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看到嫣然的样子,身体抖了一下,心里在嘀咕,这一次不会是请到一尊大佛了吧?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说:你走吧,我们不打算绑架你了。那丢脸还不丢到姥姥家了。
这一次,还真叫他说对了,嫣然的确是一尊大佛,而且是超级大佛,可不是一般的小庙容得下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弄得那小庙化为乌有。
简易的轿子一闪一闪的,节奏一致,害得嫣然都有些想与周公去下棋了。她一向是随性之人,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威胁,那就乐得休息一下。渐渐的进入梦乡,但是,睡着了,并不代表她就失去了警觉性,相反,现在的她应该才是最危险的,一有不对劲,很大可能就是直接抹杀。
旁边的那位老大,边走边抹汗,隐隐觉得真的惹到了大麻烦。
一路上都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嫣然也不知道这一路行走的了多久,只是突然间听到----“你个天打雷劈的混蛋,有种别跑,看老子不劈了你。”洪亮充满活力的声音,让方圆几里都听得清清楚楚。如响雷般的声音,嫣然想要不醒都不行,轻轻的挑眉,却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只知道现在是在上山。
“哇,大美人。”刚才那人的声音,同时嫣然就感觉到有人向她扑过来,嫣然想都没想,直接的抬脚,刚好抵在那人的胸口,阻止了他前进。
但是接下来却没什么动静,而且嫣然感觉对方的灵魂瞬间陷入呆滞,有些奇怪,睁开眼睛,不看还好,一看还真让人有些恼怒,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典型的白痴样,死死的盯着嫣然的腿瞧。
嫣然多少有一些不自在,腿微缩,一用力,因为注意力完全在另外的地方,所以嫣然只是很普通的力量,就让他向后几个踉跄,刚好踢到一步台阶,就要倒地,可是那花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眼见就要与石阶来个紧密接触,后面的一个人接住了他,随之而来的就是花痴男杀猪般的嚎叫,一蹦老高,“你个天杀的混蛋,敢掐老子,老子要拧下你的脑袋。”
大喊大叫的扑过去,但是另外的那男子根本就没有看他,随手两下制住他,点了穴道,向后一扔,被另外的人接住。目光一直停留在嫣然的身上,没有贪婪,而是一种警惕。“怎么回事?”对战战兢兢站在旁边的抓嫣然的人问道。
“当家的,那个……”
“他们是抓我来向你讨赏的。”嫣然饶有兴味的说道。说着,从轿子上下来,扫视了周围一眼,“呵,环境还不错。”微微的笑意,随手的将包袱和剑扔给男子后面的人,“你就暂时养着我吧。”拍拍男子的肩,向上走,走到刚才的花痴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本姑娘有心杀你的话,你已经死了几百次了,爱美人没错,但是,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那当家的男子站在原地没动,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抓嫣然来的人揣摸不透当家的心思,说不定这一次不但没有赏,连小命都会没了。恭恭敬敬的等着,大气不敢出。回身看着悠然自得向上走去的嫣然,挥挥手,“下去领赏吧。”
“大哥……”拧着嫣然东西的人欲言。
当家的男子抬手阻止他说下去,“崇,不要去招惹她。”
花痴崇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你个混蛋,还不解开我的穴道。”崇在解开穴道之后也一直骂骂咧咧,骂完了,“喂,混蛋,那妞是什么来头,在西域似乎没有这号人啊。”抬头看着嫣然快要消失的背影。
“应该是中原来的。”当家的男子----臻说道。
“中原来的?难不成是我们西域出现了什么宝贝,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崇若有所思的说道。突然瞄到嫣然的东西,“嘿嘿,要不我们打开来看看。”
“崇,你对女人的东西就这么感兴趣?”臻不咸不淡的说道。
“混蛋,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哼,懒得管你了,反正那妞找你养她,你别自己贪吃就好。”不耐烦的扯扯衣服,掉头走人,下山。
“远夕,注意一下最近西域的动静,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中原人过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西域不会太平。”
“是。”刚才扶着崇的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
“远阳,去让人给她安排一个房间,既然是我们的人将她请来的,就没有理由赶她走。”
请佛容易送佛难,就是现在最好的写照。
嫣然对这里比较的满意,虽然没有中原的华丽,却是更贴近自然气息,这对练武的人是有好处的。不像正规的帮派,也不像土匪窝,暂且叫它山寨吧。
山寨里多数是男子,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子充满好奇的同时眼冒精光。可是这样的女子,也是当家的,怎么可能轮到他们,最多远远的看看,心里猫抓的感觉,直痒痒。
臻派了两个丫鬟伺候她,被人伺候惯了的人,是不会感激的,在嫣然的认知里,也从来没有这个词。夜幕降临,被请到前厅吃饭,嫣然已经换回了中原的衣服,西域女子的衣服真的还是有些不习惯,却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很没精神。
嫣然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饭菜,大部分跟中原的没什么区别,却不知,这是臻吩咐厨房特地为嫣然准备的。同桌的除了臻四人,还有两个女子,看到嫣然,他们自然是高兴不起来。尤其是这个当家的还对她那么好。
嫣然却是完全的不在意,一口一口的扒着饭。
“小美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崇眼冒星星的一脸谄媚的说道。隐隐也喜欢美女,但是跟他比起来似乎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嫣然没有打算理会他,无视了一切外物,“认真”的吃饭。最近感觉是有些莫名的疲倦啊。
“小美女,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哦,啊,忘了,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崇,崇拜的崇,受万万人景仰,嘿嘿,作为交换条件,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虫?”听到这个字,嫣然倒是有一丝反应了,“草里爬的?还是地下钻的?”
