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是弄明白了,宙子的视线还没离开那本杂志,似有似无的说:蒙子被打,宝儿和六宝帮忙,蒙子不乐意!
他可真聪明。没人说话。宙子又说: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对对,我忙跑到他旁边坐下,六宝也跑到他的另一边坐下,我们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起说:就是他的不对。
蒙子只是站在那里没动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还是沉默中的灭亡,全在下一秒。
我想,他对蒙金斗还是存在着那么一点爱,所有的恨皆因爱而起。而他们之间,永远有着亲情间永远都戳不破的隔阂。不仅他,我和梁闪就是这样。我们都很自负,明明都很想要,却从来都不说,然后又以恨的形势表现出来我们恨那些伤害我们的人。
那种痛,是永久的,让人不想活了,那所谓的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所以,我们厌世。
接着,他手上腾起一只杯子,刚要往下摔,宙子抬头道:那是补拙最喜欢的杯子。
他只好放下杯子,我马上领悟他的意思,当他又拿起另一只杯子,我马上阻止:那个是六宝的爷爷送给他的杯子,有很重要的意义。
那个很贵!六宝也领会了我们的作弄,也阻止了一次他放下又拿起的另一只。蒙子的脸色更差了,放回去,又拿起一只,说:如果你们再敢说这只不能砸,我就揍你们!
那个可以摔!我说:那个是你的,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他看了一眼杯子,确认果然是他的。不过连摔得兴致也被我们打搅了,悻悻的放下杯子,走了出去。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我们虽说有意作弄他,心里也替他难过。他一走出去,我就后悔了。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听过分的。也许是。
我还是去看看他吧!我跟了出去。
一般人心情不好,情况就不会好。蒙子也是人,他也逃不过这种束缚,只是一味的借酒消愁,结果愁更愁,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以为可以暂时摆脱,其实是庸人自扰之。自己狼狈了,然后让别人来践踏。梁闪就是这种笨蛋。
我也只敢远远的看着这个逃避的笨蛋,现在去打扰他是不理智的。等他醉了,发完酒疯了,玩累了。
怎么来了!我转头看旁边,宙子就在旁边看在那边猛灌的家伙,说:别忘了,你是个女生,怎么扛得起他!
我又看看蒙子,心又不由得酸了起来。
宙子说,蒙子很讨厌喝酒的,只是每次一见他爸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吵。
他趴下了。我说。接着,就是把这个麻烦的家伙打包回家。搬他时,一身酒臭,还呢喃着不想说出的话。我问我要把他送回家吗?他妈妈会不会担心?
他妈妈已经习惯了,没事的,走吧!
我和宙子驮着他走了。老实说,男人很沉很沉,还以为这个家伙会营养不良偏瘦不会太重。也对,骨头这么硬,光骨头就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