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心这一说顿时让两人紧张起来。
楚向晚连忙道：“随心，你可不要做傻事。我们打我们的，你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
柳随心摇了摇头：“我实在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向晚，赫连野，是不是我死了你们都可以不用再烦心了？我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决了！”
她厌倦了无止境的争斗，厌倦了男人们为她争斗，更讨厌自己在其中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人生。
可是，她真的累了，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赫连野一震：“随心，我就那么让你难受吗？难道我对你的爱不是真的吗？你要比较谁爱你比较深，我敢说，我爱你比你对我要深得多。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算你死了，我和其他人之间的问题还是不能解决。你放下簪子，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对，心儿，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啊。”楚向晚也慌了心神，怕她真做出什么事情来。“何况，你还有孩子呢，难道你不要他了吗？”
“孩子！”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那幼小的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他是那么小，仍然不知道人间险恶，世事的艰辛。她又何忍抛弃他独自在这世间？
柳随心收起了簪子，失魂落魄地走进毓宁宫中。
赫连野和楚向晚也停止了争斗，随她一起进入了毓宁宫。
刚一进去，听到了动静并且看了半天热闹的莫无仙也凑热闹跑了进来，见到楚向晚他嘻嘻笑道：“向晚小子，想不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啊。”
柳随心往椅子上一坐，捂住脸不想说话。
赫连野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莫无仙见状，拉着楚向晚出去，楚向晚本来并不愿意，莫无仙在他耳边说：“你跟我出去，我有事情要问你。”他说着便将楚向晚也给拉了出去。
柳随心一直沉默着，听到他的脚步近了，接着一双坚实的臂膀紧紧搂住了她。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带着一股低迷的无奈和彷徨：“我该怎么对你才好呢？我该拿你怎么办？随心，要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才肯停留在我身边？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她没有回答，下一刻，他抬起她的脸庞，定定地望着那双低垂的眸：“你看着我——随心，告诉我，你真的不要留在我身边吗？”
她终于扬起了羽睫，与他的视线交汇。“赫连……你逼得我没有法子了。自从我来到胡夏国，你一直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想进宫，你非要我进宫，我不想做王后，你非要我做王后。我知道你爱我，你为我挡那三箭的时候我也好感动。可是这样的爱太让我窒息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自己都会疯掉了。”
赫连野心中一痛，轻抚着她的脸庞，呢喃着：“对不起，随心。我可以改。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想要你，可是你一直对我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的。我也快要被逼发疯了。随心，以后我都听你的好吗？我不再逼你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你真的不再逼我了吗？”她抬眸静静地看着他。
赫连野点点头：“只要你不走。随心，我不能没有你。”他吻上她的唇：“只要你不走，什么都好。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柳随心挣扎了一下，喃喃道：“你让我想想。”
她要考虑的事情，不止是她和铎儿的问题，还要考虑楚向晚的问题。
以前和楚向晚一起到苗疆治病的时候楚向晚的长老就跟她说过：若她不能给他以幸福，倒不如让他断了念头，寻找其他的幸福。
她若跟了楚向晚走，他怎么可能还去寻找其他的幸福？
而她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对楚向晚动情。对他，更是家人般的亲情。她始终无法爱上楚向晚。跟着他，无异于是害了他。
若赫连野不再逼迫她，她留在胡夏国，等到铎儿再大些，就寻个安静之处隐居起来，再也不管这些后宫之事了。
“你让我想想，向晚呢？”
“我这就叫他来。但是随心，你不会跟他走的是不是？”他略带了几分紧张地问着她。
柳随心垂眸：“我要和他说点事情。”
“随心——”楚向晚的声音出现在殿门口，他脚上依旧没有穿鞋，赤脚走进来，铃铛在他腰间叮叮当当的脆响着。
赫连野见到他和师傅莫无仙一起走了进来，楚向晚神情不像以往的轻松，带了几分凝重：“心儿，你想好了吗？是跟我走还是跟他留下来？”
柳随心张口，却是欲言又止，此刻，三方急迫的目光全都聚到了她身上。一时间竟是难以取舍。
但，她不能再继续这样拖累楚向晚了。
他是这么单纯至诚的人，她在他身边，既不能爱他，何必再霸着他不放？
他也该飞得更高更远，找到自己的爱人。
而不是停留在她身边。
她给不起他的爱，给不起他的回报。