“你……”崇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居然将他与那些脆弱的低劣动物相提并论。
“我养了一条大蛇,它的名字就叫小虫,比你强。”嫣然有意无意的打击他。崇差点暴跳,却被随后的一幕震惊。因为嫣然放下筷子,然后,鬼魅一般,嫣然消失在原地,一道很淡很淡的影子窜出了膳厅。崇瞪大了眼睛,猛咽口水,看向臻,却见他如有所思的看着门口。片刻,“估计出事了,我们去看看。”起身,走向嫣然的住处。
门是开着的,四人刚一踏进房间,身形就被定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嫣然靠在帘子旁的木架上,手上把玩着头发,微微勾起的嘴角,看着里面那个用火折子翻找东西的人。嫣然真想提醒他一句,包袱在桌子上,不用那么煞费苦心的在床上,柜子、箱子里到处翻找。
在那人万分懊恼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欣喜的走过去,有些急切的打开包袱,里面的衣服被随意的扯了出来,当看到一把银票,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塞进怀里,继续在包袱里摸索,当触到某样东西时,眼中精光爆射,手有些颤抖的将东西拿出来。
嫣然微微的眯眼,是司马炎到万毒门取东西的令牌,这人的目的是这个?那么之前认为是自己露了财,冲她的银票来的想法就被否定了。明显,看那人的眼神,他是知道这令牌的,又怎么会知道在她手里?此行似乎不会那么顺利啊,不过,也变得更好玩了。
拿了东西,就准备从窗户出去,身形一跃,眼见就要飞出去,谁知,突然的窗户被关上。按理说,那细细的木条、纸糊的窗会被撞破才对,然而,却是他的人被反弹回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突发状况,让小偷愣了一下之后,警觉心大振,似乎是下意识的看向门口。背光的俏丽身影让他心脏一缩,暗叫不妙。死死的盯着嫣然,缓缓的站起来。
嫣然就那么随意的一挥手,房中的烛光就被点亮,顿时,灯火通明,臻等人也可以动了。对于刚才那么轻易的就被嫣然给定住,没有心惊是不可能的。嫣然缓步的走过去,坐下,倒一杯茶水,“阁下此时造访,不跟我这个主人打声招呼就要走吗?”
嫣然带笑的目光,却让小偷浑身发颤,感觉自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说说吧,你怎么知道我有那令牌的?又是谁让你来的?”低头喝茶,却听见“呃----”的一声,小偷就那么倒地,嫣然没有动,知道那人死了,来不及阻止也就没有必要做无谓的事情。随手一挥,几道风刃,划开那人的衣服,一吸,银票跟令牌就落入嫣然的手中,将银票扔在桌子上,把玩着令牌。令牌上除了几个凹陷的小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嫣然抬起头,看着表情各异的几人,扬扬手上的令牌,“认不认识这玩意?”
臻走过来接过令牌,看了一下,眼角一挑,“万毒门主阴令。”
“认识?呵,看来这万毒门不怎么样嘛,门主的令牌随便什么人都知道,还以为是个不错的门派,有点让人失望。”
“知道这令牌的全天下都没几个。”
“哦?如此说来,你跟万毒门渊源不浅啊,这令牌是否有什么秘密,挺好奇,能否为我解惑。”嫣然微微笑道,面对这样的笑容,没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不过这臻的定力还不错。
“万毒门主令分阴阳,持有完整令牌的人就能掌控万毒门。”
“你的意思是……”
“万毒门主阴令在二十年前消失,十年前门主逝世,却没有传位,他的几个儿子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奈何,找到的只有阳令,在随后的争夺中,阳令也消失无踪。至今,万毒门依旧没有门主,一片混乱。”
“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你就是那什么鬼门主的儿子之一吧?”
