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地将那名神秘人吩咐的话说完了,老妈子的后背早已湿了个透彻,虽然照那人的吩咐做她们心里都有点忐忑,但是谁让她们的性命捏在人家手上呢?若是不做,她们恐怕现在就已经变成两具死尸了,但若是做了,那不仅性命无碍还会有一大笔银子,恐怕是个人都会选了!
“哦?那你们可曾看清那人是谁?”左相威严地扫了两个老妈子一眼,那眼神着实叫人不寒而栗。
两个老妈子一惊,立刻条件反射性地看向了李氏身后的洪妈妈。没错,那个神秘人就是要她们出来指证洪妈妈的!当然,所谓指证一说也只是照着那人的话说罢了。
可那毕竟是主母身边的人,她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得罪了夫人,她们日后的下场可想而知。然而,一想到那神秘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和那股子肃杀的气质,她们就胆寒不已,跟夫人比起来,那人明显可怕太多了!
“回相爷,是……是洪妈妈!”说完,两个老妈子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直感觉全身瘫软。
“你们胡说!你们两个贱婢,到底是谁让你么来诬陷我的?说,是不是舞梦蝶那个贱人!”李氏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个老妈子,似是恨不得把她们拆了吞进肚子似的。
“啪”左相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李氏的脸上,李氏立即应声而倒,嘴角含血悲愤地看着左相,左相却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呵斥道:“你这个贱人到现在还想诬陷蝶儿吗?蝶儿从头到尾都站在这里不曾出去过一步,她怎么去找人诬陷你?她难道是分身有术不成?还是你以为是她身边的那个奴才做的?你仔细瞪大了你的狗眼看看,雨花阁的奴才是不是全部在这里!本相也真是不曾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为了陷害蝶儿竟然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你倒是说说,蝶儿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
左相掷地有声的呵斥让李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再加上院子中一众主子奴才或讽刺或鄙视的眼神,李氏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面子里子全部丢尽了,心下对梦蝶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迫害舞梦蝶的计谋竟然这般轻易就败露了,非但如此,竟然还被人抖出了她这个幕后主使!原本她自以为必赢的局,却反而成了刺伤自己的利刃!
李氏心下悲愤不已,只感觉天昏地暗,险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相爷饶命啊!此事都是老奴一人所为,不关夫人的事啊!夫人如此疼爱大小姐,怎么会忍心让她受苦呢?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自作主张换掉了大小姐的药想陷害二小姐,夫人完全不知情啊,还请相爷不要误会夫人!”洪妈妈见事情败露,连忙跑出来跪在了左相的面前拼命磕着脑袋,企图揽下全部的罪过,倒是让绝望的李氏又看到了一点希望的光芒。
“原来是你个死奴才!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我……老爷,都是妾身管教无方,还请老爷降罪!”
李氏满目愤恨地看着洪妈妈,好像真的是恨死了她的“背叛”,而左相却是满脸铁青,恨不得一脚踹死那个多事的奴才。难道他想办一下李氏就这么难吗?好不容易有了证据,却又多了个顶罪的!不由自主的,左相就将目光转向了梦蝶,却见她依旧乖巧地站在原地,至始至终都不曾多说过一句话,淡定得令人有些心惊。
只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眸底深处暗藏的那抹嘲讽。洪妈妈此人的忠心是没的说的,只不过却跟错了主子,看李氏毫不犹豫把她推出来的举动就知道她是有多不值了,相信她的心里一定也很悲凉吧?而那李氏这次倒是又少有的聪明了一回,竟然想到了以退为进!不过梦蝶又岂会让她这么如意?有人顶罪又如何?她照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爹爹,您就原谅母亲这一次吧,蝶儿相信母亲不是那样狠毒的人,想必应该是平日里中馈琐事太多,难免也会有些疏忽,况且姐姐如今有伤在身,母亲又……禁了足,虽然有二姨娘代为管家,但二姨娘毕竟是第一次,想必应该会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请教母亲,母亲一定是太辛苦了。”
梦蝶这番看似求情的说辞实际上却是给李氏最狠的一击,连自己的奴婢都管不好还如何管家?且李氏掌管府内中馈十几年,又岂会轻易放权给二姨娘?虽然左相下了命令暂且由二姨娘代为管家,但他一个大男人又岂会知道这内院的弯弯绕绕?是以梦蝶这也可以说是在“告状”。
而且好像大家都忘记了,李氏是被左相禁了足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跑到舞梦云那里去了?好吧,就算去照顾受伤的女儿情有可原,但跑来梦蝶的院子里闹腾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分明是在当众打左相的脸,让他这个一家之主在一群奴才的面前丢尽了颜面!这下估计左相对李氏的憎恨厌恶怕是又要升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果然,梦蝶话音刚落,左相的脸也瞬间变得青黑,一脚踹向李氏的心窝,怒喝到:“好你个李氏,本相对你一再宽容,你却是越来越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了,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禁了足还在外面乱跑,你当本相说的话是耳旁风了吗?!”
“不……不是的……”见左相是真的发怒了,李氏也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了,立刻强忍住自己心窝的刺痛向左相爬来,然左相却是不再给她一丝狡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