留在赫连野身边，只要赫连野不逼迫她，她尚能继续下去。对赫连野和楚向晚，她的感情又是不同。赫连野在某些方面和龙释天很像。他们都是帝王，在想法上和霸道上都有相似之处。赫连野对她也好，对铎儿也好。在既不要拖累楚向晚又不要回去找龙释天的情况下，现在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我——向晚，我留下来。”她艰难地说完这一句话，看到赫连野松了一口气，楚向晚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失落。
他美丽的眸子先是蒙上了一层失望的灰，然后又被他的笑给冲开了。“心儿，其实我也想到你可能不会跟我走的。刚刚莫大师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知道赫连野也为了你曾经连命都不要了。而你当时也想随他而去。心儿，我也爱你，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看得出来，你有时候倒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看待。”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明明是鲜花般的明艳美丽，可是却带着浓浓的寂寥。
柳随心一阵心痛：“向晚，对不起。”
“你怎么又跟我说对不起呢？今天我来，本就是为了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的。不是来为了夺走你。心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既然、既然你选择了留下来。那我一定尊重你的选择。好啦，我也祝你开开心心的。我不愿意的就是看到你不开心。”
柳随心眼眶微红，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自责难过，心酸不已。
楚向晚微微一笑：“我要走了噢。既然你在这儿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姓赫连的，你听好了。不准对她不好，若是将来我听到了什么，我一定来找你算账！”
赫连野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找我算账的机会的。”
楚向晚哼了一声：“你最好时时刻刻记着你说的话。”他转身就要走，听到柳随心的声音：“你这就要走吗？”她疾步过来拉住他：“不妨多住几日。”
赫连野见她拉着楚向晚的手，顿时整个心里就打翻了醋坛子，醋味酸得七里外都闻得到。
楚向晚自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不用了。再住几天只怕某些人要杀人灭口了。”
柳随心送他到殿外，他就不让她再送了：“你回去吧。我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你这就要回逍遥教去吗？”
他摇摇头：“也不一定。我也许没事到天下各处跑跑。我还要去问问龙释天，他为什么要对你这样。”
“他那儿你就别去了。向晚，你这一走，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他扬起笑容：“你呀。我是谁啊，我可是武功超群厉害的逍遥教教主啊。你放心，我会珍惜我这条小命的。”他转身足尖一点便飞上了天空，消失在她面前。
月夜下，那美丽的长丽树因为刚刚的打斗整棵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她站在月下，望着那天上的月儿，望着那浩渺的夜空，望着那再不复见的身影，一瞬间生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向晚，你一定要幸福啊。
可是，她不知道，楚向晚又折回头来，躲在宫殿上看着她的身影，久久没有转过身去。
直到在这无人看到的角落，他才肯露出脸上的悲伤。
“你还是不肯爱我吗？”他呢喃着，望着那半圆的月亮，眼神中露出一抹悲伤：“也是，我这样的人，注定了是要孤独一辈子的。”
天上一轮月儿，照亮了夜空，照亮了人间。
夜风卷起了他的长发飞扬起伏，衣袂翻飞，恍惚中看去，他好像要化蝶而去。
楚向晚坐在禁宫的屋檐上，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底下的那抹纤细的身影走进了殿内，再也看不到了，他这才低垂了眸，努力地扬起笑容：“你可是楚向晚呢，振作一点。你还要闯天下呢。”他站了起来，最后又不舍地望着这片宫殿许久才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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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此刻的夜静谧地笼罩着大地，也笼罩着龙陵皇宫。
从安康城皇城到皇宫内，此刻都在银色的月光下舒展身姿，静静地沉睡了。
不曾睡的，只是那些怀有心事的人。
龙释天就是那一个没有睡的人。
御书房的灯火依旧通明，龙释天一直在低头批阅奏章。
自从扳倒了摄政王一党，朝野同贺，天下在他的治理下也越来越呈现太平的迹象。皇帝日理万机，国事繁忙，让他无瑕去想别的事情。
有的事情他不敢去想，有的人他不敢去想。
偏偏，她却像烙在心上的印记，抹不去，擦不掉，只得夜夜难眠了。
“皇上，都三更了。您该歇息了。”和泉在一边提醒着。
龙释天抬起头，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已经三更了？和泉，你把昨天泰州府上的折子给朕拿过来。”
“是。”和泉翻找出折子递给皇帝：“皇上，奴才听说前线的战事不利……”
“哼，你可别再说了，小心朕治你个动摇军心的罪。”龙释天皱眉，这段时间胡夏国和龙陵王朝的边界又爆发了战争。双方各有十万人马，战斗一直僵持不下。
这件事柳随心并不知道，因为赫连野根本没有跟她说起过。
“奴才该死！”和泉低头，心想，这满朝都没有一个和萧大将军一样的能人了。这仗也没法打了。
自从萧大将军走了以后，朝廷上的武将也没有比得上他的。
和泉想着想着又走神了，眼看着滴漏越聚水越多，显示时间越来越晚了。他忍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