“这是西域尽人皆知的事,我只是有幸见过这令牌而已。”显然是否定了嫣然的说法。
“你的年龄应该也不大吧,二十五六左右,这阴令二十年前消失,也就是说你最多在五六岁的时候见过,阁下这记性还真的是相当的不错。”笑嘻嘻地说道,可,任谁听了都护觉得暗含讽刺。“况且,应该是在万毒门主死了之后才被人发现阴令不见了,阁下又怎么知道是在二十年前消失的?万毒门主死的时候告诉你的?”
臻依旧一脸的淡定,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可见,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既然有人已经知道令牌在你手里,你以后可能就会有很多的麻烦,尤其是万毒门的那几人,以后行事,小心为妙。”将令牌地还给嫣然。
“这令牌其实是别人的,与他一起来西域找万毒门主取一样东西,想来这阴令应该是前任万毒门主送给他人了,而非所谓的消失,但是现在,人死了,按照你所说,估计也没有交代下来,上哪儿去取那鬼东西啊。”要是到头来白忙活,嫣然还不知道找谁撒气去。而他的心里却在暗自的嘀咕,如果司马雷洪跟万毒门主有交情的话,没理由不知道现在万毒门的情况,为什么还叫司马炎来取什么东西?
“要用万毒门主令取的东西,无非就在以令牌为钥匙的密室里,找到阳令应该就能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跟万毒门到底什么关系?”嫣然像个好奇宝宝,这样的他,没人可以拒绝。
“我父亲是万毒门主的护卫也是挚友,我所知道而别人不知的一切都是父亲说的,父亲在门主死后带着我离开了万毒门,但是不久之后也不知所踪。”
“阳令在你父亲手里?”
“或许。”
崇在一边撇撇嘴,“喂,混蛋,这些你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可是……”
“你可是什么?告诉你有能怎样?”臻静默的看着他,“好啦,别闹脾气了,去休息吧。”
崇对着他横眉毛瞪眼睛,哼哼两句,转向嫣然,“小美人,你是不是准备去万毒门,嘿嘿,我知道在哪里哦,要不我带你去吧,不要一分报酬,怎么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想去,随便便抓一个人就可以。”
“小美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崇扁扁嘴,小怨妇模样。
“姑娘不介意我们倒是可以陪你走一趟,反正我们也无事。”
“也行啊,只要你们不怕死。”正如臻之前所说,嫣然现在可能有很大的麻烦。
“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为了你这样的小美人,就算死了也值得。”崇又变得一副花痴的模样。
臻已经坦白跟万毒门有关系,嫣然可不会白痴的认为臻也是想要当什么护花使者,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互利互惠而已,也许在这次找阳令的过程中需要他帮忙,而他或许也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再则,就算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以她嫣然的个性,会怕吗?
计划在明天就启程,嫣然也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至于房间里的尸体,拖出去处理了就行。
不过,这一夜,嫣然睡得不是很安稳,似乎总是在做梦,梦里的东西很杂,很乱,也就因为这样,嫣然次日醒得比较的早,这是以往所没有的事,坐在床上,揉揉额角,有些无力,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却是不清楚,确信自己身体没什么问题。
闭着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下梦里的东西,不是很清楚呢,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脑中又突然的闪现一些片段,直到有人敲门,她才再一次的睁开眼睛,“以前的事情吗?这是不是恢复记忆的征兆?”喃喃自语,“可是为什么突然出现这样的征兆?”
这种事也想不出个究竟,抓着不放的话,自会是自找麻烦。
丫鬟送来水,给她梳洗,而,其中一个丫鬟在给她梳头时,嫣然却是突然的出手,一掌,丫鬟筋脉尽断而亡。另一人被吓倒了,慌忙的夺门而出。
而等臻他们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嫣然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
一个小小的丫鬟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没说什么,收拾了,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就上路,这一次倒是给嫣然准备了舒适的轿辇。
崇死皮赖脸的也钻上了轿辇,因为没有休息好,嫣然就斜靠座上闭目养神。而崇就一脸陶醉的盯着她看。而,渐渐的,嫣然脑中有莫名的出现那些画面,眉头一皱,猛然间睁开眼睛,她不想自寻麻烦,但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很不爽。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掀开帘子,“臻,有没有听说过‘重生’?”