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这个只见过几面,在这个时代被人当大神一样仰望的男子让自己嫁给他,那高位,那份尊荣,可以说好多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可是这可能吗?她连连问着自己,这样一个见多识广自小处在政治中心的人,他没道理会喜欢自己这样一个毫无作为的小女孩。那么他问了那句好不好,根本就没有意义。那么,她的答案自然是,不好。
结果,她在一片混沌中被带离屋顶。然后看到一辆马车,他把她扶进去,随后对外面的侍从吩咐了几句,便将她送到宋府,又一阵忽高忽低,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她送回了祠堂边的偏屋。离去前,拓跋玥只是淡淡笑道:“九雅,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不过反正你还小,我可以等。要知道,你的独特聪慧让我很期待你的未来,我会让你慢慢了解我这个人,你会发现,我绝对是一个能让你放心托付一生的良伴。”
九雅把头蒙在被子里,闭上眼,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这种能诱惑人的语言,绝对能让人上瘾。
细雨纠结的黑夜中,寒子鸦强拉着傅誉离开了安家别院。
“少爷,不过是一个小女孩,齐王喜欢就让给齐王,以后还有更多的好姑娘等着少爷去娶回来。”寒子鸦坐在马车里,将灯芯拨得更亮了些。没想到刚刚好不容易跟到安家别院,竟然会见到齐王拓跋玥将宋八姑娘搂在怀里的场面,还说嫁给他,这什么跟什么?看傅誉那个失落和冷凝,他才不得不赶紧将他拖离是非地。
傅誉一身湿透,他却没管,任那些从衣袍上滑落的雨水滴在绒毯上,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面映得有些腊黄。他双臂环胸,依然说着只有寒子鸦才能看得懂的话,慢慢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只要是我看中的,不管是物是出身是权利还是人,总有人都要跟我来抢?”
寒子鸦叹了口气,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无奈,“少爷想太多了,一些东西,如果你真的想去争取,谁又能抢得走?”
“子鸦说得很对。”傅誉冷笑,“所以以前的事我不去管,但是现在,我管他是舅舅还是天王老子,宋九雅我是要定了,谁也别想抢走!”
寒子鸦大惊失色,“少爷怎么能和齐王去争?”
傅誉望着他,目光里的执拗和倔强是寒子鸦从未见过,“我怎么又不能和他争?”
寒子鸦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是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算。”
寒子鸦头痛,没想到傅誉对一件事一费心思,竟是这般争强好胜,如果能重来,能不能换成另外的事?
“你今晚就去给我办三件事……”不知想起什么,此时傅誉的心情忽然变得没那么坏了,挨近了寒子鸦一件一件交待,当他说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寒子鸦一脸愕然,“你这不是骗么?”
傅誉得意洋洋,“骗又怎么样?只要最终目的达到就成了。”
宋府,肖氏正起夜,忽然外面有两个婆子惊惊慌慌跑进来,“太太,不好了,刚才府尹大人派人过来,叫老爷太太马上赶过去……”
肖氏大惊,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次间已经有丫头听到声音,忙起来服侍她穿衣梳洗。肖氏问那两个婆子,“究竟是什么事,这么半夜三更?”
那两个婆子亦是一脸茫然,“奴婢也不知道,进来通知的门房没说。”
肖氏实在想不通,打嫁进宋家来,可没遇这种事儿,“可有人去通知老爷?”
由于对肖氏不满,这几日宋庭达都歇在了小孙氏那边。
一个婆子道:“已经着人去叫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前门口和府衙的人在说话。”
等肖氏收拾好到得前门,宋庭达果然已经等在那里,脸色难看地叫肖氏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跟上前面的两个骑马的衙差。
肖氏不知何事,开口问道:“老爷,这么半夜三更,府尹大人叫我们去干什么?”
宋庭达厉声道:“你教的好女儿!”
肖氏莫名其妙被他训,自然来气,“你这是来的哪门子脾气?府尹大人叫我们去,关女儿什么事?”
宋庭达恨恨瞪了她一眼,没再出声。稍后马车就停了,肖氏下车一看,这地方幽静得很,根本不似是府衙,更是奇怪了。那两个衙差带着两人一直往里走,直到进了一座小院,便看到了一身官服长相甚为威严的府尹大人正和安德山在低声交谈。
宋庭达立即上前一礼道:“薛大人……”一言未尽,面色已是涨得通红。
薛大人暗哼了一声,“宋大人,我是看在我们多年同僚的面上,这才通知你,你看,这通奸的罪名,我是不是该拿到庭堂上去审?”之前是接到一个人慌张来报案,说是这边安家别院失了盗,还伤了好多人,想不到这一查进来,居然见到一男一女相拥赤身睡在一起。拍醒他们一问,方知道是安德山的公子安子程和宋庭达的女儿宋金霞。好个奸夫**,还未成亲就睡到一起,说出去怕不整个京城都震动?
宋庭达急得满头大汗,恳请道:“万请薛大人通融,此事万万不可宣扬出去。”
此时肖氏已被一个衙差带进了厢房,一进门就看到金霞的奶娘李妈妈站在那里,旁边安夫人正垂泪,安子程木然地坐着。
“太太……老奴对不起您……”李妈妈一看到肖氏,一下子就跪到地上自扇嘴巴,那声音啪啪响,一听就打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