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从花洒哗啦啦的流下来,冲击在身体上,有一种沁入心扉的刺激感,他满意的用沐浴露搓揉在结实的腹肌上,水从湿漉漉的头发淌下优美线条的下巴,脖子,肩膀,修长结实的身材,清冷的眉眼,略带一丝干脆利落的凌厉。
站在浴室门口的助理姜先生恭敬的说,“总经理,梁安烨先生到了。”
“让他在会客厅等我,我马上出来。”他取下白色浴袍随意一披,系好腰带,光着脚踏出浴室,嘴角勾起笑容脸上却波澜不惊。
“戴维森总经理,好久不见!”梁安烨双手插兜,揶揄的笑,“生意越做越大,怕你忘了我是谁吧。”
“臭小子,”他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拳,“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看你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怎么会想到来见我。”
“那当然,别忘了,我们可是在伦敦街头飙过车的老麻吉,”梁安烨接过菲佣递上来的白毛巾擦手,然后看着他笑,“你还是那么冷冷的样子,日理万机,怎么也不见你老。”
他慵懒坐在梨木雕花黄底红花的豪华沙发上,从雕花鎏金白玉瓷壶中倒茶,红色的茶香渐渐升起氤氲的白汽,“你最喜欢的伯爵红茶,我特意让人添加了最顶级的佛手柑,来尝尝。”
梁安烨坐下,喝了一口水,“口感略微苦涩刺鼻,过犹不及不如不放,保持红茶原有的口感,这里毕竟不是英国,再怎样费心调配也不能和原来的东西相比。”
戴维森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无所谓啊,反正你也不是单单为了喝一杯茶而来。”
梁安烨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着他举着杯子出神,“放过陆蹁跹吧,你欺负孤儿寡母也应该有个度。”
戴维森沉思了片刻,“你跟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助理,”他依然是玩世不恭的笑笑,“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
戴维森脸色一黑,手中的杯子重重叩击在花岗石茶几,“你喜欢她?”
梁安烨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戴维森轻轻的说,“刨根问底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戴维森哈哈大笑,“看来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大明星也会被一个女人降服,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带头闹事,把那条街的街坊邻居团结起来跟我作对,害的公司计划流产,白白损失数千万,你要替她埋单么。”
“我埋,”他轻描淡写的说,“片酬我不要了,你们的投资预算也会跟着减少,世界上房子多得数不清,为什么偏偏要陆蹁跹那套房子,那是她们母女唯一相依为命的地方。”
“既然你那么大方,为什么不给她们买房子。”戴维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别怪我公事公办,毕竟生意场上的事是不可能讲人情的。”
“她是不肯搬走的,”他想了想,还是诚实的回答,“也许她要在那里等一个人回来,只要房子在,那个人才可能按图索骥的回到她身边,房子很破,也很旧,根本不值许多钱,但那也许是她唯一坚持的念想——要等待那个人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回家来。”
戴维森脸色一僵,低头思索,“可是,那栋房子,对我也很重要。”
梁安烨定定的看着他,他站起身,“别误会,我答应你这段时间暂时不找她的麻烦,可是我希望你能说服她主动放弃,和平解决这件事,对双方都好。”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继而转移了话题,“戴维森,这么多年没有回英国了,伯父他可好。”
戴维森摆摆手,“家父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更是日益衰弱,所有的生意都几乎交给了我打理,打造一条商业街,只是我第一个计划。”
梁安烨觉得别人家的家世也不好所问,只好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戴家,临上车忽然想起戴维森那些话,似乎隐含着某种别的意义,陆蹁跹的房子到底有怎样的吸引力,让一个总经理绞尽脑汁的想要占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