“和公公！”外面有人在叫他，一下子把站着都差点睡着的和泉给叫醒了。和泉一惊，抹了抹脸赶紧跑了出去，看到送信的信差：“和公公，八百里加急的奏报！”
和泉心想那一定是前线的奏报了，他赶紧拿进去：“皇上，军报！”
龙释天连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喜道：“好！”
“恭喜皇上，一定是喜报。”和泉笑着：“是不是咱们打胜仗了？”
龙释天点点头：“萧武成率奇兵攻下胡夏大营，配合蓝枫大伤胡夏的元气！”
和泉连忙道喜：“皇上您说，这萧家军就是名不虚传呐。听说这萧武成是萧临睿的堂弟，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也如此勇猛。恭喜皇上得一员猛将！”
提起萧临睿，龙释天的神情有些暗淡。自从萧临睿走了之后，他时常觉得有愧与他，故此提拔他的堂弟萧武成。不想这萧武成也是将才，今日立此奇功，大涨了本国志气！
他正想着，未经通传的铁一闯了进来，跪倒在地：“皇上，铁二和铁五回来了。”
萧临睿看到他，连忙叫道：“让他们进来。和泉，你出去替朕守着，朕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和泉识趣地转身离开，遣退了所有的宫人。
铁一铁二和铁五三人见没人了。这才开始禀报：“皇上，奴才已经查到了一些事情。”他们递上了折子：“一切都在上面了。”
龙释天打开折子极快地曰完了折子。
他的脸色时而阴晴不定，时而愤怒暗沉，等到看完了。他握紧了双拳，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这个贱人，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息怒。淑妃娘娘的情况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奴才看有些事情直接问她就会清楚很多。”
龙释天点点头，“她这些日子来连日称病，倒不知道是真是假。”
“皇上——”和泉在外面喊道：“皇上，紫宸宫的小路子来传话，说淑妃娘娘快不行了！”
“什么？”龙释天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不行，朕要现在就去看看，说不定是离宫要杀人灭口了。”他大步离开御书房，急忙往紫宸宫赶去了。
待他赶到了紫宸宫，进了寝殿就看到淑妃躺在床上，痛得打滚，她的脸色白得几乎不像活人，她浑身都因为疼痛而蜷曲着，痛得缩成了虾米状。
龙释天光听说她病得重，太医也看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没想到她病发时竟是如此样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反应？
“太医呢？先给她止痛！”他还要问她话，不能让她现在就这么死了。
御医连忙赶了过来，帮淑妃止痛。过了半晌淑妃才恢复了平静，喘息着躺在床上看着他。
她的疼痛刚刚消失，这痛自从她在离宫被宫莫离下了那毒之后就一直在折磨着她。
再过些日子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天了。到时候她会肠穿肚烂而死。
宫莫离就是这样一个恶魔，他不要她死得痛快，还要她受尽折磨而死。
她看到龙释天，低笑了起来：“呵呵，皇上，你可终于，终于来了．．．．．．”
龙释天挥退了其他人，这才冷冷地面对她：“我是来了，而且我早就该来了。淑妃，不，或者该说——潇梦？”
淑妃，不，潇梦吃了一惊。不过她又释然了。想到宫莫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大概是表示他和龙释天合作的诚意才这么做的吧。把她卖了，当成礼物。
卖的不是她的身，是她的命。
“皇上都知道了？”她坐了起来，此刻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反正不久之后她也是要死的。她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因为长期蒙面而有些苍白的脸庞。
这也是一张秀丽的面孔，只是下面掩藏着再可怕歹毒不过的心灵。
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有多少人被她害了呢？
龙释天乍见这张陌生中带着一点熟悉的脸，一时间有些诧异：“你果真不是余淑碧。朕好像见过你。”
“是啊，我当年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皇上也许是见过我。”她自嘲地笑着：“看吧，我虽然不是淑妃，可是皇上这么多年来居然都没识破，真是让你的圣明羞耻呢。”
“真正的淑妃呢？”
“她？哼，早死了。像她那种笨女人，不死还留在这世界上做什么？反正我不杀她，她早晚也要死在这宫里的。”潇梦一点害人之后的羞耻心都没有，倒把害死了人说得好像是人家占了大便宜，好像是理直气壮一样。
龙释天黑眸微眯：“你是离宫的人，离宫派你来假冒淑妃，为的不就是害人吗？淑妃、还有锦妃、丽妃都是你做的吧？”
潇梦点点头：“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皇上，你以为你今天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能怎么样？离宫不会因为你找到我就垮掉。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离宫的事情，离宫的老巢。我告诉你，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整不倒离宫。”
龙释天厉声斥责她：“水柔也是你害的吗？”
潇梦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她一脸的疯狂，“水柔？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提到她。我还记得她，那个女人我一直很讨厌。我是很想她死，你知道吗皇上——”她顿了顿，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望着他：“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好喜欢你，所以我要除掉你身边的所有碍眼的人！我讨厌水柔，谁让你这么喜欢她呢？”
