娘,你为什么不理筝儿呢?娘,你快醒醒,不要不理筝儿好不好?筝儿好怕……”
那痴痴的神色,涣散的眼神,无一不在向众人昭示着一件事……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然不是正常人了。
换句话来说,她已经疯了!
一件接一件背叛人伦天理不容之事的发生,早已彻底击溃了她的心防,想不崩溃都难。
翌日,据闻在郊外一条河中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证实,死者正是尉迟允。
然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尉迟涵筝和她的亲生父亲陆涛并未做出什么不耻之事,一切不过都是尉迟妍姗使计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至此,在尉迟妍姗所设计的这样一张天罗地网下,前世罪恶累累的仇人们终是死的死疯的疯,为他们前世所犯下的滔天罪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因果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切悲剧的发生,责任究竟在谁?
秦柔死后也不得安生,甚至连一口棺材也没有,直接被丢弃在乱葬岗。
尉迟涵筝亦被赶出了家门,整日在街上疯疯癫癫地转悠,被人肆意侮辱唾骂殴打,吃的是狗都不吃的馊食,甚至还有人会恶意喂给她粪便,晚上则会与乞丐挤在肮脏的窝里,任凭他们肆意凌辱。
至于尉迟允,尉迟妍姗原本并未想要他死,只是想将他打造成一个只懂吃喝嫖赌的废物,却不想他竟然会选择自尽。
也罢,死了,也就解脱了。
“这瑶台真是人间极品,也就是到大皇兄这里才能喝上这么美味的酒。”
皇甫冉尘轻泯了一口酒满脸赞叹道,病态苍白的俊颜因喝了酒的原因而微微泛起了一抹胭脂色,倒是为其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魅惑。
皇甫雨泽微微蹙起了眉头,沉声道:“别喝了。”
皇甫冉尘淡然一笑,冷漠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丝暖意。
他当然不会以为大皇兄这般只是心疼这酒,从小到大,也只有这个看似最冷酷无情的大皇兄才会像一个家人般关心他,让他不至于在这冷漠残忍的皇家丧失了本性。
不过他这残破的身体……
皇甫冉尘无奈地勾了勾唇瓣,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蓦然闪过一缕诡谲的笑意。
“大皇兄的未来岳丈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大皇兄都不去安慰安慰我那大皇嫂吗?”
皇甫雨泽淡淡瞥了他一眼,毫不介意他的调侃。
“她哪里会需要孤王安慰,依孤王看,她现在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件事是她主导的,但他却敢肯定,那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