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如果会吃饭,你就会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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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放下烦恼的包袱 (3)

珠宝、项链、黄金、白银、土地、名誉、权利、资产……这些都是外在的财富。内在的财富是经由佛陀的指导,我们得以放下烦恼的包袱。

佛陀告诉我们:“外在的财富并不真正属于我们,它非常容易失去,被偷窃、掠夺及其他的苦难所损毁,更有甚者,外在的财富带有潜在的伤害性,与我们为敌,给我们带来灾难。内在的财富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不会让人哭泣,也不会让人笑出来,因为哭与笑不能和解脱的智慧相比。”

五、积累财富的方法:布施波罗蜜

回顾柏林禅寺中兴过程,净慧老和尚说:

“杨钊居士和杨勋居士捐助建楼净资一半以上,万佛楼能如期顺利落成,杨氏昆仲功居第一。”

那么,杨钊、杨勋兄弟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如此积极地赞助佛教事业的发展呢?

杨钊是香港旭日集团的董事长;杨勋是旭日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真维斯国际(香港)有限公司董事长。

香港旭日集团创建于1974年,是一家以香港为中心的多元化跨国企业集团,经营产业有服装产销、房地产、金融等,在香港地区及内地纺织服装行业有较大影响。

杨勋先生和他的几位兄弟不仅是事业有成的实业家,而且是精进勇猛、有师承、有修学的佛教徒。每年他们都要在大江南北、在海内外做大量护持寺院、救济贫困、奉献社会的功德慈善事业。

杨勋先生及众多信众为柏林禅寺中兴捐资捐物的行为,名为布施。

“布施”即是把自己拥有的收获与他人共同分享。布施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财物。最为理想的僧俗关系是在家人施财,出家人施法。把佛法给更多的人,称为法布施,也是布施的一种。僧人得到布施,衣食住行有了保障,不应再存杂念,要努力修行,将修得的佛法施予在家人。

佛教的发展一直与信众的布施紧密相连。

佛教史上的第一座寺院是印度的竹林精舍。当年,摩揭陀国国王频婆娑罗王征得佛陀的同意,计划在国都王舍城近郊修建一座寺院。恰巧,迦兰陀长者有一合适的竹园。经协商,长者愉快地献出竹园,与国王共同修建了竹林精舍。

将竹园精舍献给佛陀之日,佛陀对频婆娑罗王与迦兰陀长者说:“布施乃大德。”

竹林精舍落成之日,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佛陀借此机会告诫人们:“布施可消除贪婪,培育慈悲之心。”

当年,前来聆听佛法的人中间有不少家境贫寒、无力布施的人。

佛陀安慰他们,没有金钱、财物没有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地赞扬布施者的善举,有一颗与布施者相同的敬佛之心,也能积累功德,所谓“随喜善”、“随喜功德”。

《杂宝藏经》中详细地讲述了“无财七施”。

七施包括:以自己身体成全他人的“舍身施”;耐心听对方发牢骚,施以同情的“心虑施”;待人和颜悦色的“和颜施”;目光慈祥的“慈眼施”;循循善诱的“爱语施”及诸如雨天施伞于人的“房舍施”;乘车途中为老人让座的“床坐施”。

偶逢雨天,一些带有雨具的人会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沾沾自喜,进而指责未带雨具的人马马虎虎。这种态度与布施所必需的精神境界格格不入。布施并不是有目的地主动为旁人做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在自己心中种下一颗慈悲的种子。

面对伸出双手,向行人乞讨的乞丐,你作何感想?如果能为自己工作顺利、妻儿老小健康而欣慰,掏出一些钱分给他们,你一定会因此获得一份快乐。

有时,对别人微笑一下,也是布施,因为你给了对方一份好心情。

布施要求三轮清净,即布施者与受施者的心灵及布施之物均应清净。佛经中有一则《布施偈》,对此做了概括:“能施所施及施物,于三世中无所得。我今安住最胜心,供养一切十方佛”。