龙释天一怔，满是嫌恶地皱眉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就是因为喜欢朕，却害了那么多的人，却害了水柔！柔儿何其无辜，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朕是不可能喜欢的！潇梦，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害的柔儿？”
潇梦冷冷地叹了口气，无所谓地拨弄着手指：“哎，我虽然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以及谁杀了她。可是我——”她探出半个身子，诡异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她的声音是低柔的，诡谲的，带着一分得意。
她有个秘密藏在心里，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哈……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水柔是怎么死的。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谁让你不正眼看我，谁让你不喜欢我呢？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龙释天气得大步走上来扼住她的颈项：“该死的，你这贱人，到这种时候你还想隐瞒？你若是不说，就休怪朕无情了！”
他的手掌收紧了，眼看着就要掐死潇梦，可是潇梦根本不说话。
就在她差点被掐死的前一刻，龙释天才放开了她，暴怒地吼道：“你想找死！”
她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是啊，我、咳咳，我就是想、想死。”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如早死了早超生啊。
“你不肯说，朕会让你说的。”他冷冷道。
潇梦忽然开口：“我可以告诉你离宫的一些事情。”她苍白着一张脸：“你不想知道吗？”
“皇上，别跟这个女人废话了，奴才把她抓起来到牢里，看她说不说！”铁五叫道。
“等等，先听她怎么说。”
潇梦得意道：“皇上，你可知道为什么柳承浩会掌控了大权？为什么他能从一介布衣变成摄政王呢？”
龙释天挑眉：“自然是离宫在背后扶持了。”
“是啊。离宫要的就是安顺的人。只要听他们的话，再有点潜质，不出几年自然能爬到朝廷的高位。先皇的死其实也是离宫操作的噢，因为他很不听话。其实当时离宫的主人很想换个皇帝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坚强，刚一登基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平了胡夏国。老主人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这才留着你和摄政王互相争斗，他们才好从中获利。到后来，摄政王也不听话了，这会儿宫莫离就把他也抛弃了，让你正式得到了实权。你看这天下都是离宫在掌管着，大到帝王更替，小到平民百姓娶妻生子，离宫想管的话谁都阻拦不了。皇帝，你有这个能力和离宫作对吗？”
龙释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如果想跟离宫作对，我爱莫能助。你若是能替我杀了宫莫离那自然是好的。可惜，我也不知道离宫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宫莫离的能力太强了。你要想杀了他，那很困难。”她此刻说的话倒都是真心的。因为她恨宫莫离，如果龙释天真的能杀了宫莫离，她就是做了鬼都会开心大笑的。
“离宫的厉害朕早已知道了。你别给朕转移话题。水柔是谁害的你到底说不说？”
“呵，我都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她望着他，叹了口气：“真是可惜，没有亲手杀了她真是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事情。而且现在想到这件事，我还真是感觉很不开心。不过——”她低低地，诡异地笑了起来：“不过我想到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真相时，就开心死了。太好玩了，我一想到这件事，总是忍不住想笑。”
“你——”
龙释天气得火冒三丈，这女人固执极了，什么都不肯说，看来非得上刑了。“铁五，把她押到地牢里去，严刑拷打，朕看她说是不说！”
潇梦咯咯笑了起来，她的笑带了几分得意，“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她抽出了压在枕头下的匕首，在他们的惊诧中迅速刺进了胸口。
“该死的，快点拦住她！”
铁二连忙和铁五一起制住她。可惜她本来就已经气数将尽了，现在这一刀更是直中心口，很快就不行了。
她还低低笑着，望着他，满脸的奇异笑容：“你、你永远都不会、会知道……”说完，她便断了气，唇边一丝鲜血渗出，嫣红的，鬼魅的，带着她不肯瞑目的笑容起舞，让人不寒而栗。
她就是这样不肯告诉他，要他后悔，要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后悔一辈子。
这是她对他的诅咒。
龙释天望着她的脸，气愤地狠狠对着柱子挥了一拳。
“该死的！”
她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死都不肯说？
这个女人的心太可怕了，最毒妇人心，她害死了多少人。真正的淑妃余淑碧，后来的锦妃，再后来的丽妃。这些人不管无辜与否，都是被她所害。
而水柔的死，难道不会跟她有关吗？听她的口气，真凶倒像是另有其人。
可是，现在，随着她的死，这一切都无法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