三轮清净也要求受施者的清净之心。对他人的援助,受施者如果不思感激,只是抱着“乐善好施者大有人在”的念头暗自得意,施舍则有害无益。帮助好逸恶劳的人,只能使他们依赖旁人、投机懒怠的恶习更加顽固。

布施不是给予,是恳请对方接受。布施波罗蜜远非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并非是给别人些什么即大功告成。因此,即使受益者在接受大量施舍后无任何感激之情,布施者也不应动怒。“我的布施微不足道,请帮我积累功德,收下吧!”以这种心情布施,方才符合三轮清净的原则。

在菩萨六波罗蜜中,布施排在第一。

其他的五波罗蜜依顺序为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智慧波罗蜜与布施有密切关系。无论布施的形式如何,一旦唤醒对方的依赖心,则布施有害无益。而如何判断布施的正确与否,关键在于智慧波罗蜜的修习水平。

比如,坛子里有个别人赠送的苹果。手伸进去紧紧抓住不放,自然拔不出手。松开苹果,则可顺利拔出。贪得无厌,举止失当,自然受折磨,举止得体,放开苹果,表面似乎有些损失,但实际上获得的是一种解脱。智慧波罗蜜的修习达到一定程度才能获得这种判断力。

六波罗蜜是个整体,缺一不可。布施也绝非单纯的给予,有时一毛不拔反而是更有价值的布施与慈悲。譬如对孩子的物质欲望,无限制的满足不如恰当控制。

佛经里说,我们常常因为贪恋而放不下一切,这就是烦恼的根源。因此,日常生活中,有了困难、烦恼,不妨问问自己,反观自照:“我究竟执著了什么?我究竟在贪恋什么?”

佛经中说,常行布施,能够帮助我们走出执著,放下贪恋,从而截断任何烦恼的缠缚。因此,布施者应抱着喜悦、感激之情布施。这样的布施可以帮助我们消除内心的贪欲。

人喜欢把自己拥有的,紧紧攥在手掌心里,紧紧的,不松开。可是,你怎么可以攥住包容着你的世界呢?你拥有的,不过是手掌心里那一点儿。如果松开手,你手掌里是空的,但整个世界都在等候你去拥有。

财富的获得也是一样。

六、佛有灵,还是无灵?

一天,一位学禅的人来到净慧老和尚跟前。

他说:“师父,今天早上来柏林禅寺前,我在家上了三支香。到汽车站,没赶上第一辆车。也好,随缘吧,我就等第二辆车。行至半路,发现早开出来的那辆车出了车祸。”

来者兴高采烈地加以概括:“真是有佛菩萨保佑。烧了三支香,就这么灵,出车祸的那辆车,没让我赶上。”

净慧老和尚说:“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来者一愣。

老和尚顿了一顿,说:“真正的禅者是‘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要有替他人承担痛苦的慈悲和勇气,不要幸灾乐祸。”

如今寺院香火旺盛,礼佛的人越来越多。多数礼佛的人,求佛保佑,消灾降福,却不知道诸佛菩萨大慈大悲、普度的伟大人格,不知道辩证的、无神的、博大的、无私的、顽强自信的、圆满的人格力量才能给人以光明正道。

在寺院内外,经常看到在脖子上挂着佛菩萨、手腕上挂着念珠的人。也许他们认为身上佩带佛像,手腕上挂有念珠,就能够得到佛陀的保佑,诸事顺意,远离烦恼。如果事物没有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这人也许就要抱怨佛无灵了。

要转烦恼为智慧,不能把愿望寄托到挂在脖子上的佛像上。因为如果我们的心中有所执著的话,即便在家里、办公室里摆满佛像,烦恼也不会减少。

抗战期间,丰子恺先生的旧居缘缘堂被日寇的燃烧弹焚毁了。有人作诗凭吊,其中写道:“见语缘缘堂亦毁,众生浩劫佛无灵。”缘缘堂烧了是“佛无灵”之故。这句话让丰子恺先生听了有些反感。他不是指摘作诗的人思想不对,实在是慨叹一般人对于“佛”的误解。

丰子恺先生在《佛无灵》中写道:

信佛为求人生幸福、我绝不反对。但是,只求自己一人一家的幸福而不顾他人,我瞧他不起。得了些小便宜就津津乐道,引为佛佑(抗战期中,靠念佛而得平安逃难者,时有所闻);受了些小损失就怨天尤人,叹“佛无灵”,真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们平日都吃素、放生、念佛、诵经。但他们吃一天素,希望得到比吃十天鱼肉更大的报酬。他们放一条蛇,希望活一百岁。他们念佛诵经,希望个个字变成金钱。这些人从佛堂里散出来,说的都是果报:某人长年吃素,邻家都烧光了,他家毫无损失。某人念“金刚经”,强盗洗劫时独不抢他的。某人无子,信佛后一索得男。某人痔疮发,念了“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痔疮立刻断根……此外没有一句真正关于佛法的话。这完全是同佛做买卖,靠佛图利,吃佛饭。这真是所谓:“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惠,难矣哉!”

我也曾吃素。但我认为吃素吃荤真是小事,无关大体。我曾作《护生画集》,劝人戒杀。但我的护生之旨是护心(其义见该书马序),不杀蚂蚁非为爱惜蚂蚁之命,乃为爱护自己的心,使勿养成残忍。顽童无端一脚踏死群蚁,此心放大起来,就可以坐了飞机拿炸弹来轰炸市区。故残忍心不可不戒。因为所惜非动物本身,故用“仁术”来掩耳盗铃,是无伤的。我所谓吃荤吃素无关大体,意思就在于此。浅见的人,执著小体,斤斤计较:洋蜡烛用兽脂做,故不宜点;猫要吃老鼠,故不宜养;没有雄鸡交合而生的蛋可以吃得……这样地钻进牛角尖里去,真是可笑。若不顾小失大,能以爱物之心爱人,原也无妨,让他们钻进牛角尖里去碰钉子吧。但这些人往往自私自利,有我无人;又往往以此做买卖,以此图利,靠此吃饭,亵渎佛法,非常可恶。这些人简直是一种疯子,一种惹人讨嫌的人。所以我瞧他们不起,我懊悔自己吃素,我不屑与他们为伍。

真是信佛,应该理解佛陀四大皆空之义,而屏除私利;应该体会佛陀的物我一体,广大慈悲之心,而护爱群生。至少,也应知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之道。爱物并非爱惜物的本身,乃是爱人的一种基本练习。不然,就是“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的齐宣王。上述这些人,对物则惺惺爱惜,对人间痛痒无关,已经是循流忘源,见小失大,本末颠倒的了。再加之于自己唯利是图,这真是此间一等愚痴的人,不应该称为佛徒,应该称之为“反佛徒”。

因为这种人世间很多,所以我的老姑母看见我的房子被烧了,要说“佛无灵”的话,所以某君要把这话收入诗中。这种人大概是认为我曾经吃素,曾经作《护生画集》,这是一笔大本钱;拿这笔大本钱同佛做买卖所获的利,至少应该是别人的房子都烧了而我的房子毫无损失。便宜一点,应该是我不必逃避,而敌人的炸弹会避开我;或竟是我做汉奸发财,再添造几间新房子和妻子享用,正规军都不得罪我。今我没有得到这些利益,只落得家破人亡(流亡也),全家十口飘零在五千里外,在他们看来,这笔生意大蚀其本!这个佛太不讲公平交易,安得不骂“无灵”?

我也来同佛做买卖吧。但我的生意经和他们不同:我以为我这次买卖并不蚀本,且大得其利,佛毕竟是有灵的。人生求利益,谋幸福,无非为了要活,为了“生”。但我们还要求比“生”更贵重的一种东西,就是古人所谓“所欲有甚于生者”。这东西是什么?平日难于说定,现在很容易说出,就是“不做亡国奴”,就是“抗敌救国”。与其不得这东西而生,宁愿得这东西而死。因为这东西比“生”更为贵重。现在佛已把这宗最贵重的货物交付我了。我这买卖岂非大得其利?房子不过是“生”的一种附饰而已,我得了比“生”更贵的货物,失了“生”的一件小小的附饰,有什么可惜呢?我便宜了!佛毕竟是有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